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的炮友(五)

文 ~ 烟花
亲爱的炮友(四)


20

从父母家里出来,我的生活恢复如初:上班下班,看书看电影,每天写点东西,特别烦的时候会抽烟,睡不着的时候也喝点酒,但从来不让自己醉。

如果说有什么不同,是在睡梦中一次又一次地见到秋实,他不再是原来的样子,变得消瘦沉郁。在梦里我感到坐立难安,这份焦灼蔓延到梦境之外,我抽烟越来越厉害。

与其说我在过着行尸走肉般的生活,不如说我将自己封闭起来了。我并没有刻意为之,可是我的生活里没有了秋实,如同地球失去了太阳,没有光,没有热,我独自停留在冷寂黑暗之中,并在日复一日中渐渐适应。

每个人都应为自己的所做承担后果,离婚前虽没想到自己会是这副德行,可还是义无反顾地认为离开秋实已是最坏的结果,之外的一切都应当能够承受。

光源偶尔会发来微信,我依旧沉默,不知如何应对。

秋实离开家什么都没拿。你看着处理吧。他扔下这句话就走了。为了抹去秋实的痕迹,我曾经把他的所有物品都收了起来,后来还是忍不住都拿了出来,拖鞋、浴巾、牙膏、剃须膏,照片……全都放回原处。

每晚睡觉前我都会看着秋实的照片,他的笑容如一道温暖的光,我在他的柔光里躺下,想起那句歌词:你一定要很幸福很幸福,才不枉我狼狈退出……

21

一周后的一个晚上,秋实摁响门铃的时候,我正抽着烟,在键盘上敲击着文字。

秋实的样子疲惫沉郁。他进门后什么都没说,像以往回到家一样脱下外套挂在门厅的衣架上,去卫生间方便,洗漱完毕后走到客厅,在沙发上坐下。

一切都没有变,还是他离开时的样子。

他轻车熟路。我们在这套房子里住了好几年,离婚时他执意把一切都留给我,这是他同意离婚的条件。

我可以再挣。他这样说。

我说我有能力养活自己。

你可以暂时不工作,出门旅行,做自己想做又没时间做的事。他语气坚决,不容反驳。

离婚后我才发现自己是个小富婆,有数目可观的存款。我没有理财观念,是秋实存在我名下的。拿着这笔钱,我真的可以去环游世界了——那是我们之前的憧憬,攒到一定数目的钱,去做环游世界之行。

不想动秋实留给我的钱,没有去环游世界,我只是换了工资低但很清闲的工作。我同意阿甘母亲说的话:钱够用就行,多余的就是用来炫耀的。

我总觉得活着有使命在身,要写出点什么才不虚此生,有一种东西在暗自发光,我将它称之为梦想。

我需要工作来维持生计,写作又足以使我善待工作之余的清冷孤寂。

我倚着书房的门看着秋实兀自做着一切,他消瘦憔悴,面无表情,我心里难过又虚弱,我不知该说什么,我只能静静看着他。

他往沙发上一躺,看了我一眼,淡淡地说:嗯,我今晚要睡这里。不同意的话,我睡醒之后再赶我走。

他闭上眼睛,很快便沉沉睡去。

我装作什么都不在意,坐到电脑前,脑袋里却一片空白。

我站起身,在书房徘徊,再去看秋实的时候,发现他已经睡着了。

我走近前去,给他脱了鞋,盖了毯子,在我要转身离去时,他突然抓住了我的手。

别离开我。

他声音嘶哑,眼睛并未睁开,睫毛微微颤抖,眉头猛然一皱,有泪水从他的眼里缓缓溢出,从眼角处迅速滑落。

我的手被他捏得生疼,除此之外我停止了一切——血液的流动,心脏的跳动,还有大脑的转动。我在原地呆立,喉咙仿佛被紧捏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突然松开了我,手垂落到地板上。

