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恩师(二)

一般的研究生入学,最先学习的都是公共课,比如,政治、英语和其他公共课等,而专业课一般是在一年以后才开始。我却不然,因为老师考虑到我是跨学科,所以在第一年的时候就开始给我开小灶,先是帮我精选了必读书目,在挑选必读书目的过程中,如果学校的图书馆没有这种书,老师还会自己掏钱给我买,或者自己联系出版社的朋友帮我索要。

就这样,我一边学习公共科目,一边阅读了老师帮我挑选的书籍。有时候,隔一周左右还到他的办公室跟他探讨我读书后的体会。有时候我们俩观点认识不一致的时候,老师也并没有马上否定我,但是过几天之后,又帮我找到批驳我观点的另外的书目,就这样,在老师的精心安排下,慢慢地,我扩大了知识面,我也知道了如何有逻辑的去读书。

半年之后,我就加入了老师的重大课题组当中,成为年龄最小的课题组成员。每天除了学习,就是泡在图书馆中查阅资料,在前两年的时间里,我除了必须的随堂学习,其他的时间基本上都是在图书馆度过的,有时候老师也一起去图书馆查阅。经过一年多蚂蚁搬家式的劳作,我和老师已经积累了几百万字的资料。有些资料由于年代久远,模糊不清,我们只能根据当时的历史事件一点一点地去辨认、去重新誊写。整理资料的过程比查阅资料要艰苦得多,费劲地多。同样,我的收获也是非常的大。我学会了搞研究的最基本最原始的方法,在这个过程中,我的研究生论文的题目也就应运而生,一切都是水到渠成。

但是老师毕竟已是60岁的人了。每天泡在图书馆,他的身体也受不了。尤其是夏季,当时又没有空调,连续几个月下来,老师的心脏病就犯了,工作进程只能放慢。

再加上我的其他课程的要求,我每周有两天时间要到北大去上课。查阅资料的速度虽说是慢了,但是进度不慢,因为越来越有经验了。有时候我自己都可以去查阅。

到第二年我要上专业课的时候,老师的身体已经不允许来回奔波。因为他的家离学校有将近30公里的路程,他每天往返于学校和家之间身体根本吃不消。于是老师就做了一个决定,向学校提出申请,让我到他家里去上课。就这样,我入学的第二个学期,我的课堂就搬到了老师的家里。

到老师家里上课就涉及一个吃和行的问题。通过协调,老师帮我办理了学校的班车证,还帮我买了市内的交通卡,我每天早晨六点钟起床,尽量在7点半左右时间到达老师家里,这时师母已经做好了早饭,在等着我的到来。师母是一个爱干净和特别热心的人。那时的师母,也已经退休在家,本来他老两口应该享受自己的天伦之乐和自己的孩子、孙子以及外孙子在一起,享受丰富多彩的退休生活。但是,为了我,为了科研,他们放弃了自己的休息时间和娱乐时间,一心一意地做学问、教学生。我的到来,也让他们由一个清静的两口之家,变成了三口之家,甚至到后来的四口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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