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结束了一场旅行后,看见一个停满了船舶的码头上,一座绿色的小岛正酣甜的睡去,车站里开走了最后一班车,夜归的人行走在乡间的小路上。乡愁是多少文人墨客手下的珠玑。
清晨的阳光一如既往的的和煦,就连那无意间散落在窗台的几缕的柔光也尽显温和。我常常梦想着,自己能与自然融为一体,在无人时悄然成长,在天地间尽情舞蹈。我是鱼,在清澈的小溪里我吐泡泡玩。我是风,调皮的拂过世间万物的肌肤。我是花,极力绽放晕染出一片天堂。我是光,跳跃与万物之上。
光,像一个天生的盗者,无孔不入。清晨,睁开眼,不期然间,一个陌生的坏境映入眼帘。浅紫色和白色相间的装潢,充满少女心的家具,独居匠心的格局,无一不体现了主人品味。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我怎么会在这?(一脸懵逼)继续在屋中巡逻着,这时,我发现了先前比我忽略的床上被子凸起,额,看来还没起床啊。
我想着此刻该离开了,毕竟这地方陌生的很,我可不想在她醒来后误会我是小偷。正当我为如何离开而发愁时,我竟以置身室外。可我......明明没有任何行动。恩恩,我一定是在做梦(一本正经)。这样想着我不禁用手掐自己一把,别说还真疼,可我怎么还不醒???难道是疼得不够深刻(苦笑)?吶哩?你说我死了。怎么可能,我是谁啊,怎么可能死。姐姐我可是百毒不侵,嘻嘻,这话虽然夸张了一点,但咋气势不能输不是。在我冥想之际,眼前房屋的大门被轻轻推开。抬起眼,就看见伫立在门前的女子。一袭白色长裙完美衬托出她的修长身姿。高高挽起的长发,看起来青春洋溢。适时,一阵微风吹过。撩起她散落在额间的几缕发丝。若我是画家这一定是我笔下最美的风景。唯美,治愈。
在屋外停留片刻,她徒步走到了路边的公交站台,我静静的看着她,不言不语。正当我沉浸在这份安静中时,空气中传来的汽车长笛蓦然将我唤醒。天,她向我看过来了。她该不会以为我在跟踪她吧。不过有时候时间会教会你‘自恋,妄想是一种病’。这不我在这胡思乱想一通。别人直接径直朝车上走出。她.......看不见我?更无语的是——我在车上。我明明什么都没做,一次我还可以在心里安慰自己是错觉,两次.......
看着车中,前排抱着怀中小孩耐心哄着的妇女,后座不时轻笑的谈论着XX帅哥的学生妹。我不得不承认他们真的看不见我。
风,像个浪漫的绅士,全程寻美。在我恍惚间汽车已然到站,想着坐下一辆车回去的我,并未下车。在车上倚着睡去。醒来时,微风依旧持续着。不同的是,眼前赫然出现了一片油菜花田。风扫过花田,黄色的海浪朝我打来,只是没有浪花溅起,取而代之的是淡淡花香。我贪恋这清香竟也忘了深究为何出现在这的原因。缓缓抬起双手与肩平齐,闭上双眼,静静的呼吸着这夹杂花香的清新空气。原本该完全放空的时刻,我脑海中却浮现那个长裙女子站在花丛中和我做着相同的动作,很唯美,很唯美。我仿佛看到来她翘起的唇角,细看还有丝俏皮。慢慢睁开眼,竟真的看到一幅与脑海中相差无几的场景,这......有是什么操着?预知未来?
哎,管它呢。再抬头就看见她朝着田埂走去。期间,我似乎感受到了花上残存的露水拂过她的小腿转来丝丝痒感。我似乎能感受她的感受。但今天遇到了太多的不可思议,此刻倒也坦然。
鸟,像一个洒脱的旅者,喜欢就留。终于,她穿过花田来到了田埂上。慢慢踱步,享受着穿着凉鞋的脚穿过青草间被露滋养,被草安抚的惬意。不知道过了多久,我们来到了一河畔,是的,我知道这条河。据说‘他绕着我们的城转了一圈’,只是我从未认真去了解过它。此刻看来,竟出奇的美丽,清澈的河水自陡崖至此,少了源头的汹涌澎湃,多了古典般的安静。缓缓流过不忘与鹅卵石问好,发出清脆的声音,看着毫无章法,却极尽动听。就好像风吹拂过精致的风铃发出扣人心弦的乐曲。环视四周,青葱的草,繁茂的树,调皮的鸟,还有春日里开出的零星花朵。这样的景色不禁让人心旷神怡。看着女孩慢步踏至河畔缓缓坐下,将脚放置河中,好像有鱼儿用嘴轻啄她的脚心,逗得她咯咯咯直笑。流过的河水也极尽温柔的为她按摩。看着她缓缓躺下,我亦学着她的模样双手枕在头下,望着蔚蓝的天空。
踏过了花田,走过了山川,听过了清泉,嗅过了芬芳,目睹了蓝天。却又浮现了那个令人魂牵梦绕的小镇。
有人说‘每个人心中都有一个理想中的自己’。我也不例外。我理想中的自己是一个文艺女青年。不需要多优秀,适当就好。可以在午后,坐着椅子晒太阳。可以在咖啡屋的橱窗边静静坐着喝咖啡,偶尔看着窗外穿梭的人流,会莞尔一笑,因为感谢自己还是那个自己,没有每天挣扎在生活的游戏里。
正当我暇想之际,之前那个女孩再次出现在眼前。此刻的她慢慢踱步在错落的石板路上,仔细听还会发出一阵清脆声。那......是脚步声吧。听起来倒想是屋檐上的雨水滴落在石板上的声音。干净,空灵。
这倒是让我想起了戴望舒的《雨巷》,不同的是,没有油纸伞,也没有结着忧怨的姑娘。看着眼前的女孩提起裙角远着墙根满脸笑言就知道。这一刻我开始明白为什么自己总是会看到眼前的女孩。或许是她的洒脱,烂漫在无形中吸引着我。毕竟不是每个人都能作真正的自己,就好像我不能只做一个文艺青年。
穿过巷子,是一个充满民族气息的小镇。高高的吊脚楼无疑最为显眼,听说,这里的吊脚楼都是可以进去的。跟着女孩来到一座两层楼的吊脚楼上寻着旁边的围栏走去。小道上熙熙攘攘的人群,阁楼旁叫卖的阿伯,西边试穿苗族服的游客,亦有在桥上拍婚纱照的团队。原来.......这里真的看得很远。看来‘身处高处者可窥远之’这话一点也不假。那么.......是不是我站在高处就可以看到那个常常出现在梦里的地方?
