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年七月,我小心翼翼地来到了一座让我心心念念六年缺迟迟找不到理由、鼓不起勇气去追寻的城市。
六年前,因为一个女孩,一座与我遥遥相隔、毫不相干的城市成了我时常会幻想与牵挂的地方。
她是成都人,而我住在河北的一座小城,也许故事的开始就注定了一个剪不断理还乱的结局,恰如许多民谣歌者口中的南方和北方。因为某些原因,她跟随母亲来我所在的中学插班读了半个学期的初一,见到她的第一眼,我的心就好似融化一般,那是我第一次在心里强烈而深刻地体会到喜欢一个女孩子的感觉。那时候我们的关系很近,她在的两个月是我中学时代最开心难忘的岁月。我很庆幸在那个懵懂的年纪遇见她,同时也很无奈时间的短暂。直到我和她最后一次一同出现在校园里,我都没有勇气对她说“我喜欢你”,期末考试后,我最后一次目送她被妈妈接走。当时的我在命运面前毫无还手之力,那应该是我人生中第一次尝到绝望的滋味。
后来的我们,一直有联系,因为她妈妈后来在我家那边定居,我有幸在后来的几个寒暑假再次见到她。六年的中学时光,她在我心中的位置从未改变,但在诸多客观压力以及我的懦弱下,她没能成为我的女朋友。六年间,这份感情我没能真正拿起,也从未完全放下。高二,我结识了我现在的女友,而她应该也有过另一半。
对她的感情,我一直很纠结,尤其是在我有女朋友之后。我知道我不应该去想起她,但我却迟迟没能与回忆与不甘和平共处。
我曾无数次想去成都,缺不知道以何种理由和身份见她。大一暑假,我借着暑期实践的机会,终于来到了她的城市。在双桥路D口等她的时候,期盼与紧张并存。我一直注视着立交扶梯出口,那时候我完全没有了时间这一概念,不知道等了多久,她出现了。目光交汇的那一瞬,她似羞非羞地笑了,微微低下头,小跑到我面前。这画面,莫名很熟悉,应该是在梦里多次出现过的缘故。一时间不知道要说什么,我只能以几句不流畅的寒暄带过,很真实地感觉到自己的心跳与六年前初见时何其相似。那天晚上,她带着我在她家附近的建设路口夜市边走边吃。我想解解暑,于是和她排队买冰粉,她用方言代我向老板娘说“不加花生”,我竟也傻傻的在她话音结束后蹩脚地重复了她的方言。我就是那样,在夜市街头,跟着她走,好似心中自然而生一种归属感。和她并肩而走的一个多小时的时间里,我仿佛回到了六年前,一切都是那样轻松愉快,似乎除了时间地点什么都没变。
临别前,我打算送她到楼下,而她怕我迷路坚持把我送到快速公交站台。她那样坚决,在我还没有做出反应的时候,她便走到我前面想带我去站台。我有种预感那可能是我最后一次好好和她见面相处,我想让这次相处的时间尽可能长一些。我决定拉住她,伸出右手,下意识地抓住了她的衣袖。最终,我送她到她家附近的蛋糕店陪她买了早点,看着她走进小区后,我依然朝着她走的方向站着。
那一刻我思绪万千,我很满足,我终于步足于她生活的地方;我很安心,我看到她生活的地方是那么繁华而闲适;我依然有遗憾,在可能是最后一次的相见里没能抱她一下……
有的感情不需要有现实的结果,保留她最初的纯真美好已然足够。曾经,于个人来说,“尊重故事结尾”是对故事主角最好的善待。
些许过后,我转身去往她指给我的快速公交站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