新青年故事001:27岁,你在城市朝九晚五,我在非洲开工厂

25岁,大多数的年轻人也许在国内的大城市或小城市工作生活,或许有同样的故事和同样的迷茫;

而站在25岁的尾巴上,我来到了南非;

26岁在南非创业开厂、做中文学校的老师、兼职做芳疗师;

这个月,我就要27岁了,在南非的一个小城市里刚刚创业半年,谈着一段异地恋;

我是简书青年,27岁,我在南非开工厂,也在简书写故事。


27岁,异国他乡的迷茫青春

 如果没有来到这座城市,我永远不会猜到异国他乡的日子是怎么样的。

我听闻他们曾经豆腐乳拌米饭、工作到腿抽筋、胃反酸已经开始想后事;

如果没有开厂创业,我永远不会听懂他们口中描绘的那个世界。

他们说世界上最美妙的声音是你在办公室还能听到马达声,那种踏实的感觉就像是农夫打粮食、小店主数钱一样;

如果没有这一段旅程我不知道会错过多少个第一次,一个人开车去置办锅碗瓢盆、换煤气罐的日子就像是嫁为人妇了一样;

在经历了开工厂半年警察来了三次、一个不小心用两滴精油换来了一个税号、被黑人的懒惰气得要吐血之后。

我更加迷茫了。

朋友和我说,“你这个人吧,就像是用毛线团把自己缠住了,你要是找不到那个头永远都被困在毛线团里面,永远过得那么辛苦。”“你的毛线头我告诉你在哪——就是你的不甘心,你说一个女孩家家的嫁个人不好吗?”


我们是候鸟,来了就回不去了

 2016年的年底,我来到了这座城市,传说中的非洲不是地理书上画的沙漠,开普敦的海景也不比欧美国家逊色。

刚开始来的时候我会隔三差五的写日记,我的日记里面标注了今天是来南非的第几天,大概半年之后我就不再数了,大概是我清楚地知道自己回不去了吧。

之前有写过一篇他们回不去的原因:他们漂泊在非洲:回不去的才叫故乡,而我的不是这样,也会时常问起别人为什么选择来了这里,最酷的答案是:“我看了报纸上的一篇文章然后就来了。”

当你迈出那一步的时候可能没想过以后要怎么走,也没想过要怎么回头,只是单纯的想多一份体验也不错。

这里有很多台湾太太早已年过半百,回忆起来都已经在这里打拼了几十年,谁也不知道这个国家会有什么新政策,眼看着兰特贬值,阿姨说:“我们都是候鸟,回去是回不去了,只是看看哪里更好,然后再飞到另一个地方。”

如果你已经体验到了创业的那么一点开心,即便是一万次的不开心换来的那么一丢丢小快乐,想再重回职场无忧无虑的打工应该是退不回去了,就像是你在爬楼梯,99层虽然很遥远,可是你走到30层想再退回去总会觉得不划算。

“回来吧,你一个女孩赚那么多钱干什么?你爸妈都有退休工资,一家人在一起不好吗?”舅妈带着婆娑的泪跟我说。

“哈,舅妈,重点问题是我还没赚到么,不是赚那么多干嘛,是我真把全身上下的人民币都换成兰特用了。”我笑着跟她说。

其实不是回不去,就是不甘心。


开工厂,梦想在这里并不意味者遥不可及

 2017年的一月我和我爹开了服装厂。

我们这个行业被精准的描述为:操着卖白粉的心,赚着买粑粑粉的钱(粑粑粉是黑人常吃的白玉米粉,基本是最廉价的主食),可是依然前仆后继的开厂,谁也没闲着,竞争越来越激烈,甚至早已开始恶性竞争,但我总觉得这个行业不止如此,总有一条出路,只是我还没找到。

“姐,你喜欢现在的生活吗?”弟弟问我。

“我有点矛盾,我觉得我是那种既可以赚钱养家,又能相夫教子的。我心里住着两个我,一个向往巨蟹座最该拥有的那种温馨的家庭生活,一方面怎么还有个像是狮子座的那种贪恋职场的拼杀?”其实,我自己都不懂自己,而且是越来越不懂。

男朋友说:“这个机会其实挺好的,以你的年纪想再国内带着几十号人干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所以我应该是喜欢这里的,没有什么不可能,即便是资金有限只要有了想法都能很快变为现实。”我回答。

最传奇的是一个少年买了一个沙发回来,然后拆开,接着开了一家沙发厂做的风生水起,我是打心底佩服他,曾经见过几面,如果不是听说他的故事真的看不出来他的特别之处,这里对于很多人来说意味着梦想,而且并不是那么遥不可及。

工厂的生活和国内的朝九晚五截然不同,这里过着朝七晚十一的作息,遇见的黑人有的很可爱,有的很气人,那句“有的人来到你的生命就是为了教你一些事情然后离开”,绝对不是说说而已。

外国(南非国中国)的员工大部分都爱钱如命,他们不到七点就会出现在车间工作,有的一直工作到深夜一点,当然也有花前月下谈恋爱,全然不顾自己是孩子爹妈的现实的主。

可他们确实也不容易,因为无法拿到合法工作证的原因,我曾开车拉着一车的外籍员工与移民局捉迷藏,后来我发现他们比我更紧张。

本地的员工过得非常潇洒,我也是来了南非才知道原来法定假日是法律的事情,真的休息几天那是他们的心情说了算。

现在是南半球的冬季,他们缺勤的原因有千千万万种,比如太冷了、今天生病了、爸爸死了、孩子学校有事情......