我在原地站立,许久才恢复意识,秋实已继续沉沉睡去,刚才的举动更像是在做梦说胡话。他睡觉的样子像个孩子:柔软宁静。

在注视着秋实的时刻里,睡意如飓风般朝我袭来,我走向卧室在床上躺下,一直到天亮。

这一觉睡得很沉很实,强烈的睡意席卷着我,我体验到了久违的深沉睡眠之乐。

我醒来时,秋实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离开了。

如果不是客厅仍有秋实留下的气息,我几乎又要怀疑昨晚的事是否真实了。

我满怀失落地坐到昨晚秋实睡的沙发上,那里有被秋实的身体压出来的皱纹,我抚摸那些皱纹,想到秋实的些举动,理不出头绪。

茶几上躺着一张字条,是秋实流畅有力的字体,只有一句话:我出差,三天后回来。

22

这三天虽然在疑惑不解中度过,但折磨我的焦虑不安却消失得无影无踪了。路过花店,我买了一束百合,虽然当时我并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这样做。

我把家里打扫得一尘不染,单曲循环那首好久不听的《I will be sillent》,听了好久,才发觉那是秋实最爱听的曲子。

累了的时候,我坐下来想自己,有点明白了:嗯,秋实好好的,我可以安心了。三天后他会不会来我这里,我不得而知。我希望他有新的生活,又在心底隐秘地饱含期待。

这使我感到潜藏在我内心深处的危险信号,我们结束了,该怎样做,我应当有数。

我关了音乐,把百合扔到了垃圾桶里。

我刻意忘掉秋实离开的时间,可我还是知道:秋实应该是今天回来。

晚上九点,我接到了秋实的电话。

看到手机上显示的那一串熟悉的号码,我迅速地重新在脑海里复述了要说的话:我们已经结束,不要再见面了。

然后,我按了接听。

秋实,我们——

听我说。他语气坚决。春华,我要见你。

不要,我们已经离婚了。我说。

我两分钟后下车,半小时后见,就这样。他的语气不容置疑,他说完便挂了电话。

我呆立原地,突然发觉对于现在的秋实,我什么都不能做,他如瀑布一般倾泻,我只能随波逐流。

或者原本我就如此:在强硬的秋实面前从来都没有骨气,柔弱得一塌糊涂。

我开了门。

与其说我不能做到狠下心来将风尘仆仆的秋实拒之门外,不如说,我的清醒和理智无法在那一瞬间战胜情感。

我的心随着敲门声的想起而急剧跳动,门外的秋实如一块巨大的磁石,我已在他强大的磁力之内,我身不由己,打开了门。

秋实进门便将我抱起,径直走向卧室。

我的挣扎更像是在做样子。被他的双臂紧紧挟裹着的我头脑一片混乱:我明知应当闭门不开,我明知应当严词拒绝,可我竟无力抗拒,身体的背叛之力如此强大,之前支撑我的那些信念瞬间坍塌,我只想被他紧紧抱着永不松开。

我放弃了挣扎,任由他将我放到了床上。

如果需要我,尽管要好了。我这样想着,怀着自以为的无私和崇高,放任了自己。

时隔多日,秋实的身体和气息对我来说竟如初次接触般新鲜刺激,肌肤之亲如此美妙,我羞于承认,但这是事实。

结束之后我们什么都没说,彼此缠绕,相拥入眠。

面对对方,什么都是难以启齿的,我们之间为何会走到这一步,这一点难以言说。

那个夜晚,我重新认识了自己。

23

之后的每个周三的晚上九点,秋实会来到我门外,摁响门铃。

在其它时间里,我一如既往地上班下班,和大多数人一样不露破绽地度过每一天。

我们重复做着同一件事,他有时会放音乐,把灯开得很暗,或者关掉一切,我们陷入黑暗之中,只有呼吸声在空气中颤抖。

有时他喜欢把大灯打开,明亮的光芒晃着我的眼睛,产生异样的刺激。

我完全放弃了努力和挣扎,还有自以为是的献身精神,享受着每周一次的恣意纵情,像一个恬不知耻的放荡的女人一样,把每次都当做末日般寻欢,可能是因为我知道这样的关系并非常态,不会持久。

这样在一起一个月后,我们之间有过一次交谈:

秋实,为什来找我?

