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一)下棋

在节日里,或是老一辈人生日等喜事之日,一些姑阿婆带着小孙子或孙女来到沙山袁大屋,姑姑们也带着儿子或是女儿回娘家。我们小朋友积极找小客人一起玩,相互交流不同地方对同一游戏的不同玩法。

运动的游戏玩多了,累了,有时会坐下来一起下棋,既不是象棋,也不是围棋,而是最简单的“六子棋”。地点一般选在野外的空地上,用一短棍子就地画棋盘。有时是在堂屋里或是屋檐下,用从山上捡来的彩色粉石头在地下画半米左右长宽的正方形,在里面横竖方向各等距离加两笔,整个图形变成大小相等的九块“豆腐格”连在了一起。然后一人用六根短小木棍作棋子,另一个人用石头,与对手一样,放在靠自己一边的棋盘边的六个交叉点上。全部摆好后,周围交叉点都是棋子,中间四个交叉点是空的,每人轮流举棋往空叉点上走一步,每步只能走一格,如有一方两个棋子紧连在同一线上,而对方只有一个棋子紧挨着呆在同一线上,那么对方的棋子就算被打掉了,要从棋盘上拿下来。如果将对方的棋子都以二打一的方式打下了,就算赢了。如果最后剩下的棋子走来走去,谁也打不到谁,那就算是和棋。

还有一种简单的棋叫“成三棋”,也是找一小块平整的空地,用粉石头画一个边长一尺左右的正方形,再在里面的正中位置画一个边长是半尺左右的正方形,再又在里面的正中位置画只有外围一半大的正方形,将三个正方形的同方位的四条边的中心点连成一直线,再将三个正方形的同一方位的角连成一直线,这样一个网状的棋盘就出来了。上面一共有二十条由三个交叉点相连的线。两个小朋友,一方用树枝,一方用小石头,轮流各放一棋子在叉点上,全部放完后,就数谁的棋“占领”同一线的全部三个叉点上的多,谁就赢了。在下棋时,首先都是放在正方形的角上,既能阻止对方的“三点一线”的形成,又能为自己“成三”作准备,既能锻炼我们小孩的眼明手快,还能锻炼我们能从“敌我”双方面考虑问题。

我们也下“军棋”。用零花钱到书店买回拆开,棋盘的纸又厚又白,香味扑鼻。“铁轨线”、“大本营”和“山界”都是用最鲜艳的红色印出来的,很醒目,在上面厮杀也特精神。玩到原装棋盘用烂了,自己即精心照样画一张继续下。平时也与表兄妹、堂兄妹下,但我与我大哥一起下得最多。我们下军棋大致有两种下法:一种是像下象棋一样,同一颜色摆在同一边,象棋是摊开的,而这军棋是竖起的。有字的一边朝向自己,对方只能望见“棋背”。跨过山界去攻击时,有两种策略:一是用大头目——如“司令”、“军长”、“师长”前去猛攻,另一种是先用“排长”、“连长”前去试探,了解了对方的前线排兵布阵后,再决定自己是去“以大吃小”,还是投炸弹去炸“大人物”。

如果有条件的话,还可以请一个“裁判”,攻击时就不用将对方棋子刮倒一看究竟,而是将双方棋子放在一起,由裁判看,谁的小拿掉谁的,大的一方棋子又回位到棋盘上。这样对方看不到那是什么“人物”,具有保密性。工兵可以在铁轨上转弯,方便挖地雷。任何棋进了大本营已不许吃了,如最后没棋走了,那一定要自动走出来,被对手吃掉、炸掉都正常。军旗是摆在最底线的,在挖完了地雷后,对方可派棋盘上最小的棋子来取军旗,一旦“骑”到军旗上了,就算是赢家了。

还有一种玩法是将双方的棋和匀,然后在每一站上盖住一枚棋,每人一步,可翻棋也可以走棋,如红方在大本营附近翻出了绿方的棋,绿方在轮到自己走时,不去翻棋了,而是将自己的棋进大本营,一是占据有利地势,二是保护自己。如红方翻到自己的棋是司令、军长之类的,绿方即要在其他地方去翻,以免翻到自己的师长、旅长之类,又来不及逃跑,给对方吃掉而“命丧黄泉”。还要重点保护翻出来的自己的工兵,让其上山或是进大本营,待路线打通后,才出来挖雷,之后就可以取军旗,赢对方了。这种下法,埋棋的位置很重要,如在底层,自方的司令和对方的炸弹埋在一起,那司令就倒大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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