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惠,这里你还记得吗?”阿南指着一块在一条小河旁的草地对一旁的短发女孩说。
“好像……有点熟悉,但细细地去想就……没有什么印象了。”小惠蹙起眉头。
“没事的没事的,不要强迫自己去回忆。”阿南转过身,“医院那里应该有结果了,我们去看看吧。”
“嗯。”小惠微微点了一下头。
医院里,医生拿着小惠的脑X光片看了一会儿,又低头在病例上写了几行字后,对站在小惠身边的阿南说道:“她的头没有什么问题,失去记忆的情况应该是受精神方面的影响。这样,你回去后经常带她去她失忆前经常去的地方,让她的家里人多和她沟通。情况应该会慢慢好转。还有我给她开的安神药记得按时吃。”
阿南送小惠回家时,天已经开始凉了起来。看着小惠关上房门,阿南这才转过身走了。
也许是太累的缘故,小惠早早地就躺在床上睡了过去。
夜里,她被客厅那里所发出来的声音吵醒了。
“晰晰晰晰……”那声音越来越清晰。小惠睁大了眼睛,想到家里只有自己,她不由得惊了一下。
“晰晰晰……”那声音还在继续。小惠紧紧地盯着房间的门,她能感觉到发出那个声音的东西正在不断地靠近自己的房间。
“晰晰……”声音终于靠近了门。小惠看到一个黑乎乎的东西在爬进来,渐渐地,一个长长粗粗的大虫子出现在小惠的眼前,它全身长满了黑黑长长的毛,很像人的头发。
“咳咳……”小惠从梦中醒来,汗水浸透了后背的睡衣。她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房间的门,门紧紧地贴着门框,把手上反射着冷光。
第二天,小惠把昨晚的噩梦告诉了阿南。
“不要多想。”阿南说,“肯定是你最近的压力太大了。对了,药回去吃了没。”
小惠点了点头,“但我还是感觉到心慌,总觉得有什么事要发生一样。”
“没事啦,去我家坐坐吧,我也正好有事要跟你说。”阿南拍了拍小惠的肩膀。
小惠的身子向一旁闪了一下,本能地躲了躲阿南的手。这让阿南的脸色有些尴尬。
“好……吧。如果不麻烦的话。”小惠说。
阿南家的客厅里,小惠坐在沙发上打量着四周。
“怎么样?有没有种熟悉的感觉?”阿南递给小惠一杯饮料。
“嗯……好像没有。”小惠接过饮料抿了一口。
“没关系的。”阿南坐在小惠对面的椅子上。
“你不是要对我说一件事么?”小惠看着对自己笑的阿南问到。
“嗯……就是我父亲。”阿南有些不好意思地抬起手又不自然地放下,“他要见你。”
“你父亲要见我?”小惠睁大眼睛,“为什么?”
阿南张开嘴正要说什么时,一旁卧室的门突然开了。一双腿伸了出来,紧接着,一个老头用手撑着地,用躺的姿势挪了出来。
小惠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个奇怪的老头说不出话来,她被这个画面惊住了。
“爸,你怎么出来了?”阿南走了过去想要搀扶他,但是小惠发现阿南的动作很怪异,因为他首先扶的却是他父亲的腿!这是要把他父亲给这么拖出来吗?
阿南真的用双手握住他父亲的小腿往外面拖了起来!在小惠惊异的目光下,阿南把他的父亲一直给拖到了客厅的茶几前。小惠这才发现阿南的父亲的头上套了一个长长的东西,那个长东西似乎还是一层一层的,一层接着一层,尽头处貌似还在卧室里面。
“这女孩真不错。”
“阿南你这个没用的东西!还杵在哪里干什么?家族的延续就靠你了!”
“我说你倒是往前再去去,你太爷爷还没出来呢!”
“……”
小惠惊呆了。她发现这些声音的来源全都是阿南父亲脑袋上的东西,一层一层的……诶?那些好像都是……人的头盖骨!小惠这才看清楚,那些东西原来就是一个一个的头盖骨拼接在了一起!最前面的阿南父亲的头也套在了上一个头盖骨上!
“我说丫头!”阿南的父亲说话了,声音很沙哑。“我们家的秘密你也看到了,每当有人死前都会自己的头盖骨切下来与祖先们的头盖骨一起传给自己的下一代,这样祖先们的智慧和经验就会源源不断地传承下来。我就要死了,阿南会接上我的头盖骨。但是为了香火的传递,只好先让你来我们家了……”
“小惠,我们已经要结婚了,你还记得吗?”阿南问到。
“我怎么会嫁到你们家!”小惠突然大声叫到,“怎么可能!”
这时茶几旁传来“诶呦”一声,小惠和阿南低头一看,阿南的父亲不知何时已经把自己的头盖骨用桌上的水果刀给切了下来,此时他双眼中的光泽正在快速消失。
阿南蹲下身子要把自己的头接到祖先们的头盖骨下,小惠吓得转身就跑。阿南也和他的父亲一样用躺着的姿势向小惠追了过去,小惠拼尽全力地冲到门前,却发现门已经被锁住了。小惠绝望地回过头看着阿南拖着长长的祖先们狂叫着离自己越来越近,她靠着墙壁,猛地长大了嘴巴和双眼,尖叫了一声后,神智失常,被吓成了傻子。
“这样也好,省事多了!”
“快点把你们的婚礼办了。”
“这下我们家族的香火保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