和别的女人睡不成。

不是和很多女人上床么?

是。但睡不下去。

……你需要时间。

只想和你睡。

我们……都需要时间。

可能吧。

我们这样,是什么关系呢?

管他呢。

炮友?

哈!哈哈!可以啊,是什么都无所谓。他开心地笑起来。

你会再结婚的。我说。

我不会——你会么?

我没有回答,起身去抽了一支烟。

你一定不会。我回来时他说。

我什么都没说。我们成为炮友之后的第一次谈话到此结束了。

不是所有的事情都会按我的设想进行,不见得自己就一定了解自己,所以不要自作聪明。抽烟的时候,我想清楚了这个道理。

我这个人,对于已经发生无法改变的事会无条件接受,我不知这样是好是坏,只能说这就是我,我有时自作聪明,有时告诫自己不要自作聪明。无论怎样,我都必须接受这些不同的、甚至自相矛盾的自己。

24

就这样,我们每周三晚上见面,重复同一件事,体验难以言喻的快乐。

我们互称炮友,一点都不觉得亵渎某种神圣情感,曾经的失去使我们更珍惜相聚,空间的距离又使我们更加亲密。夫妻如此,或许会产生怨念,可我们却沉迷其中,乐此不疲。

作为夫妻的我们已经结束,作为炮友的我们快乐异常,这就是事实。比起长相厮守的麻木,我更喜欢现在的我们。

这一切看似荒谬,其实是因为我们心底都有一个共识。

一次我们开了一瓶酒——我决定此生不会再让自己喝醉了,但那次我还是喝了不少。我举起酒杯对秋实说:如果人生苦短——

那就让我们及时行乐吧!

他说完和我碰杯,那正是我想说的。这是一切的根源,如果有什么能解释我们之间这种奇异关系的话,这就是最根本的原因。

然后,我们一饮而尽。

在独自醒来的夜晚,我许多次看他熟睡的样子,人前坚如磐石的人此时竟如婴孩般纯净柔软,这让我感到不可思议。我侧躺在他身边看着他,内心升起无限柔情:我曾自以为是地想为成全他而离去,也曾在不知不觉中对他产生倦怠,曾在和光源的聊天中产生异样的刺激,曾破釜沉舟般和光源上床,曾拒绝想念,但过得了无生趣……

那时我才知道:无论是身体还是灵魂,我所渴盼的,正是身旁的这个男人。

已经恢复了同光源的联系,这期间断断续续收到他发来的消息:在学校放假时回家看望父母,约见朋友并喝到大醉,与昔日恋人开房……

山上天堂,山下人间,两者我都爱。

光源曾这样说。

但我不会受困于任何一处,我将随心所欲,游荡在两者之间。

这就是光源身上最吸引我的特质——他只听从自己内心的声音,坦荡无忌地按自己的设想活着。在别人看来巨大又无形的阻力,对于他来说都不值一提。

我及时回复光源。如何面对他,我已经想得很清楚了。

我和光源如多年老友一般联系,对于我那段时间的沉默,对于那晚的事,他只字未提。

秋实不在的晚上,睡觉之前我会看着他的照片,他的笑容如一道温暖的光,对着这道光,我会轻轻地说:喂,秋实,亲爱的炮友,我爱你!

