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接:《锦江街巷》22-1:春熙路地产大鳄~ 意外之财一大笔】
俞凤岗起初也没有想到要做炒地皮这生意,说起他打定主意,要在地皮上吞掉春熙路这块风水宝地,不能不牵涉到杨森。1924年5月,曹锟、吴佩孚等北洋军阀控制下的北京政府,任命杨森当上了四川军备督办,进驻成都。当时杨手中的部队多,有22个师15~16万军队,虽是人多势众,但军费的庞大开支也就成了他的一个沉重的包袱。那个时候的川军部队,手下的弟兄,都看在油水份上走在一起,油水大为老大冲锋陷阵,把脑袋都不当成一回事,若是没有啥油水,干操,不如自己去占山为王。
杨森上台后,修建了福兴街,很快这里就成了黄金口岸,地皮像一股龙卷风,由几十元一平方米,涨到几百元一平方米,甚至还突破千元大关,这使俞凤岗垂涎欲滴,大流口水。
杨森本来也没有想到要修一条福兴街,当时只是在兴隆巷与福广馆街之间,为了便利交通,开了一条火巷子,谁也没料到那火巷子会有好大的发展,哪知火巷子一开出来,两侧就出现许多商贩的摊点,形成了一条热闹的街道,市政公所就以福广馆的福字和兴隆巷的兴字,给这条街道取名为福兴街。这条新兴街道的平地而起,大大激发了俞凤岗后来炒地皮、修春熙路发大财的商贸攻略。
正在杨森为军费犯愁的关头,有天晚上,俞凤岗神秘地夜访杨森。那夜,杨森的小老婆正侍候他就寝,突然听到副官前来向他报告,说是凤翔银楼老板俞凤岗有要事求见。
在客厅,俞凤岗拿出他的看家本领,先拍杨森的马屁,再献策,绘出了一幅统一四川的壮丽宏图。
俞凤岗向杨森建议说,在川军将领中,以杨森最有实力,有统一四川的条件,不要放弃这种机会,要统一四川就必须挖其他川军的墙脚,你挖他一个师,你的敌人就少了一个师,你就多了一个师,这比你拉壮丁划算多了。现在挖墙脚,一个师要花10万的样子,只要你肯花票子,没有办不到的事。
俞凤岗看见杨森脸上露出十分为难的样子,估计到他正在为庞大的军费焦头烂额,便进一步向杨森献计,他拿出一张地图摆在杨森面前。杨森问俞凤岗:“你拿这地图给我看是啥意思?”俞凤岗笑道:“惠公,你不是愁军费没有着落吗?你所要的军费就出在这张地图上。”接着俞凤岗把真实的想法说出,杨森听完就兴奋得手舞足蹈,连忙叫他姨太太向俞老板敬酒。
地图的东边是当时热闹繁华的东大街商业区,地图的北边是新建的劝业场。劝业场也就是后来的商业场,商业场是当时成都最繁荣的黄金口岸。在商业场与东大街之间,是清末按察使占地极宽的空地。俞凤岗指着地图向杨森说:“这片空地就是惠公的军费来源。惠公想想,把按察使这片空地闲置不用是多么可惜,如果在这片空地修几条街,像修福兴街那样,前有东大街,后有商业场,联成一片繁荣的商业区,惠公您不仅靠这地皮赚笔大钱,就是以后月月收税,也一定可观。”杨森听了俞凤岗这一说,心花怒放,当夜,他就与俞凤岗亲亲热热达成了一笔交易,双方协议,杨森委俞凤岗当成都总商会会长,为杨森策划全市税收,修建四条直接与东大街衔接的大街,也就是后来的春熙路,他给俞凤岗优先购置这四条大街地皮的特权。
杨森在修这四条大街之前,为了运输方便,先扩建从盐市口到东大街那一段,这一段的繁荣程度,仅次于商业场,只因为它街面狭窄,行人拥挤,于运输多有不便,所以杨森先决定从那里动工。
东大街两边口岸都是商店,商家保守,对修马路多持观望态度,但又胆小怕事,不敢公开反对,便请德高望重的“五老七贤”出面,联袂到督理公署晋谒杨森,杨森哪会卖他们的账,下令说:“如果有人再敢反对新政,从严法办,决不姑息。”结果这几位道貌岸然的老先生被杨森的枪筒子一吓,躲在家里连上街出门也不敢了。
新马路规划为东、南、西、北四段,十字交叉,中间设一街心花园,北起商业场,南对东大街,西临暑袜街,东接科甲巷。新马路于1924年动工,1925年基本建成。杨森为庆祝新马路建成,大宴宾客,俞凤岗竟坐了首席。宴席上,杨森请前清举人、双流老先生江子渔为新马路命名为“春熙路”。
杨森不食前言,委俞凤岗为成都总商会会长,在标价出售春熙路两边的地皮时,果然让俞凤岗优先购买。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