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耀山叔是不会说话,但又不是从小就是哑巴,是后来得了一场病,吃药吃哑的。他能认得不少字呢,跑到我院子里,又是比划,又是用树枝子在地上写字,我才明白的。”
梅子一下子脸都黄了,无力的说:“瑞年咋是这人?!”
红缨急忙说:“看把你紧张的!其实他俩也没弄啥。就是一路都是瑞年把玲玲背着走。也说不定是玲玲把脚崴了呢。你放心,玲玲请客那一天我就把她点拨了一回,当然没有明说,只是稍微点了一下。但是玲玲多聪明的人,肯定就知道是啥意思了。”
红缨说着,细看梅子半日,见她一脸的心思,便又安慰道:“你放心,不会有人跟你抢瑞年的。玲玲跟衍荣的事,尽管没明说,但是两家大人心里都明得跟镜一样。衍荣还给玲玲送了一块手表呢,你想这意思该够明白了的吧?所以瑞年跑不出你的手掌心。我也说一句自私的话,毕竟衍荣是衍华的兄弟,我心里肯定是希望衍荣跟玲玲能成。但是玲玲有吃了碗里望着锅里的毛病,有一阵儿还想跟我抢衍华呢!衍荣脸皮又薄,所以我担心玲玲啥时候回来了,说不定会心血来潮,又去勾扯瑞年。因此上,你还得把瑞年看牢了。”
梅子终于气色平和了,笑看红缨一眼说:“绕了这么一大圈,原来你是叫我给衍荣帮忙呢!我才不帮这个忙!如果玲玲真愿意勾扯瑞年,瑞年也愿意叫她勾扯,谁能挡住?我还不信离了他那个胡萝卜就不成席了!我长得总比猪八戒强一点吧?总不会除了他就没人要吧?”
红缨笑道:“我是为你好呢,你还不领情!——怪不得人都说咱石门沟的女子嘴残火。我想我就算个野搂搂了,没想到你说话比我还残火!”
梅子微红了脸,把头一低说:“红缨姐就会作贱人!”
红缨突然咯咯笑出声来,恢复到正常音量说:“你要是不残火,就没残火人了!”
梅子也恢复到正常音量说:“哎呀红缨姐!”
汪衍华在后面笑问:“你两个戚戚促促这半天,都说些啥?”
红缨回头笑看衍华一眼说:“我们女的总有些不方便给男娃子说的话。你跟瑞年都说了些啥?”
衍华轻叹了一声说:“瑞年性子烈得太,软硬都不吃。你这一招在瑞年身上都不灵,还咋哄那些学生娃?”
瑞年分辩道:“不是的,我想了好长时间才下决心不念书的,又不是临时起意。反正我现在一般的账都能算,字也认得不少。这几年我把四、五年级的课程都自己学完了,就是继续上学,也学不下啥新东西了,还不如早点给屋里帮忙做啥。”
红缨叹道:“瑞年呀!还真是犟!看来孙老师的一片苦心还真白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