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大家风采之聆听孙机先生讲座

上周刷微博,忽然看到转发的国博讲堂的消息,孙机先生讲“怎样看待古代中西文化交流”,时间刚好是10号的下午,激动的我立马注册讲堂的账号用微信赶快预约了票。

早上出门从天津到北京,一路天朗气清,惠风和畅,真的是太难得的好天气,看见淡蓝色的天整个人都明媚了,更何况要去现场听一直崇拜的孙老的讲座呢!一切都很顺利,进到报告厅也是坐在了第二排的好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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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持人隆重的介绍完孙机先生,大家的掌声十分热烈,先生已88岁的高龄,但身体十分硬朗,走上讲台,我不禁有点吃惊,难道近两个小时的讲座要站着讲完吗?我一直以为中间的桌椅是为讲座准备的。先生先从中国古车讲起,熟悉孙老的肯定都知道,先生众多著作中,就有一部专著是关于古代的车舆制度。所以古车的中西对比的事例,先生信手拈来,投影所配图也基本是先生手描所成。从西方车轱辘与中国古车轱辘大小的不同,系驾法的不同,使用车的具体功用的不同以及中国车战的历史等等方面,阐述了自己对于一些人坚持的中国古车来源于西方或北方的观点是不认同的,商代与埃及当时直接或间接都没有接触怎么能说中国商代的车是学习埃及形成。由此也引出了强调的第一点:文化交流要有接触才有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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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点强调的是交流中,接受一方还要有一定的社会需求才能发展。所举例子为中国古代椅子的出现和广泛使用。椅子很早就在古希腊发现实物,在我国新疆地区也有发展,但是先秦两汉一直未能传入中原地区,主要是因为当时的人们没有这一需求。早期的人们席地而坐,礼法之中踞而坐和垂足坐都是失礼的行为,长期不被人们接受,所以椅子等坐具传入的就很缓慢。先生还举了中国古代的犁和西方犁的区别。中国特色的犁壁很晚才传入欧洲是因为他们早已习惯自己的犁和配套的耕作方式,并没有迫切的需求去改良自己的农具。!(当时一秒跳到先生的《汉代物质文化》开始回忆……)

第三点是来源方的物件在当时必须实物先进的。先生说的很形象:你不能说你的东西不如我,我学你的,也不能说我的比你的早是学你的,总不能说是孙子学爷爷吧。我们考古上说祖型,没说孙子型,多不雅啊!两句话把底下听众都逗乐了。举的例子是古人喝酒用的觚,类似的形式追溯到了兴隆洼文化时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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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显的驳了这一器型来源于西方的说法。

第四点是特点要一致。先生提到一位日本学者曾经(先生说了名字但是我没记住)将所有其他地区的翼龙都认为是来自于西方。图中的翼龙,虽然带翅膀这一特征不假,但是翅膀的大小有很大差异,人们对于翼龙的翅膀的认知和思维,东西方是不同的,归为同一渊源实在欠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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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青铜器中的爵的使用,也阐述了自己的看法,我也是第一次了解到作为礼器的爵可能的另一个使用方式。用火加热,盛酒而散发香气,使得上天之神灵可以品歆,液体残渣倒在地上供地下的神明享用。

先生多次强调,研究古代的物质文化,要有依据,一是一二是二,不能将认为可能的事作为一定存在的而进一步使用。用中西陶瓷器的产生作为例子说明了“或然性”和“必然性”的问题。还指出一个古代尺寸计量的变化,直观的告诉我们,对于文献的解读一定要尊重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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讲座的主体内容主要分作了这四点,还留了一点提问时间。待讲座结束,第一排好几位听众拿出了孙机先生的著作前去求得签名,我因为坐的靠前,也顺利排到了一个签名在新笔记本上,亢奋的从地铁上看到城际列车上……
真的是很久没有这么开心过了,听一个幽默风趣而又大有裨益的学术讲座,近距离感受到文博大家的风范,实在是一大幸事!一场讲座,包含着许久以来对于孙机先生的敬仰,对于先生高龄仍然笔耕不辍,讲解调理清楚思维清晰的惊叹,对于先生坚持站着做完讲座的感动……一天的北京行,虽然稍显疲惫,但听完讲座仿佛自己重新被注满新鲜的血液(被考试虐残的我满血复活啦!)真心祝福孙老身体健康,长命百岁!
高山仰止,景行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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