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冯大夫已经放下了手里的药箱,催促东华道:“先生快让老夫看看伤口,涂管家说严重的不得了。”
东华这才回过神来,微微摇头道:“不碍事,只是一些皮外伤。”
冯大夫检查着伤口,孟茗樱就支支吾吾的,问起那个和东华长得很像的男人来:“荆……荆先生,你怎么来了?”
东华眉头一皱,更是疑惑不解,原来这个人就是住在月苑的荆先生,可是这样的情况着实不正常,如果说孟茗樱和凤九相像是巧合,那此时这个和自己一般无二的男人又是怎么回事,难道又是巧合?
冯大夫见东华皱了皱眉头,以为是自己给他检查伤口的时候弄疼他了,便放轻缓了手上的动作,说道:“先生,你的伤口有些深,需要赶紧上药包扎,免得日后伤口感染了!”
东华此时并没有听见冯大夫的话,而是看了看孟茗樱,笑道:“原来,孟小姐所言非虚,这位荆先生果然丰神俊朗,白某见识了。”说着又对荆先生颌了颌首。
荆先生闻言,也对东华颌首,笑了笑道:“在下荆染月,是茗樱的文课先生,她从小被孟老爷宠惯坏了,今日伤了先生,先生莫要生她的气!”
“荆先生说的哪里话,白某既然是孟小姐的武课先生,又怎么会怪她的无心之失?”东华嘴上淡然,心里的疑团更大了,这荆染月说话的语气,怎么会那么熟悉呢?
荆染月释然,又对孟茗樱蹙眉道:“茗樱,你还不快谢谢白先生!”
孟茗樱忽然之间就乖巧了,福着身子对东华道:“谢谢先生不怪罪茗樱,日后我一定跟随先生好好修习武课。”
东华点头,对孟茗樱柔柔一笑道:“白某定当无所保留,尽我所能教习孟小姐。”
“既然如此,白先生还是先让冯大夫把伤口处理一下吧,茗樱的文课还留了一些课业……”荆染月说着,又叫了一声孟茗樱道:“茗樱,随我去做功课!”
孟茗樱赶紧拿起桌上的剑,连连点头对东华说:“白先生,我……我先去做功课,我写完了就来看你。”说着就跟在荆染月的身后飞奔出了房间。
东华无奈一笑,这番熟悉的场景,让他有了一种,顶着别人的身份,回看了一场他与凤九往事的感觉,以前的凤九可不就是这样屁颠屁颠的跟在他身后吗?可是如今,他的九儿会在哪里?眼前的这两个人,又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直没说话的涂管家这时候说话了,他紧张兮兮的问冯大夫道:“冯大夫,白先生可有事?你可一定要把白先生的伤给医好呀。”
冯大夫和涂管家的关系颇佳,他看涂管家如此在意东华,以为两人是亲戚,便问了句:“涂管家,白先生可是你的亲戚?我怎么瞧你比白先生还紧张呀……”冯大夫一边说一边给东华的伤口上药。
涂管家赶紧摇摇手道:“不是不是,我哪有那般好命,能有像白先生这样谦逊的亲戚呀!白先生待人和气,我自然是希望先生安好。”
冯大夫此时接了一句:“是啊,白先生瞧着,可比那荆先生顺眼多了!”
涂管家嘟嚷着答道:“就是……”
东华见两人说话的语气中,透着对荆染月浓浓的不待见,便笑着问道:“你们就不怕我将你二人说的话,尽数说给荆先生听?”
冯大夫闻听东华之言,尴尬的顿了顿替东华包扎伤口的手,之后又笑道:“白先生定然不会的……”
涂管家接着说:“就是,这全孟府除了咱们小姐以外,就没有喜欢与荆先生相处的人,我看白先生也不会喜欢与荆先生相处的。”
东华不解,又问道:“我见荆先生也不是什么凶神恶煞之人,怎的孟府上下没人喜欢与他相处?”
这时冯大夫已经把东华的伤口包扎好了,他一边整理药箱,一边说:“先生的伤口结痂之前切莫碰水,不然会感染发炎,先生切记!至于荆先生……白先生与他相处几天便会知晓。”说完提着药箱走了。
涂管家见冯大夫走了,小声的答道:“上次小姐受伤,冯大夫晚来了一会儿,被荆先生好一顿说道,气的冯大夫好几天没吃饭。”
东华皱了皱眉,更加好奇了:“哦?那涂管家可否告诉白某,为何孟府上下没有人愿意与荆先生相处?难道他得罪了全孟府?”
涂管家一声长叹,悠悠说道:“白先生有所不知,这荆先生平日里除了教习小姐文课,其余时间均不出月苑半步,府里的下人们去月苑打扫,大多被他说手脚笨拙,做事敷衍,丫鬟们洗的衣服,又嫌洗的不干净,或者没有叠整齐……”
东华唔了一声,自觉没认识凤九以前,自己也是这般模样,原来这样的人,大多是不受人待见的,他好似想帮荆染月辩解,又似给自己辩解一般的挑眉道:“这也只能说明,荆先生是个注重细节,又心直口快之人,大家何不多包容一下他?”
涂管家一脸无奈的说:“我们也想和荆先生好好相处,可他总是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好像我们都欠他似得,这样的人,要让我们如何与他相处?所以大家都自觉的远离他,不和他多说一句话。”说到这里,涂管家又说:“白先生,你先好好休息,我先走了,稍后我送些点心来。”
东华点点头,淡淡一笑道:“那白某就多谢涂管家了,有劳了!”
