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慕容景阳进了内厅,一眼就瞧见景陶的开心笑颜,于是笑说道:“景陶,何事如此开心,不妨说来听听。”
君夫人、叶夫人、赵奕澜、慕容景萍等一行人见了慕容景阳便纷纷行礼,礼毕,等众人都落坐了,慕容景陶方道:“大哥,我正在给君夫人和翠儿讲今晚的好玩之事呢,上月那凌波台不是修缮一新了么,我已去瞧过几次了,果然是很不错呢,特别是那水晶露台,哎呀,我是喜欢得不得了,大哥,也亏你想得出来,用水晶与蓝田玉将原先的花岗岩取而代之,美虽美,终究是太奢侈了些哦!”
慕容景阳虽说对上官夫人厌恶至极,然对景陶与景琰却是真心疼爱,特别是这个妹妹,心思单纯又活泼可爱,平时总缠着自己,近来因诸事忙碌,也不曾好好聚聚,于是便爱怜得拧了一把景陶的粉脸道:“你呀你呀,现在知晓奢侈了,你细数数,自小到大,在你手上,碎过多少玉碗玉杯,折算一下,二个水晶露台也够使了。”
一番话说得在坐的一行人都笑了,景陶则起身行至慕容景阳旁,粉拳频频落在其肩头,娇嗔道:“大哥好坏,总在人家开心时揭我的短儿,那都是多久前的事儿了,怎么还记得这么清楚,小气鬼一个。”
说着就朝慕容景阳吐吐舌头扮个鬼脸,又行至君夫人一旁,笑说道:“君夫人嫂嫂,你要是瞧见了那个凌波台,也定会喜欢的。"
一行人在逸华阁的内厅里说说笑笑,一派祥和之气,唯有奕澜,面上虽不曾表露出来,而心里终究不是个滋味,姐姐奕倩之事仿若巨石压在心头,着实难受,本不欲过来,无奈景陶毕竟是小孩子心性,软磨硬泡将自己拉了来,而今面对眼前这一派欢声笑语,自己仿佛是个局外人,脑海中不时浮现出姐姐奕倩悲伤的面容。
及至到了晚膳时辰,一行人都行至慕容老太太荣华苑的紫薇堂,只见厅堂开阔奢华,摆设物件不是宝玉就是珍稀古玩,就连桌椅也皆是汉代之物,金丝镶边,花梨木与汉白玉雕龙涂凤,让人眼花缭乱,尽现豪门风采。
文君初次来紫薇堂,心下思量,虽然上官夫人的杏花阁也是极尽奢华,而与之相比,竟然逊色不少。
至晚筵开席,分成二桌,南边一桌上慕容老太太居正位,慕容景阳与上官夫人分坐两侧,慕容景阳下首,挨次是慕容二老爷、慕容景琰、慕容景南三人,上官夫人下首依次是慕容若兰、叶夫人、慕容景陶、上官梅溪、慕容景萍、赵奕澜诸人。
隔壁一桌上坐着慕容老爷的几房姨太太、蓉夫人、丽夫人、君夫人等人,蓉夫人本不欲入席,无奈慕容老太太传话,只得过来,这下瞧见身旁的丽夫人盛装打扮,心下已经明白了几分,定是慕容景阳已替她分忧。
丫鬟婆子等人在一旁黑压压站了一地,山珍海味,叫得出名儿的,叫不出名儿的美酒佳肴摆满了桌面,与去岁不同,席间总觉少了丝丝喜庆欢笑的气氛,慕容景阳知晓祖母最爱吃鹌鹑羹与蟹黄包子,于是吩咐将两盘菜置于祖母跟前,可慕容老太太也只稍稍动了几筷子。
及至晚筵结束,慕容老太太年老之人,又因奕倩之事费心劳神,终究不胜酒力,于是早早回了慕容堂歇息,慕容若兰母女因心里挂念奕倩,也无心在慕容府留宿,在老太太后处呆了片刻后便急急回了赵府。
慕容二老爷与董夫人自然无心与小辈一道去凌波台赏舞听曲,回了自个儿府邸不提。
现已是掌等时分,一行人逶迤着向凌波台而去。凌波台由逸华湖的东面进入,九曲回廊悬湖而建,行至湖心,晶莹剔透的凌波台跃入眼眸,果然是匠心独运,巧夺天工,让人为之惊讶。
众人在湖心亭落坐后只听得笛声悠扬而起,接着闪出十二位舞妓,随着笛声翩翩起舞。虽已入夜,凌波台上夜明珠尽现光华,抬眼处,闪烁繁星簇拥着一轮弯月,而逸华湖中鸥鹭戏水,不时惊碎一湖繁星弯月,如此良辰美景,慕容景阳情不自禁的牵住君夫人纤纤素手,众目睽睽之下文君红云浮面,景陶景萍等人瞧见皆含笑不语。
慕容景琰也瞧见了大哥此举,不由得多看了君夫人一眼,但见她两颊绯红,明艳不可方物,匆匆一瞥,忙将视线移往他处。
景南自然也瞧见了,他将景琰拉至角落处,在景南耳旁低语道:“那美艳少妇以前怎不曾见过,刚才在晚宴上初初一见,妈呀!我全身血液也差点凝固,真真是琼枝玉树相倚,暖日明霞光烂,这等美色,平生稀见呢!"
景琰笑着用胳膊肘捅了一下景南的腰,道:“你呀,这个聪明的脑袋不读书可惜了,琼枝玉树相倚,暖日明霞光烂,但凡描写女子之美的句子你都能脱口而出,还有那篇子建的《洛神赋》你也背得滚瓜烂熟,真服了你了。"
“呵呵,凡是我喜爱之书,定然熟读,不爱的,管他是孔子还是孟子,照样一个字儿也不会去看,再说了,像咱们这样的家世,与寒门学子定然不同,他们是穷怕了,所以苦读不休,总盼望着有朝一日能蟾宫折桂,安享富贵荣华,我们本就在富贵丛中,何况这份家财几世几代也花不完,又何必去看什么破书受罪呢!"
话音未落,只听得“呼呼"声响,两人赶紧探头细瞧,原来慕容景阳正在施展轻功绝活,只见他左手将君夫人拦腰抱紧,凌空跃起,两个半空翻转,已稳稳落在画舫的前台之上。
慕容景阳此举,赢取了掌声一片。
预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