你猜的中开头却永远猜不中结尾。


开完服装厂你什么行业都能做了

记得一个多月前工厂有一单一万多件的裤子急着出货,可检验工每天都保持着能让仙女跳脚的速度工作。

我清楚地知道不管是什么事情最终都能解决,可是一开门看到满车间黑压压的货就担心。

一是担心验货不过,这个行业如果三次验货不通过,客户可以取消订单,那时候你需要承担从采购面料开始的一系列费用,赔款基本是吊牌价的一半,而你的加工费仅有吊牌价的十分之一。

我和同行说:“每天都觉得咱们赚的是分分钱,只有赔钱的时候才知道,神,原来手里握着的是上百万的生意。”

用一个形象点的例子来说:如果这单货不通过,我们这样的小工厂一夜之间就没了。

二是担心错过了交期,如果错过交期会被罚款,如果过了太多客户依然可以不收货。幸亏朋友借给我很多检验工,每天检验的速度快了不少,那些天我们工厂的检验工人数比车工还多,场面颇为壮观。即便这样,我又在暗自担心这个速度会不会全是线头、检验不够细致,验货还是不通过?

三是担心黑人偷成品,看着交货清单上还差六千件,再去车间看看怎么也不像是还有六千件的样子。

看着交期将近,凌晨三点的我清醒的和国内的朋友发信息,很快脑门上就冒出一个巨大无比的痘,毕竟身体才是最诚实的。

“好歹你也是个芳疗师,给自己配点精油释放一下压力吧,你这样还没赚到钱就过去了。”闺蜜也不劝,只是一个劲的跟我说去睡觉,后来我也不烦他们了,就看电子书,一直到困得睡过去。

好在那单货最终通过了,这样的胆战心惊其实还挺常见的,有叔叔和我说:“开完服装厂你就会发现你什么行业都能做了。”


没法像国内得情侣一样牵手,不安全

我们生活在距离300多公里的两个城市里,我这座小城市不光是女人口中的“活的委屈”连个像样的面膜都没得卖,对于恋爱中的人也是一样,我没办法像国内的情侣一样手牵手的和他压马路,因为不安全;

这座城市有四家中餐厅、三家中国超市,Mall里的餐厅万年不变的风格,坐在家里就能把菜单想个遍,所以我更喜欢我们自己动手做的吃的;

电影院也猜不出来是什么时候建设的,我们一起看过两次电影,后来还是喜欢在家用电脑看;

“你真是命好,一来南非就去了开普敦,后来遇到了我,把该玩的都玩了个遍。”他总是这样赞叹。

“天都是公平呢,不能光想着降大任于我,偶尔也得安排点福利补贴什么的吧?”我反问。

我们总是怀念举着红酒杯喝的微醺,伴着浅浅的音乐,坐在克鲁格聊人生的那个夜晚;我们曾一起看过繁星,那种夜晚你会深刻的理解什么叫“星垂原野阔”;我们曾一起主持这里的华人春节晚会,我第一次知道他紧张是什么样;

异地恋这个东西就像是饮鸩止渴,异地恋这个东西就像是租了一个男朋友。

“诶,你男朋友呢?”经常会有人这么问我。

“大概是我卡里余额不足,没续租吧,回去了。”我都开玩笑的回答。

他是89年的天秤,我是91年的巨蟹,这是别人口中的适婚年龄,可300公里的距离让我不敢想以后。

已婚的闺蜜跟我说:“你一定要嫁给爱情,无爱的婚姻你不知道有多辛苦。”

我们有过吵架、有提过分手,谁都不知道以后会是什么样,那就交给时间吧。

27岁,听说是一个女人一生中最辉煌的年龄,基本是达到顶峰的状态,而这个年纪的我过着有人羡慕、有人替我担心的日子,也不知道是好是坏?

同龄人有早已结婚生子的,也有和我一样漂泊在外的,其实我们都还是没有准备好跟现实妥协,总觉得再努力一下应该会不一样,有时候也觉得自己这样可能不全对,但就是没办法潇洒的放下。

在异国他乡创业的日子里,我总觉得这个事还能做得更好,只是需要时间。

这里的黑人教会了我像花鸟鱼虫一样的去生活,不要想得太多反而会比较轻松,各种花式的取悦自己才是生命的本质。

在这段异地恋里,我有那么多次都要撑不下去,也不知道前路漫漫会不会有结果。


文中提到的那些故事都在我简书的文集里,如果对我在南非的故事感兴趣,欢迎关注我与我交流。

《陪着老爹去创业》

《南非故事》

我是简书作者鹿小妮,我27岁,在南非开工厂,也在简书写故事;欢迎关注我;

如果你也是有故事的青年,不论是成长、生活、职场、写作、情感,关于青年有关的非虚构故事,欢迎来投稿发送你的故事到xiaofei@jianshu.com,我们把你的故事推荐给更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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