是的,我爱秋实,这一点已经无法改变,只是我那时才知道:这一点从未改变。

尽管一周的七天之中我们只有一晚是在一起的,牵挂却使我们无时无刻不在一起。越疏离,越亲密,我深深体会到了这一点。

是一段异常快乐的生活,有如新婚,更似偷情。我们尽情享受自己,又竭尽全力愉悦对方,随着身体的快乐而来的,还有灵魂的狂欢。

似乎回到了最有活力的青春时期。

25

如此过了两个月,一天清晨醒来,我看到窗帘开了一条细小的缝,有光流泻进来,将卧室一分为二,一半沉在黑暗之中,一半,是恣意放纵的灿烂光明。

身旁空空如也。秋实总是先起床离去,工作依旧那般努力。

餐桌上一定端放着早餐,他们受秋实所托来照顾我的胃,一如既往。

我躺着一动没动,看着窗帘上的那道光缝,我想:是时候了,是时候该结束了。

在这样的一个早上,没什么不同,只有我心里做出的那个决定。不为什么,情欲不能持久,久则无味,我只想赶在索然无味之前戛然而止,既为秋实,也为我自己。

为秋实可以重新开始生活,体验俗世的快乐。为使秋实在以后的任何时间想起我时,都是意犹未尽的样子。

而且,光源的事我还没有同他讲,若他介意,事情可能会变得狗血,那是我不想看到的。

晚上,我准备了烛光晚餐,红酒也已在醒酒器里。我想同他做倾心之谈,然后结束我们之间的一切。

九点已过,没有熟悉的脚步声,敲门声也没有响起。九点半,十点,十点半,我终于忍不住,拨通了秋实的电话。

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再打。

电话已关机。

已关机。

关机

关机……

我匆忙换了衣服,一阵风似地冲出家门。

启动车子的时候我才发现:我不知到哪里去找他,不知他住在哪里,和谁在一起。

我去了他的公司。

吃了闭门羹,可我在门卫处问到了他同事的电话。所有和他有关联的电话在离婚之后都被我删掉了。

得到的结果是:他去出差。不确定什么时候回来。

可是电话为什么打不通,谁也不知道。

我开车回家,我只能等他,没有更好的办法。

我紧握方向盘,可我的手还是在颤抖。不知什么时候,有雪花在飘落,开始是一片一片的,很快就成了一团一团的,棉絮一般。雨刷不停地左右摇摆,眼前的一切看起来还是有些模糊不清。

我把车停在路边,熄了火。看着窗外飞舞的雪花发起了呆。

九年前,同样的雪夜,我和秋实在漫天飞舞的雪地里狂奔,他用手拢住嘴唇,学着狼的嘶吼。

我说秋实你就是一只狼。他说是啊,我他妈的就是一只狼。

他将我抱起转了好几圈,我头都晕了他才放下,他盯着我的眼说:春华你记住,我是一只注定要守护你的狼,我这一生只会守护你。

他还说:我只要你知道我爱你,我以前从未爱过别人,以后也不会爱上别人,我只爱你,爱到我死……

那些场景仍历历在目,鲜明如初。可是秋实,你到底在哪里?我不要你爱我到死,我只要你好好站在我面前——你马上出现好不好!