说到吊脚楼,我想起了沈从文先生在《边城》中写道的翠翠与二傩的第一见面。不同的是他们相遇在漆黑的黑夜。我还记得当初看到这一章的时候我笑了很久。当然,我可不是笑他们的相遇。而是笑在被二傩戏弄后的翠翠骂“你个背时砍脑壳死里”。当初觉得好笑,现在想来竟是无尽的乡愁。曾几何时妈妈也如此骂过我,只是不是责备而是无奈。
相反对于翠翠与二傩的相遇我是羡慕的。毕竟,人这一生能遇到一个让自己刻骨铭心的人是那么的不易。结局什么的也显得不那么重要了。
下了吊脚楼,女孩来到一家少数民族服装店。看着店中各色的裙子女孩十分激动。最后,目光被挂在里屋的一件红蓝相间的裙子所吸引。叫来店主取下后便去试衣间换上。当门打开的那一秒,我整个人都呆住了。是的,原本就一脸胶原蛋白的她此刻更美了。走到镜前,仔细打量了一遍似是相当满意便付了钱顺便向老板要了一个袋子装换下的衣物。
出了服装店后,女孩提着袋子去了刚在楼上看到的河旁。此刻河边除了坐拉拉渡的乘客,还有一些画画的学生。我想起来了,每年当地最有名的高中的美术生都会到这个小镇来写生。看来他们今天画的就是这条河了。处于好奇,我偷偷瞥了一眼他们各自的画作。虽然都是这河边的事物但呈现的具体事物却大相径庭。有画河畔的花树的,有画河中群鸭的,但这其中最吸引我的却是那副画着船中老叟一边拿着木头做的槽拉渡一边用手搽汗的笑的异常灿烂的画卷。
在我看画之际,对面的船早已抵达。女孩怯怯的想踏上木板,每次下定决心伸出去却又在看到摇晃的船身是无功而返。唉!真是有够笨的。要是此刻他能看到我一定会发现我眼中的鄙夷。在我还沉浸在有机会讽刺那个胆小的人时,船上的老叟早已稳定了船身并说“妹娃,上来嘛,不怕得”。还真别说,刚刚还怯怯的女孩却像吃了定心丸一样竟真的一下上了船。
跟着进去后发现船上人也满了,大家都有说有笑。坐在女孩身边的是一个阿婆。此刻他正热情的问女孩是不是晕船,是来旅游的吗。或许在城市里人们肯定会想着阿婆不会是骗子吧。然后离她远远的,但在这里一切都没有城市的复杂。她问她答,就是这样简单。有时候简单一点又何尝不是一种幸福啊。每天活在防御,猜忌中苦的终究是自己。
船在宽阔的河中穿梭了不一会就到了对岸,在女孩的脚刚触及地面便听见不远处传来一阵敲锣打鼓的声音。上岸后看到不少人都涌向一个地方。于是随着人群攒动到了一个地方。只见人群中央是一个表演团,我在其中看到一些男扮女装的人,那样子别提多滑稽了,哈哈,我想这大概是表演花灯吧。那个男扮女装的的应该是扮演幺妹子和赖花子,不过花灯那么多他们今天表演什么呢?有点期待呢。看着旅客们期待的表情心中竟有一丝自豪,终于开始表演了,不用看光听就知道是当地著名的《黄杨扁担》。
原来......哪里真的很美。
越到最后越发现,那个女孩子就是自己,那个将家乡唤作‘天堂’的自己。这也是我为什么能感受她的感受的原因。
那,很美。它是我的家乡,在那我是风,洋洋洒洒。是光,肆意穿梭。是花,竭力绽放。在哪里可以忘却一切喧嚣,在哪里我带你穿梭于风土人情。都说人一生有很多结,那么我想那就是我的乡结。因为是那,所以觉得美丽,因为是那,所以思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