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别,不说再见
不喜欢伤感的东西,就和看任何电视剧习惯了关注前七集和最后一集。于是乎便慢慢的养成了社会大众俗称的“玻璃心”。
最近的一次离别,追溯到大学毕业的散伙饭上。不知道是背景音乐太过伤感,还是分别得时间太过仓促,只记得每个人都哭的很惨,然后散伙饭后便各自离去,再也不曾相见。
也许是那次的离别太过印象深刻,以至于刚毕业的那年不能听任何关于青春的歌曲,即便不掉眼泪,心里的感觉也是不舒服的。
长大的过程中,“离别”是我们的必修课,不出意外地总有一小撮人挂科。,正如还有一小批人打了个擦边球。
中国人从小接受的儒家教育在我们的血液中根深蒂固,以至于人们习惯了在离别的时候道上一声再见,出于礼貌,更是浸满了情谊。
但流逝的岁月却一遍又一遍的告知,也许不说再见才是最好的告别。
记得当时尚且年幼,高三的冲刺阶段已将白热化了,毫不夸张的说如果空气可以称重,那么当时的气息却是很重的。越是紧张便会越发的叛逆,也许这就是青春。
天气越来越热,心情的烦躁逐渐加深,永远做不完的模拟题,墙壁上贴着的“高考是以成败论英雄”的狗血的激励语,不知是不是考前综合征,心中的厌倦便逐渐发了芽,更有长成参天大树的前兆。
仅存的一丝理智告诉我这样下去不行。
于是宿舍熄灯之后,便偷偷地拿着手机躲到厕所,拨通了哥哥的电话。不得不说一句,我生活的那个学生时代如果被发现带手机可是要出告示的。
这次很奇怪,我打的电话哥哥从来都是响一声就接,而这一次却给挂断了,那一刹那间什么哥哥不关心我了等等奇怪的想法充斥脑海,不难看出,压力大的情况下,人多半是有点神经质的。
就在我思维快发散到宇宙的时候,哥哥的电话回过来了。
声音有些沙哑,周围出奇的安静,哥哥这个点应该在宿舍才对,当时被高考压力冲昏头脑的我是没有心思往下多想的,接着便是隔着手机大吐苦水,后来的自己是多么懊悔没有多想想那个夜晚哥哥为什么那么反常。
就在我吐完苦水,准备迎战美好未来的第二天,爸爸妈妈来学校看我了,这可是太阳从西边出来,真的是毫不夸张。因为我家离上学的高中很近,也就两站路,所以父母看望离家求学的孩子这场戏是我盼望已久的,但高中三年都让爸妈以路程太近不算离家的理由婉拒。
要说我性格大大咧咧,平时的我可能会回你两个白眼,但,那天的我承认了。被开心冲昏头脑的我,竟没有注意到父亲眼中的红血丝和爱美母亲有些干枯的头发,于是,便这么错过了。
细细思来,人生不都是,后知后觉。
高考来的也快去的也快,以至于还没静静地坐下来细细回味便以人去楼空。
爸爸开车来接,本以为会有很多书要搬走,没成想就我自己孤零零的站在那里。
“书呢”“扔了”。
一路无语,家长们好像都知道这么一个不成文的规定,不要问刚考完试的孩子考的怎样,也好,我也不用组织语言去解释了。
母亲在家等候多时,稍微吃了点东西,正在喝水的间隙,爸爸开口了。
“你奶奶走了”“去哪了”“天上”
毫不夸张,不是煽情,眼泪顷刻之间蹦出,也许这就是血缘的魔力。
大脑一片空白的时候,爸爸又说了很多,断断续续的我知道了,奶奶去世的那个晚上正好是我心烦意造给哥哥打电话的时候,哥哥声音嘶哑是因为流泪太多,周围出奇的安静,因为那时正在灵堂。
“你也别伤心了,是你奶奶说的不叫你,说是怕耽误你高考,更是因为奶奶知道你心肠软怕经不起这么伤感的事。”
我曾也抱怨过为什么奶奶不让我见最后一面,长大后我才发现,不是所有的离别都要说再见,更不是说了再见就可以有一个完美的收尾,有的时候不说再见才是最好的离别。
伴随着成长,我们会逐渐经历各种大大小小的离别,每个人都会从开始的泪流满面,到最后的相忘于江湖,不是你的玻璃心变硬,而是逐渐成熟的你渐渐看透人生,然后便习惯了离别。
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在众人开心的时候,离别便进入了倒计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