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天回家。
尽管知道婆婆有三姐照顾着,因为昨天婆婆腹泻后乏力,决定再次回家。
推开客厅门时,婆婆依然在沙发睡着,看见我们她麻利地起身,精神头已经好了很多。
看我们提着东西,她埋怨道:天天来,咋又买东西了。
先生把包里纸杯拿出来说:昨天就没找到纸杯,就买了几包,来个人用起来也方便。
婆婆笑了说:是啊,喝酒也是纸杯,喝茶也是纸杯,可省了懒人的劲了,也不用刷,也不用洗的。
先生又拿出来几包小号纸杯笑说:这是酒杯,刚才那是茶杯。
婆婆说:现在的人真能啊!纸杯还有这么小的,这个喝白酒正好。等你姐夫来的时候用这小酒杯,还怪洋气呢。
我把买的黑米馒头放在桌上:那是啥东西?婆婆很好奇地问。
把袋子放到婆婆面前说:这是黑米磨粉发的面,是米馒头,你尝尝好吃不?
婆婆像个小孩子一样,接过黑米馒头咬了一口说:这味道还怪好呢,再吃一点。
婆婆说姐姐去老宅子那边了,院子种的小白菜要浇水了,再割些韭菜来。
我把买来的鸡蛋放到冰箱里后,告诉婆婆我们也去老宅子看看,顺便收拾收拾。因为过几天公公上坟,要去老宅做些事情。
我们调好车,婆婆也出了家门,在街道上站着硬朗朗的和我们挥手。
婆婆的腹泻影响似乎没有了,她完全好起来了。
我们车刚停到老宅子门口时,三姐打来电话,说已经回社区去了,房子也收拾好了,小白菜萝卜也都浇水了。
我们既然来到了,当然要进家看看。
三姐说:不知道干的工作满意不,你们检查一下,不满意我再去。
三姐很有意思。
老宅子钥匙放在两个地方,大门的钥匙放在一块板下,屋门的钥匙放在窗口纸袋里,我按她指示找寻钥匙。
电话免提着,先生哈哈笑起来说:你俩有点像当年的地下党,钥匙弄得像什么秘密情报似的。
然后电话两端的姐姐和弟弟就聊了起来,这姐俩真真假假没个正形。
姐姐打扫干净的正屋里,公公的遗像依然在那,是熟悉的微笑。环顾空空房间,原来的布局似乎一一呈现,公公的床似乎还在那里,家人围坐的场景仿佛就在眼前,那些欢声笑语清晰可亲。
大半年没上这老宅子来了,姐姐们把小院子整理的井井有条,院子里的萝卜都已经出苗了,小白菜都已经长得好大个了。
院子周围种了好多的黄豆,想摘点来吃,摸着豆荚太小还没长成个呢,干脆放弃。
去年我们百吃不厌的那种小南瓜,依然很卖力,藤条上一个个像葫芦娃一般。颜色还是青绿,长成软糯味道必须变成金黄色才可,还且得些几天呢,等等再说吧。
韭菜正是苔下韭的鲜美时节,摸起旁边的一个镰刀,就地开始割起来。先生递过来好大布袋,索性多割一些吧。
讲真,割韭菜很是治愈啊,镰刀从韭菜的根部贴着地面轻轻一划,一把把的韭菜轻松到手。
再次来新社区时,知道婆婆已经好了,本想进家门,简单聊两句就回的。
一会儿大姐也来了,一会儿小姑子带着孙子,孙女也来到了,正在休班的外甥女也难得来到姥姥家。
婆婆很是开心,索性就留下来吧。难得这么多人都聚在一起,也算又补了一个团圆节。
我们围坐在厨房说说笑笑择着韭菜,客厅里婆婆和重孙子在那戏耍着,婆婆像个孩子一样,拿着小孙子的玩具逗弄着,乐呵着。
姊妹们在一起聊着现在聊着过去,不知谁聊着聊着,聊起来小时候弟弟挨打的场景,姊妹们众说纷纭,那个挨打的场景通一版本,事发原因竟然有好多版本,真是有趣极了。
简单的炒了几个小菜,水饺上桌后,先生兴致很高,要喝点白酒,姐姐妹妹也出乎意料的拿出纸杯,倒起了啤酒。有姐姐妹妹陪着喝酒,还真是开心呀。
我这个外姓人作为代驾,酒是不能喝的。看着兄弟姊妹把酒言欢,也真是开心。
喝起酒话题就更广泛了,聊起来过往挨饿受苦的日子,眼眶发红。聊起天不亮被叫起来推磨,兄弟姊妹互相打闹的场景,又哈哈笑起来。
婆婆的耳朵很是有意思,有些话似乎听不见,可是有些轻声说的话都听得清晰,也随着大家一起哈哈地笑起来,笑着笑着笑出了眼泪。
先生悄悄起身,趁着婆婆哈哈笑的时候偷偷录了一段影像,然后大家轮番着看,婆婆赶忙捂住自己的脸,说自己丑死了,丑死了。
大家纷纷称赞婆婆笑得好看时,婆婆又像个孩子一样,把捂着脸的双手放下来,去看儿子手机里的老太太。
一个娃娃特别配合,去卧室睡觉了,另一个娃娃被姑姑带着去外面看推土机了,客厅的大人们在聊着笑着。
祝福英雄的老母亲健康长寿,子女们可以常常围绕着,说笑着,幸福着。
2022年8月16日,特此记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