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是一场隐形的雪,下在每个人的心上

     

图片发自简书App

        这次的雪,很像时间,细密的霰粒如米般从天空倒射下来,落在地上,起初是薄薄的一层,土地的褐黄色还时隐时现,慢慢的,越积越多,轻薄如白纱的雪立即厚重了起来,脚踩上去,就像踩进了一个会唱歌的洞里,“咔嚓咔嚓”的声音不绝于耳。但是这场雪又不像时间,时间没有声音,没有米般的形状,没有突然而来的惊喜和忽然而去的洒脱,它一直存在,像一条不会冰冻的知道方向的河流,日日夜夜,奔流不息,正如孔子所言“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

        雪从昨天开始下,一夜的时间,早上起来放眼望去,万物都已白了容颜。这次的雪并不像鹅毛雪那样温柔,因为是雪粒,又伴随着大风,雪打在身上“啪嗒啪嗒”的响,像是无数小精灵的手在我们身上弹钢琴,虽不疼,但总因为觉得自己这个万物的主宰被当了试用品而心有不快。雪粒虽小,地面上还是积了手掌厚的雪,行人未走过的地方,雪容完整,地面绒绒的,让人有忍不住捏一捏的欲望。

        伫立窗台朝外静看,会发现雪花或是像调皮的精灵在空中你追我赶,或是如翻飞的白蝴蝶乘着风的翅膀在空中旋转,然而,热闹过后,总归是沉寂,最终,它们或是停在了树上,或是落在了地上,还有的则落在了行人的身上被体温化掉了。这算是消失吗,如果以我们的肉眼是否能看得见为标准,那么,化掉的雪便确是消失了,但是,如果它只是在我们眼前消失了呢?只是在我们眼里消失了呢?会不会有另一个时空接纳了它们,或者就在这个时空,有与我们不一样的眼睛接纳了它们呢?如果是这样,那么,化掉的雪便不算是消失了,只是以另一种方式存在罢了。这就好像时间,时间在我们每一个人身上存在,以我们看不见、摸不着的方式向前行进着。它不像雪用纷纷扬扬的雪花来表示它的存在或出现,很多时候,时间就像是一场隐形的雪,它下在每个人的心里,有的人特别敏感,能感受到它的气息,而有的人则可能要在垂垂老矣之时才会惊讶于它的存在。

        其实,时间是个智者,已经用种种迹象表明了它的存在。当那浓密柔软的青丝变得花白坚硬,当那挺拔英俊的身姿变得佝偻不堪,当那青春靓丽的容颜变得呆滞暗淡······这都是它在向我们展示它的存在。只是雪可以在一夜的时间里积起来,但是时间积起来,是一个缓慢而不明显的过程,所以,会有人心存侥幸,认为时间只存在于其他人身上,而自己则可以永葆年轻。这是自欺欺人的想法,世界上有多种不公平,唯独时间是公平的,它陪伴每个人,从出生至死亡。

        时间在心里集聚的时候,人便离来时的路越来越远,记忆退去,时间便成为了一支笔,记下了我们来时的足迹。此时的时间,就像天地之间下的这场雪一样,不分区域、国家,一眼看到它就知道它是雪,然而细细感受,雪的大同背后却各有不同,南方的雪温柔缠绵,北方的雪粗犷豪迈。时间也是这样,就像每个人有每个人的独特气质,每个人的时间也是不同的,有的时间慵懒怠惰,有的时间则匆忙勤奋,有的时间碌碌无为,有的时间则光芒万丈,其实,这都是其主人赋予的。也有时间反客为主,赋予其主人各种意义的,前提是其主人深刻意识到了其所拥有时间的有限性。

        只是我不知道,一个人终止时,一个人的时间也会终止吗,还是寻找新的主人继续存在,如果是后者,那么时间会自动清除前主人的记忆重新开始,还是带着前主人的气质继续下去?很多疑问在我脑海里回旋,不过,现在我要做的,也许就是趁着我的时间还属于我,好好去感受它的气息,重视它的存在,给我的时间烙上积极的因子,这样,当这场隐形的雪下满后,我也就不会感觉到遗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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