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供,点亮心灯
早上五点去牛棚,我的puja火供。盘坐在祭台旁,火一次次明亮起来时,照亮了周围,对面兆辕的脸也一次次的清晰,生命并不孤独,虽然我们都在孤独地潜行。随着火光的明亮,我会不自觉的微笑起来,就好像,感受到我的生命也被点亮,我允许自己明亮,让阳光照进我的心里,我是活的。
中午老张发消息,他把我新的头像也放在他办公桌的电子相框里了,他说,“这张看着就想笑,太有意思了,像阳光一样。”他说,“什么时候阳光全都照到你心里就好了,到处都是暖暖的。”隔着千山万水,就好像也陪伴着我,义无反顾的陪伴着我。
火供结束,去旁边Amma的小屋坐了一会儿,微暗的油灯下,头脑与心都可以安静下来。原来,安静放松的感觉那么好。有声音说,你可以带着这些回去。
子宫,十二宫的召唤
今天的治疗是Stomach cleaning。我从小屋出来,正在把兜里火供时从祭司手里接过的花瓣洒落在屋外的大树下,Clinic的印度小姑娘问我你是不是今天做Stomach cleaning,我说是,她说你现在来吧。
吃了神秘的草药,回到房间,就把自己罩在了蚊帐里。这帐子来了以后没怎么用,待在里边也会觉得憋闷,今天却异常喜欢。放松,安全,踏实,然后心里不由欢喜。子宫和蚕茧的意象升起。
可以名正言顺地待在自己房里不用出门,窝在我的蚕茧里,画曼陀罗,听音乐,神游。当然最重要的是上厕所和喝水。好久没有这么自在过了,理直气壮地无事可做,那是恍如隔世的日子的自己。
画完曼陀罗——对,今天的曼陀罗,也好像一个重重包裹的蚕茧,果实,种子,一点点认真地打开,透出光,或者让光照射进去。
后来听着七脉轮音药躺在帐子里闭目静心,因为药物的反应已经跑厕所好几次了,人也还是有些无力,照照镜子看自己的脸色也跟鬼一样。曲子还没到海底轮我就睡着了,眉心轮还没开始又突然惊醒。
和元旦在悉昙一样,又是到顶轮听到鲸鱼的鸣叫,就觉得心痛的不行,但不是我身体里的这颗心,而是不知道哪里的心。强烈的召唤,想要让我去那里,连我的身体都能感受到一直向上的牵引,我知道我的心是要找到那颗心的。
就好像有一个空间次元的门打开了,我能感受到那里的光,能听到那里的声音,我想要游过去,但是我就是回不去。我想回去,想回家。
也许海底轮睡着眉心轮醒本身就说明了问题,我想要回去,就不能待在这种被召唤和牵引的驱力里,而是要彻底放手,要潜行下去,到最黑暗处去。莎珈姐说,十二宫在召唤。但我也还是得从第一宫,一步步的走回去。
梦,下潜的讯号
十二点前,早上给我草药吃的印度小妹妹把中午的特供午餐送到我房间里,仔细的询问我的状况和嘱咐我下午吃东西的注意事项。看我精神头还挺好,不停说nice nice。
也许是因为今天火供的加持,让我比较有能量去应对排毒的反应。也或者,因为我来Ashram的那两天已经主动排毒了一次(还没出门就开始拉肚子),这一次要清理的程度就没有那么剧烈。一切的发生都是那么刚刚好。
吃完午餐,美美的窝进蚕茧里睡觉觉。这大概是我来了Ashram最美最自在的一天了。我真是总是需要一个巨大的理由才可以允许自己好好照顾自己,好好和自己待在一起。这个理由,借口可以让我给自己一道界限。
于是,沉沉入梦,睡得特别深沉,做了很多梦,在查房大哥的敲门声中惊醒——我早上又双叒忘记签到了。
第一个梦,梦见一个厕所,这个厕所好像是连接着两个不同的建筑,有两个门通向不同的建筑。我上厕所,那个门锁不了,就被一个女孩给打开了。结果她说了一句对不起就跑开了,也没帮我把门关上,我喊她,她也像没听见一样跑开了好像不想面对自己的错事一样。远远的有很多人在外边,他们的视角都能看见我。在梦里有一部分的自己很着急,想要起来关门,想要自己不要这么被众目睽睽地看着坐马桶,但另一部分的自己想已经这样了,你们爱看就看呗。
