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有女儿初长成(二)

一个暑假了,还没着一个字,为了孩子,也为自己。现在,已经是午夜11时40分了。突然,想写些文字来记录自己和女儿暑假相处的日子,很害怕,即将过完的这个暑假一点东西也没留下。

窗外,立秋过后的蟋蟀,吱吱地叫着,一声连着一声不停地鸣叫,这是他们的欢歌吧,因为也只有在这个季节里,他们的声音才显得格外嘹亮。这个世界对于每一个物种都是公平的,都有那么一个时刻,是完全为你敞开,完全为你精彩,完全为你静止,整个世界只有你而没有别人。就像一个人谈恋爱的时候,他的眼里只有你;还像结婚的时候,整个世界只停下来,欣赏你的美丽,即使再丑陋的人,那个时刻也是光芒四射的。还有,莫名的又想到,其实一个生命终结的时候,何尝不是所有的哭泣都只为你呢。那一个独特的时刻,就像一个人站在舞台上,而其他所有的人都必须仰视你,才会看到,你,是独特的。而后,你便又混同于尘世,纤弱如草芥,平淡如秋水,渺茫如尘烟一样了。酒有兼旬绿,花无百日红应该就非常应景的诗了吧。

耳畔再没了“咯咯”“哇哇”的声音叨扰了,她熟睡的小脸此时应该是含着笑意的吧。小丫头,真是让人越来越喜欢。

她的沉稳与话语很是让人惊异的。

昨天,老公回家来,找他的消食瘦身药泡水喝。找来找去,桌子上,抽屉里,沙发上,存储架上,翻了好几遍,愣没找着。

“你把水杯弄哪儿去了,做事总是丢三落四的,你说,水杯盖不和水杯放一起,真是的。”老公开始训儿子了!还瞟了我一眼。跟我有关系吗,我向来不大喝水的。

“找着了吗?”老公看着屋里屋外到处晃荡的儿子,脾气越来越大。

“急了,把杯子扔了吧!”老公晃着杯里的瘦身药,太愁了,没盖儿晃不开,滚烫的水还飞溅了出来,烧疼了怒火中烧的人。

儿子也慌了,很无奈地摊着手,明白无误地告诉老公:找不着就是找不着。

“爸爸,对不起,对不起,爸爸,是我把你的水杯盖藏起来了。对不起,爸爸。”一个声音柔声细气地,像一朵花的开放一样,顿时室内一片寂静。我们都咧开嘴笑了,好像闻到了一股八月的桂花香。

老公拉长的脸顿时有了皱褶。

“给爸爸放哪儿,帮爸爸找找吧!”这句话仿佛被蜜浸泡了一夜,才拿出来,滴滴嗒嗒地,还散发着一股香甜的味道。

“好的,爸爸,这个抽屉里,没有,对不起爸爸。我去卧室找吧。”女儿蝶一般地飞进了卧室,这里,老公舒坦地坐那儿,仿佛上一刻发脾气的不是他;而一旁坐着的儿子也一脸兴奋地看着他爸爸:“俺妹妹真聪明!”世界都是她的,尽管她很小,她的懂事儿与大气冷静出乎我们的意料!

是呀,小丫头不笨,一个假期,不仅学会了舞蹈,报考了一级,而且连每天让小文鸟当她的学生的事情都不带间断的。当然,这个学生里当然也算我一个,哪个动作不规范,一翘手指就开始戳头,俨然是一个小老师的模样。害得我这个中老年后继者也陪她一起下腰,劈叉,摆造型,天天如是。一旦我不陪她,就哇哇大哭:“爸爸欺负我,你也欺负我,你们都欺负我!”,那一刻,全世界都是欠她的。

今天下午,我们下楼来玩儿,临出门,又折了回来,死活非得提着她的鸟笼子。我以为她又要去遛鸟,于是提着鸟笼子拿着家门钥匙,叫上儿子,浩浩荡荡地出发了。

一到小广场,一群小伙伴便围了上来。这个逗逗小鸟,那个摸摸鸟笼,还有的学着鸟叫。而被围在中间的,除了那只小鸟,还有我那爱哭的丫头。这一刻,她异常欢快,不停地跟人家介绍着:我们家的鸟叫文鸟,爸爸给我买的,我们买了两只死了一只……那一刻,名星不仅仅是文鸟,还有她。世界都是她的,在此时的她的眼里。一时间,我有点小小的愧疚了。这个假期,我是陪着她的,但我很少跟她去串门,去给她找伙伴玩儿,闷在家里的时间比外边玩耍的时间要多得多。我离不开电脑,但我又何尝替女儿多想了一点,她又怎能没有玩伴呢,虽然去过游乐场,也在场里鼓励她交朋友,但是我做的还远远不够啊。

大人们有精神追求即可,像我,孤独着觉得挺幸福;而小孩子的世界是同龄人的陪伴,像女儿,一个单着,就是一种孤独。

这样写下来几行字,记录了这两件事后,才发现这个假期,我是过了我自己的假期,真真是有点自私了。看着孩子提着鸟笑撒欢式的爆笑与朋友快跑,知道自己该怎样让孩子的童年快乐而充满情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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