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下午许纂带我去了一趟灵隐寺,一进去便有一个俗家弟子迎出来教我们怎么燃香礼佛。
那是一座洞穴式隐庙,它的台阶扶手已经褪去了当年的朱红。因它是建在半山腰上故而台级相对高陡些许。好在这是瓜熟蒂落的初秋,来的路上许公子亲手喂我吃完了两盒洒了金粉的黑钻冰激凌。也好在深山藏隐庙足够斩决喧腾,许公子在出门前把我拟的保密合同签好了名。否则二缺一我是不乐意出门的。
等我们礼完佛,出佛堂不远便到了偏殿。许篆问我跟菩萨许的什么祈愿,那时太阳已经完全沉没不见踪影,我并未答他,只将头依靠在他的肩上阖眼假寐。夜初上,月如钩,灵隐寺中的檀香很好闻。奇怪的是我竟闻到许公子身上有一抹女儿香,但是貌似我不喷香水的。
“雅雅,今天我们在居士寮房住下,我就住你隔壁以便好保护你。明天一早我带你去见一个人。”他伸手揉了揉我的头发突然笑着说道。
我盯着许篆的看,没有搭话。他的眼睛总是这样漂亮,又浓又黑的眉毛,高挺的鼻子,任谁也想不到这个对我百般宠溺的人其实是我的金主。
我并不问他要带我去见的人是谁,但应该是和我猜想的并无二般,许篆说的要见的那个人就是严湫名。因为近期媒体铺天盖地的都在报道严湫名要回来办婚礼的事情也正是在这几天,都知道财阀的面子总是要大很多倍。话说,对于那种传说中呼风唤雨的大人物真人长什么样子我并没有多大兴趣。
到底是秋天的干冷气候,在晚饭的时候我足足喝了三大碗清水粥解渴。那种大的公鸡碗盛得满满一碗,越喝越过瘾。让我没想到的是半夜起来入厕真不在我计划范围内,更让我没想到的是第二天一早醒来我不仅感冒而且全身过敏了!
许篆把我抱回家后对他的私人医生Mr. T交代一下就匆匆忙忙出门了,出门之前还不忘俯身往我额上印了一吻。我一边笑着摆了摆没有打点滴的那只手示意他先去,一边企图将整个身体滑进蚕丝被子里。Mr.T的助理惊叫一声,原来是漏针了。我发誓我不是故意的,但看着许篆返身折回来,我心里乐了一下连重新被扎一下都不觉得那么疼了。
“去吧,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我向他眨巴眨巴充满雾气的眼睛。
“好好的。”他拧着眉头帮我压好被子定定地说完就走了。
人有时候就是这样,哪怕是不经意间的动作其实也是有在心里面百转千回精心策划过。很多个巧合之下便能洞悉所谓的真相,但是人,特别是女人知道得太多并没有太多益处。所以之前穆莎就有跟我说过,男人就喜欢女人不知道,这样他们就可以省去很多麻烦。而女人最好也配合装作不知道,不要什么都说出来。
我知道自己对许篆并没有那么好,反倒是他另觅新欢情有可原。然而我和许纂之间的默契一直都是我不怪他见异思迁,他不怨我水性杨花不是吗?正所谓天下都是合久必分,分久必合。这样想着想着就扛不住睡意,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