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后来咖啡去了南方,偌大的行李箱里只带了两件衣服,其他的都没拿也没什么可拿的,不拿便没有了牵挂。
跟房东结算好房租后,给这座城市仅有的几个好友打了个电话,在这里咖啡最要好的就数焦糖了,最后一个电话她是给焦糖打的
……
就在启程的时刻
让我为你唱首歌
不知以后你能否再见到我
等到相遇的时刻
我们再唱这首歌
就像我们从未曾离别过……
心口像被火烧一样,鼻子一酸,眼睛便模糊得什么都看不清了。没人接,过了一会儿焦糖打过来了。
“喂”
“喂”
“几点的车”
“四点过”
“给我开门,我在你小区门口”
“大半夜你不睡瞌睡,出来晃个啥子,滚去睡”
“莫废话,冷的很,下来开门”
咖啡挂了电话,拿着外套就冲下楼去。寒风真的很刺骨,远远就看到焦糖站在大门外,厚大的围巾似乎把头都裹进去了,依然瑟瑟发抖。不知什么时候咖啡的脸上早已淌着两行热滚滚的东西,不知道是什么冲动,竟然想矫情的抱一抱这位朋友。
“好冷啊,早知道就……”还没等焦糖把话说完,咖啡就铺在了焦糖的怀里,像是个疲惫不堪的孩子流着受尽委屈的泪水一般嚎啕大哭,焦糖不知道该说什么,早在前段时间她就看出了咖啡的异常,只是咖啡不说她也选择不问。那些做梦的人的梦中,被梦见的人醒了,咖啡自然会明白博尔赫斯的这个道理。
回到屋里,咖啡跟焦糖相对着在阳台上盘腿而坐,聊着各自在这个城市初来乍到的样子,从生活到工作,一天一天一年一年,才发现原来自己曾挂在嘴边念念叨叨的成长早在不知不觉中成长起来了。因为周末,窗外依然车水马龙,一排排的车灯亮着犹如一串串灯笼把夜空照得通亮,把整座城市渲染得更为喜庆,咖啡内心孤独的笑。
后来她们打了车到火车站,即使是在这样的日子里,月台上依然来来往往很多人。拥挤的月台,寒冬的冷风,咖啡哆嗦的挽着焦糖,不知是因为寒冷还是恐惧。
“你还会不会回来这里”
“暂时还不知道,也许会吧,都说不一定了”
“我不问你为什么要走,你那么喜欢吃虾,那边虾多又新鲜过去多吃点,撑死你GRD,如果你不习惯你就回来……”
呜~呜~~哐当哐当~~焦糖话还没说完火车就进站了,人群开始涌动。咖啡咧着嘴无声的哭了,焦糖摘下眼镜也擦了擦眼睛。两个人什么都说不出,突然也不知道能说什么。或许最深的告别就是无话可说却在心底深深的祝福着彼此吧。咖啡拖着行李上了火车,其实她有好多话要给焦糖说的,两个人在阳台几次都把话吐到唇边又收回去,她无法启齿,既然选择了离开,就只好咽下。
刚坐下一会儿,火车便开始出发了,缓缓的游着到慢慢的前进离月台越来越远然后逐渐模糊不见。外面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见,咖啡疲惫了,眼睛一沉,摇摇晃晃的睡着了。
“嘿,傻丫头”
“你站那么远干嘛”
“呵呵……,傻丫头冬天怎么穿体恤呢,我还说让你穿秋裤呢”
“哦!我忘了”
“呵呵,傻丫头”
咖啡在天桥上走了很久,后来叫她傻丫头的人到天桥下去了,跑得很快,她追不上,好累好累……挣扎中咖啡醒了,天边已经破晓了,咖啡疲惫的望着窗外倒退着陌生的风景,她才意识到,她真的离开了那座城市了。眼泪无声的滑下,脑袋一片空白,胸口如烈火般灼烧。窗外的风景模糊不堪,她只知道窗外的一切在倒退,而她在前进,背后那个城市离她越来越远……
“花生啤酒泡面矿泉水~,有需要的没有啊?花生啤酒泡面矿泉水~同志,麻烦腿让一让啊花生啤酒……”火车上的售货员推着小车在拥挤的过道里如复读机一般的吆喝着。
列车经停了很多站上上下下了许多人,天已经黑了,喧闹的车厢安静了许多。咖啡睡不着,从书包里拿出笔记本反反复复写了很多东西,最深刻的一句话她是这样写道的:
有些东西看似来日方长,却只是良辰几许;该淡的早就淡出了水,那些说好的感情再浓也敌不过这水。
实在太疲惫了,咖啡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着了,火车的摇动把咖啡弄醒了,睁开眼就看见黎明破晓的天空,眼前的景色变得逐渐清楚了,跟着,前方的朝霞变成一片深红,被霞光点亮了的云一块一块的铺开去,霞光从云层射出,晨雾都被染成橘红色飘在花草树木田野之间。漫长的黑夜过后黎明终于来了,咖啡平静的内心里一股力量开始涌动,开始向往着一种生活,哪怕这种生活不容易,但一定充满了阳光和希望。或许这就是传说中的向死而生吧
到南方后,咖啡的生活除了工作,她每天都保持着头脑风暴的写作,不再有丁点的闲暇时光去照顾以前的过往,她唯一没辜负的,就是锻炼与读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