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投资人和创业者,要面对的挑战是不同的。一般来说,投资者站的高度比创业者要高,但对行业的阶段、框架、供需和模式方面的理解,创业者要深于投资者。这两者其实是相辅相成的,高瓴为啥要投资伟大格局观的创业者?就是因为这些创业者能够对行业的理解很深,同时站的角度又很高。统观全局又掌上观纹,既有大局观,又有清晰的发展脉络和创新规划,这样的创业者正是高瓴的创业合作伙伴。
高瓴的眼光不仅仅局限于一个公司,甚至是一个产业。它的口号是“重仓中国”。所以高瓴从多层次去解析中国这个市场,寻找超级商业物种。逻辑分析的第一步就需要知道分析对象的领域。当下的中国,就是这个领域。如何将这种研究范式抽象成为分析模型呢?张磊先生告诉我们,高瓴的答案是从城镇化、工业化和信息化“三化合一”的角度来分析中国。其实仔细分析这三化,都是从现象中抽象出来的纲领性的词,
就如同数学家将空间抽象为坐标系一样的道理。从这个角度来看,高瓴的分析框架与物理学是极为相似的。
在哈密顿力学体系中,描述一个物体的状态,需要有两组互为共轭的物理量,即广义坐标和广义动量。同样,在张磊先生的分析框架里,他首先看到的是“中国”的市场这个广义坐标量,而“城镇化、工业化和信息化”则是相应的广义动量。市场在哪里?市场在城镇,在工业,在互联网。假如将中国地图上的每一个城市都看作一个位置,那么相应的城镇化程度、工业化程度和信息化程度指数就是在这个点上的市场动量。而驱动三化的力量或势能(物理学中:力是势能的梯度的相反数),是政策,资金和人才。从90年代中后期开始一直到现在,中国一直走在三化的道路上。房地产和基础建设是城镇化的标志,全产业链制造是工业化的标志,而互联网时代则是信息化的标志。这三个领域,无论哪一个,在新世纪伊始,都是值得投资的。
中国的快速发展和多层次转型:中国同时面临从计划经济到市场经济的体制转型、从农业社会到工业社会的发展转型。改革带来的红利爆发出许多内生的动力,而这种动力是全面性的、不可逆的。此外,中国处在与西方共同推动信息科技革命的时代浪潮中,同为技术创新的发源地,在一些领域还在引领新的产业革命。
迈克尔 · 波特在《国家竞争优势》里提出国家竞争力的四阶段论:一是生产要素导向阶段(依靠资源、廉价劳动力);二是投资导向阶段(依靠政府主导的投资);三是创新导向阶段(依靠科技创新);四是财富导向阶段(依靠金融资本运作)。
目前中国所处的阶段是投资导向和创新导向的中间阶段。这一阶段是痛苦的,也是压力最大的阶段,不但有内生的压力,还有外部的压力,但实际上重压之下,创新导向阶段反而更加能够快速到来。在这一阶段,政府的工作中心将会是以最大的力量来推动创新。这与基建时代,房地产投资时代是截然不同的逻辑。投资将会引流到创新的领域,而不是陷入投机泥潭。
那么,什么是这一阶段的变革性的力量?归根到底,是资源错配需要得到纠正。房地产,股市上的投机资金,需要引入科技创新驱动的领域。创新不仅仅需要技术的革新,也需要人才的培养和长期的投资驱动。在这个阶段,投入到新技术研究的领域,投入到新技术人才的培养领域是最正确的事。另一方面,解决错配的渠道性的创新也是最重要的,最紧迫的。投机资金,政府和民间资本为什么不能投入到创新技术领域?根本的原因是创新技术领域是一个具有很高投资门槛的领域。当资本看不懂,吃不透创新的技术本质时,是不愿意冒这样的风险的。降低试错成本和投资风险,是多方迫切的需求。所有这些都在指向一个国内还处于空白的领域,共同基金。
像高瓴资产这样的投资机构,只是共同基金的一种力量。而更多的共同基金,还需要被建立起来。正如房地产是从市场化改革开始一样,鼓励共同基金的金融改革也需要出台。实际上,前几年的P2P和万众创新,就是政府对于这样一种模式的探索。高瓴资产是共同基金的楷模,从各方面来看,都应该建立更多像高瓴资产一样的共同基金机构。经济学家,产业研究专家,风险投资人,金融分析专家需要结合在一起,建立创新驱动引擎的能量供应体系,也就是共同基金。高瓴模式,值得政策制定者们深思和确定改革的方向。
高瓴于今年设立了高瓴创投,正是从价值投资先驱走向了价值投资导师。张磊先生的《价值》这本书,是真的倾囊相授,是为中国的共同基金点亮了前行的灯塔。张磊先生说他投资的都是为社会疯狂创造价值的创业者,他也说过,高瓴也是创业者,恰好是投资人。高瓴也在为社会疯狂创造价值。选择在这个阶段出版《价值》,是张磊先生真正的洞见,他已经知道创新的壁垒需要更多像高瓴一样的共同基金机构。
一个大国的崛起,往往需要制度、环境的改善,这其中也需要一些人站出来,在历史的潮流中劈波斩浪。创业者、企业家群体有可能成为改变中国的力量,他们善于学习、勤奋努力,有着从“死亡之组”突围的拼搏精神,敢于白手起家,探索竞争中取胜的可能;同时,他们又在实践的历练下更加富有弹性,在复杂混沌中有着清醒的眼光。
哈密顿力学的典型代表是量子场论。正如前面的读书笔记里写到的,量子场论的最伟大的思想是对称性和守恒量,以及由此引申出来的对称性破缺理论。只有对称性发生破缺了,相变才有可能发生。相变是“量变引起质变”的物理学解读。对称性发生破缺,有两种机制,一种是由外向内的,外部的对称性较低,而内部的对称性较高,那么就会影响内部,最终使得内部系统走向对称性破缺。这就和迈克尔 · 波特的投资导向是一样的道理。但是更重要的相变是发生在内部的,本质的相变,这就是创新导向。类比物理学,就是对称性自发破缺理论。在物理学里面,对称性自发破缺需要引入一个最重要的场,即希格斯场。它可以赋予其它场质量属性,从而沿着真空势能倾泻而下,形成相变。它是这个系统的第一推动力。对于系统来说,这种底层的相变是不可逆的,本质的。现在的中国,正处于急需创新內驱力量的阶段,产生这种内驱力,同样需要第一推动力,需要希格斯场。那么,现阶段的中国经济的希格斯场是什么?在我看来,毫无疑问,是共同基金。
诚如张磊先生说的,中国崛起的故事,只写到了序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