涂管家笑的脸上的褶子都堆了起来:“先生客气了,如果荆先生也如白先生一般好相处就好了,对了,你好好养伤,我这就去拿点心来。”说着就兴冲冲的走了。
东华此时一脑袋浆糊,诚然他精明了三十多万年,可是此刻,他却越来越理不清思绪,为何会有个和自己长得一般无二且性格又非常相似的荆染月出现?那孟茗樱又和凤九长得很像,而且看样子,孟茗樱也是喜欢荆染月的,是巧合吗?可这也未免太巧了点。
东华捏了捏额角,他觉得这件事情绝对不是巧合那么简单,起先是他法力全失,而后凤九不告而别,连带着司命也好像有事瞒着他。如今来到这十世凡尘,种种事件加起来,他居然有些怕了,他担心小狐狸是瞒着他去做什么危险的事了,而且此事一定是与他有关的。
如此想着,东华便觉得头疼的厉害,他斜躺在床上,闭目养神。
涂管家端着一碟点心来到东华房间放下后,东华同他道了谢,他便出去了,走时还好心的把东华房间的门给带上了。
不知过了多久,东华听见有人推门,便睁开眼睛瞧了瞧,只见此时天色已经黑了,孟茗樱手里端着一托盘的饭食进来了。
东华皱了皱眉,这孟小姐还真不懂礼貌,进门不知道要先敲门吗?如果自己是在换衣服,或者是在沐浴该怎么办?
东华从床上坐起来,有些不满的提醒道:“孟小姐,你怎的一声不响的就进了我的房间?若是此刻我没有穿衣服该怎么办?”
孟茗樱明显一愣,过后把托盘放在桌上,递了碗筷给东华道:“你不必纠结,我即便是瞧见了你没穿衣服的样子,你我也不会损失什么,我瞧你一眼,你又不会少块肉,你说是不是?”说完还对东华挑挑眉。
东华蹙着眉,明显感觉这个孟茗樱有些轻浮,便黑了脸道:“孟小姐若是无事,就先出去吧,我要休息了。”
“吃完饭再休息,不然你夜里饿醒了……就不好了。”孟茗樱把碗往东华面前又递了递。
东华一口拒绝道:“小姐请回,白某不饿。”
孟茗樱像没听见一般,收回手道:“你若不吃,那我就吃了,反正饿你又不饿我。”说着就坐在桌边吃起饭来。
东华的好性子快被磨尽了,除了凤九,还没人与他这般说过话,这个孟茗樱虽然和凤九长得很像,但是她追究不是小狐狸,如今看她的举止又这么轻浮,让东华生不出一丝好感来,他厉声道:“小姐再不出去,休怪白某不客气,把你扔出去了。”
孟茗樱放下碗筷,一脸玩味的看着东华道:“怎的你白天对我那般和声和气,连我刺了你一剑,你都不怪我,如今我来给你送饭,你倒是与我生起气来了,这是何道理?”
东华缓了缓语气,皱眉道:“你刺我一剑,是我大意了,我也有些责任,所以我不怪你,孟小姐好心来送饭,白某感激不尽,只是此刻我没什么食欲,孟小姐还是请回吧。”
孟茗樱挑明了问:“你是没有食欲,还是不想见我?”
东华也直截了当的答道:“既没有食欲,也不想看见你!”
“你既然不想看见我,那你还怎么教习我武课?”孟茗樱忍着笑问东华。
东华此时好似意识到,也许这是孟茗樱故意想把他赶走,所以才装出来的样子,于是东华瞄了一眼孟茗樱道:“若是小姐不想让白某教习武课,那白某明日离开就是。小姐不必如此刺激白某。”
孟茗樱终于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她走到东华身旁,想拉着东华的手,却被东华躲开了:“小姐请自重!”
孟茗樱一跺脚,但还是笑着说:“我一向对你都是如此的,你当真没有认出我来?”
东华懵了,他皱着眉盯着孟茗樱看了好一会儿,就是不说话。
孟茗樱掩嘴浅笑道:“少阳,是我!”
东华也想到此时的孟茗樱也许就是凤九,可他不敢认,如今在孟茗樱口里听见少阳两个字,东华又肯定了几分,但是依旧不太敢认,如果孟茗樱真的是小狐狸,为何白天的时候,东华问她,她却否认了呢?他就那样定定的看着孟茗樱,不说话,也不动作,就静静的看着。
孟茗樱小脸一皱,噘着嘴道:“你这块老石头,怎的连我也认不出来了,你不是来寻我的吗?罢了,既然你不认我,我走便是……”说着站起身子就要走。
此时东华才有些慌了,他急切的伸出手想拉住孟茗樱,但是在他的手刚刚碰到孟茗樱衣服时,孟茗樱却化作了一缕白烟,消失不见了。
东华瞬间感觉天旋地转,他的九儿怎么又消失了?他随即声嘶力竭的一声高喊:“九儿,不要走……”
猛的,东华睁开眼从床上一跃而起,细细的汗珠已经布满了他整张脸,他狠狠喘了几口气之后,抬起头看了看周围,门依旧紧紧的闭着,那碟涂管家送来的点心,也好生生的在桌上放着。
东华抬手擦了擦头上的汗,之后穿鞋下床,来到桌边的茶案上倒了杯茶,只不过这茶已经没有了温度,东华把茶杯拿在手里转了转,又放回了桌上。原来,刚刚只不过是他的大梦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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