第二个梦是了我弟弟和我弟妹他们租了一个房子,很旧很乱的环境,就好像我们是在印度一样。那种平房,灯是那种很黄的白炽灯泡,到处都塞着东西。他们已经在这儿住了几天,但房东却没有搬走只是人不在,把俩孩子还剩在这,就等于我弟妹还给她看孩子 ,不过两个孩子是大孩子,也不是很麻烦。结果结果结果,过了好半天,我在小房间里发现另外两个baby!还是双胞胎,在地上玩儿,因为东西太多,挡住了我开始都没发现。可能刚会走路或者还不会走路的样子。就等于是房东的四个孩子都被她扔在家里,我弟妹给看,我弟妹还带着俩孩子。但是弟妹却说,对啊,都是我看着的。她完全也没有觉得不对,反而觉得好像很合常理。我觉得特别的惊讶,怎么可以接受这样的事情,太惊讶了。
第三个梦是我住在我的房客的房子里。我把房子租给了一个男人,我就没有地方住了。然后还得找地方住。这个男人他有一个宿舍,他就说我可以暂时住在里面,我就住进去了。大概晚上10点,有人直接开门,就进来了。我一看是两个不认识的人,他们就好像要在这玩儿一样。后面跟着另一个女的,带着两个孩子。我认出来了这是这个男人雇的打扫房间的小时工。那两个人之前进来的人,一看见我就觉得这家有主人,就走了。这两人是那个小时工带来的朋友,趁她来打扫带那些人来玩儿。我就问她,你是来打扫卫生的?她说是啊,这么晚不打扰你吧。其实我觉得挺打扰的,但我还是说不打扰,你就做吧。她带着的两个孩子,在屋里疯玩。
记得的这三个梦都带有浓重的界限问题。被侵犯,无意识的接受,或者忽略,或者意识到也无力反抗。还特别飘摇,居无定所之感,我内在对此是有愤怒的,我想要回家,一个稳定的家。但也许接受不定,才是最终的定,才能真的回去。
带着梦里的无力,愤怒的失落之感,我想要跟伙伴们在一起,想要不那么孤独,想要好过一点。但最终回到自己的房间里,我自己知道,无论是大drama还是小小的梦以及对别人的投射,这些事情都是向地下河水流淌的驱力,我如果愿意向下潜行,就不需要巨大的洪水冲击。
死神,重生之痛
抽牌想要让自己安定下来,但是看着peh的解释和那张透特死神,心瞬间被翻腾起来。
锄头已经在黑土中攫取,有些已经浮现,就好像昨天抽的马赛牌阵中的死神,怕老鼠蛇和坏人的意象背后,真正的恐惧,还是怕自己保护不了自己,怕无法为自己发声,怕无法为自己用尽全力。
看清楚了,才知道真正要做的不是让自己变得不恐惧,也不是造一个没有这些恐惧的笼子待着……而是面对,不断经验这些恐惧,内在的母亲需要通过这个过程,一步步确认自己可以保护自己,信赖自己,这就是与内在的男性能量的连接吧。而内在的赤诚小孩需要完成这个经验的内在母亲的支持保护,去真正化解掉这些恐惧,最终还原赤子本色,阳光最终可以洒满心田。而这所有的一切最终指向的源头还是出生时的创伤。
而今天,还有什么会浮现,我不知道,但既然已经开始,就无法停止。就像拉满的弓弦上刚射出的箭羽。
看着peh的启示,要柔软自己的心,张开嘴巴发声,拿回在你第一次呼吸前就属于你的知晓。还有那张指向最深根源的透特死神。瞬间意象到出生时,张开嘴发出第一声啼哭,允许自己呼吸,哭喊。
今天有小伙伴谈到她做nasya前蒸桑拿在小木盒子里的窒息感,瞬间带入到出生时的创伤,几乎要被二次创伤了。于是想自己头两次蒸的时候,身体是麻木的,蒸完都不出汗,身体冰凉,到最后两次虽然很快出汗,但身体也自始至终都是冰凉。联想到自己的出生日期测不准事件,也许我在出生的时候真的就是如同医生下的诊断一样,是活不了的,身体是麻木冰凉的,最终活过来的时间才是自己第一口呼吸。虽然我活了这么多年,但那个不允许自己呼吸的禁忌和封印还是被自己无意识的守护着。
如果死神的镰刀就是不断地指向这个黑暗之地,那就让该翻的翻出来吧。看见,是疗愈的开启。是的,也许水会被搅浑,浑浊泥泞,但总比一潭死水的好,总比禁锢在麻木的身躯里无意识的响应好。最终的自由不是随波逐流,而是有能力选择要进入那个河道。
琥珀
2017年7月10日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