手机响了起来。陌生的号码。

大雪,交通堵塞,我换乘飞机,刚到。

是秋实的声音。我长嘘了一口气,高高悬着的心终于落地。

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手机为什么一直关机?我声音颤抖着,泪水滚滚而落。

手机没电了……我想给你惊喜。你在哪?我现在过去。

我深吸一口气,望着车窗外愈加肆虐的大雪,在心里默念:秋实,就让我们始于雪夜,再止于雪夜吧。

——未完待续——

最后编辑于
©著作权归作者所有,转载或内容合作请联系作者
  • 序言:七十年代末,一起剥皮案震惊了整个滨河市,随后出现的几起案子,更是在滨河造成了极大的恐慌,老刑警刘岩,带你破解...
    沈念sama阅读 201,784评论 5 474
  • 序言:滨河连续发生了三起死亡事件,死亡现场离奇诡异,居然都是意外死亡,警方通过查阅死者的电脑和手机,发现死者居然都...
    沈念sama阅读 84,745评论 2 378
  • 文/潘晓璐 我一进店门,熙熙楼的掌柜王于贵愁眉苦脸地迎上来,“玉大人,你说我怎么就摊上这事。” “怎么了?”我有些...
    开封第一讲书人阅读 148,702评论 0 335
  • 文/不坏的土叔 我叫张陵,是天一观的道长。 经常有香客问我,道长,这世上最难降的妖魔是什么? 我笑而不...
    开封第一讲书人阅读 54,229评论 1 272
  • 正文 为了忘掉前任,我火速办了婚礼,结果婚礼上,老公的妹妹穿的比我还像新娘。我一直安慰自己,他们只是感情好,可当我...
    茶点故事阅读 63,245评论 5 363
  • 文/花漫 我一把揭开白布。 她就那样静静地躺着,像睡着了一般。 火红的嫁衣衬着肌肤如雪。 梳的纹丝不乱的头发上,一...
    开封第一讲书人阅读 48,376评论 1 281
  • 那天,我揣着相机与录音,去河边找鬼。 笑死,一个胖子当着我的面吹牛,可吹牛的内容都是我干的。 我是一名探鬼主播,决...
    沈念sama阅读 37,798评论 3 393
  • 文/苍兰香墨 我猛地睁开眼,长吁一口气:“原来是场噩梦啊……” “哼!你这毒妇竟也来了?” 一声冷哼从身侧响起,我...
    开封第一讲书人阅读 36,471评论 0 256
  • 序言:老挝万荣一对情侣失踪,失踪者是张志新(化名)和其女友刘颖,没想到半个月后,有当地人在树林里发现了一具尸体,经...
    沈念sama阅读 40,655评论 1 295
  • 正文 独居荒郊野岭守林人离奇死亡,尸身上长有42处带血的脓包…… 初始之章·张勋 以下内容为张勋视角 年9月15日...
    茶点故事阅读 35,485评论 2 318
  • 正文 我和宋清朗相恋三年,在试婚纱的时候发现自己被绿了。 大学时的朋友给我发了我未婚夫和他白月光在一起吃饭的照片。...
    茶点故事阅读 37,535评论 1 329
  • 序言:一个原本活蹦乱跳的男人离奇死亡,死状恐怖,灵堂内的尸体忽然破棺而出,到底是诈尸还是另有隐情,我是刑警宁泽,带...
    沈念sama阅读 33,235评论 3 318
  • 正文 年R本政府宣布,位于F岛的核电站,受9级特大地震影响,放射性物质发生泄漏。R本人自食恶果不足惜,却给世界环境...
    茶点故事阅读 38,793评论 3 304
  • 文/蒙蒙 一、第九天 我趴在偏房一处隐蔽的房顶上张望。 院中可真热闹,春花似锦、人声如沸。这庄子的主人今日做“春日...
    开封第一讲书人阅读 29,863评论 0 19
  • 文/苍兰香墨 我抬头看了看天上的太阳。三九已至,却和暖如春,着一层夹袄步出监牢的瞬间,已是汗流浃背。 一阵脚步声响...
    开封第一讲书人阅读 31,096评论 1 258
  • 我被黑心中介骗来泰国打工, 没想到刚下飞机就差点儿被人妖公主榨干…… 1. 我叫王不留,地道东北人。 一个月前我还...
    沈念sama阅读 42,654评论 2 348
  • 正文 我出身青楼,却偏偏与公主长得像,于是被迫代替她去往敌国和亲。 传闻我的和亲对象是个残疾皇子,可洞房花烛夜当晚...
    茶点故事阅读 42,233评论 2 341

推荐阅读更多精彩内容

  • 亲爱的炮友(一) 亲爱的炮友(二) 12 对不起。 我爱你。 这是两句世上最简单的话,第一句,秋实从来不说,第二句...
    烟花_阅读 1,339评论 6 10
  • 亲爱的炮友(一) 亲爱的炮友(二) 亲爱的炮友(三) 亲爱的炮友(四) 26 尽管已提前告知光源我的...
    烟花_阅读 1,611评论 3 4
  • 1 我叫春华,要去见一个叫光源的男子。 他跟我说:我明天会去C城,到时一起吃晚饭吧。 我迅速回过去一个字:好。 光...
    烟花_阅读 880评论 10 11
  • 女儿: 二十年后的你已经25岁了,那个时候的你已经大学毕业了,应该有男朋友了,或者说不定已经结婚了。那时妈妈也许会...
    简悠然阅读 12,329评论 0 0
  • 五输穴:经穴分类名。五输穴,即井、荥、输、经、合穴的总称。每条经脉都有自己的五输穴,合计60个穴位,在临床治疗中应...
    蓝蝶_8263阅读 1,783评论 0 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