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岁的女儿,义无反顾地拖着两个行李箱,踏上去北京学习托福的旅程。
自己与托福学校老师沟通了课程安排,自己定了火车票,自己定了酒店,还自己整理了两个大行李箱。
从我学习到的心理学知识来解读,我与饼先生是女儿生活与学习的迫害者,一边迫害,一边又以拯救者的身份,期望女儿按照我们的想法去做。
在家庭会议上,我在一旁听着以理性与毅力著称的饼先生,在半个小时的说话中,表达了几十个负性的词汇,指责、批评、抱怨、不满。我觉察到现在的我可以感受到这些负性词语的攻击与杀伤力,但以前的我对饼先生的行为无动于衷。因为我从小就是这样被我母亲对待的,但我依旧以野蛮的力量生长呀!
饼先生说出他不想过问女儿的托福学习后,我没有去年感到心烦或不满的情绪,反而觉得欣慰,女儿也不需要我们过多的官问了,我们只要充当付款机付钱就可以了。
女儿宣称,她要逃离这个家,她知道爸爸妈妈爱她,但她感受不到。
这个家让她感到压抑,她需要一个属于自己的自由的物理空间,距离产生美,离的远了可能会想起我们对她的好。
说走就走,女儿订了7:50去北京的火车。以前睡懒觉的女儿六点就起床了,收拾一下就让我打车送她去火车站!
我仿佛看到了一个被压迫很久的孩子,彻底逃离家的心!
我把女儿送到检票口,本来还想请陌生男同志帮忙提下大箱子,女儿坚决不要,拉着两个箱子就进入站口,没有小时候的留恋或不舍,头也不回走进火车站。
那一刻,我自嘲自己就那只雄鹰的妈妈,为了让小鹰飞翔天空,我一直把女儿往外推的当作一种”爱“,让女儿早日独立的爱。
而女儿的独立背影,让我觉察到女儿以我对待她独立爱的方式,来对待我!留下失落的我,望着她远去的背影,没有任何回头与招手,那不就是小时候女儿外出参加夏令营,我对待她的方式么?
北京的托福班安排出来了,根据女儿的要求。我一看那个安排,非常松散,但很快就 平静下来:这是女儿的托福学习,不是我。
以前爱睡懒觉的女儿一天上课,一天自习,背单词,刷题,节奏慢慢顺畅起来。
当老师说联系不上女儿的时候,我居然会发信息:请稍等一下,等**回复。
不再像以前那样有疯狂打女儿电话,催促的念头!
昨晚,我给女儿发信息说想她,她什么时候回酒店方便,我给她打电话。
8点多钟,女儿打过电话,女儿说这两天的学习太累了,每天背单词、做题、改题,外出吃饭打出租车,要等几百个出租车以上......
”累了,那就早上多睡一会儿,跟老师说迟点去上自习!“
女儿扑哧笑了,换了个语调,“人家父母都催促孩子抓紧学,花了这么多钱住酒店。”
我也笑了,欣慰自己接住了女儿说累的情绪,看见了女儿:女儿只是想撒个娇,看看妈妈的反应。当妈妈劝她多休息时,自己反而抓的紧了。今天下午上课的女儿,上午就跑到托福班上自习了。
爱她就如她所是,非我所愿。
我终于从“我爱你,我这样做,这样说为你好”的执念中跳了出来,看见了女儿情绪背后的诉求与欲望。
我与女儿聊了二十多分钟,听着女儿开心的笑声,而这个笑声仿佛如小学时光一样离我很遥远了。至从上了初中,我们盯着女儿的就是每月每个季度每学期的成绩。
感谢成长,让我有一种全新的做母亲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