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你时你在天边
想你时你在眼前
想你时你在脑海
想你时你在心田
每次听到王菲“传奇”歌曲里这几句歌词,都会被其细腻的笔触所感染,但难以感受到爱情中思念的酸甜滋味,难以理解爱情之人只因一人大喜大悲的情绪波动;难以想象为爱而生,因爱而死的悲壮;难以懂得人生永恒的主题——爱情。这也许是一个“单身贵族”的悲哀。(我从不承认自己是一只可伶的单身狗,因此以单身贵族自称着。)
然而,生活中许许多多深陷爱情而无法自拔的人,为我展现着我所未经历过,感受过的爱情的魔力——如罂粟花般美丽又隐藏着致命的危险。
遇见爱情的人已失去理智,明知危险,仍以飞蛾扑火之姿陷入其中。我想,这究竟值得吗?
一
芳最终还是走了,离开那个曾经她疯狂追爱、感受着无数酸甜苦辣的世界。她孤独一人,身处他乡,走的凄凉,走的孤单,走的不舍……她的后事还是家人听到后,从遥远的地方匆匆赶来、匆匆了事。最终她死后的灵魂也埋在异乡,无法回到她生前想念已久的故乡。
芳年轻的时候,生的很是漂亮。一头乌黑发亮未经人为处理过的秀发,鹅蛋脸上镶嵌着炯炯有神的大眼睛,秀气小巧的鼻子,嫣红的嘴。正值青春花季,她美得更是灵动飞扬。一切看来都是如此的美好。
直到遇见了他,自此她的人生轨迹无形中发生了改变。情窦初开的年纪,芳和他一见钟情,许下一生一世的爱情誓言。
二
在家人的眼里,她变了,变得陌生,不再是那个乖巧懂事、家人宠爱喜欢的老小儿。她变得疯狂,失去了理智,一心追寻着,沉迷于自己所认为的天长地久的爱情。不顾父母苦心婆口的阻挠,不顾哥哥姐姐们的劝说,不顾村里人有色的看热闹的眼神。一切都阻止不了她追寻的爱情脚步,她想要和他白头到老的决心。
于是父母怒了,不可遏制的怒了,问她要家还是他。她在百般纠结后,狠下心来做出自己的选择——追爱。她相信总有一天家人会看到她所爱之人一定能带给她幸福,带着这样的信念她离开了二十多年生活过的家。走前依依不舍的回眸看着家门,心里默念着:我会带着幸福回来的。
这时一心追爱的她怎会想到,这一走再也未回过家。
三
芳婚后的日子具体情况我不太清楚,只是从家人谈论中知道些许。由于男子家境贫穷,却不肯努力挣钱,所以一直过着省吃俭用的生活。从家人的谈话中竟得知她的大哥曾瞒着父母偷偷去看过远在异乡的妹妹,说是俩人租着破烂狭小的房子,床上铺的是旧的不能再旧的破单子,吃的东西一眼便可看完。芳的身上还穿着五年前在家时穿的衣服,曾经艳丽的颜色已褪去泛着白色,到处都是布丁。她的容貌依旧如此美丽,只是少了天真活泼,染上生活的沧桑。那时她才只有二十七岁。
三年后,家人再次得知她的消息竟是她已经离开人世。这是多么的突然,多么的悲伤。她的父母悲痛欲绝,母亲更是生出一场大病。痛苦之余,她的三个哥哥急匆匆的向她住的地方赶去。去后,听医生说是因煤气中毒而死,更悲伤的是她的年仅三岁小女儿也因此失去生命。也许是此地悲伤压抑的气氛太浓,她的哥哥们匆匆的办理后事,匆匆的离开此地。
就这样,她从离家出走的那天起至死也没有回过家里,也没有完成当初证明自己会幸福的诺言,也没有实现俩人白头到老的爱情。她的追爱之旅以这样的悲剧走到终点。
四
我从未想到小时候常常听到的这个故事竟会和我有关系,那是一个二十多年前真实的故事,那是一个在我还未出生时就已经发生的遥远的故事,那是一个和我有着亲密血缘关系的亲人的故事。这叫我怎么不震惊?怎么不惋惜?怎么不难过?有时我会自私地想,若是别人的故事那该多好,我只是听听,我会震惊、会惋惜、会难过但不至于痛彻心扉,难以平静。
我不清楚母亲为何要将已经尘封二十多年时间故事的真相完完整整地告诉我。也许是我长大了说出来没什么影响,也许是想让我明白听父母话的重要性,也许是想在我未陷入爱情时对我的及时提醒,也许是让我明白在爱情中不要丧失理智,不要落得如此凄惨的下场……无论是哪一种,我都感谢着母亲,让我知道了这个故事,那个拼命追爱的亲人。
五
有时细细想来,对于那个追爱落得悲惨境遇的奶奶除去悲伤外,我更多的情感是羡慕。羡慕着她努力追爱的勇气,羡慕着她喜欢一人就大声说出的魄力,羡慕着她不顾一切闲言碎语,一切阻力执着追寻的坚持。这是我永远都不敢去做的事情,所以只能在心底想想罢了。所以,我不像家人的想法,把这当做一件丑事尘封起来。反而因有这样执着,洒脱,勇敢的家人而骄傲自豪着。
“她会后悔自己的选择吗?如果再给她一次机会她还会选择追寻自己的爱情吗?她为了追爱落得如此下场究竟值不值得?”这是我在知道这个故事后经常反复思考的问题。
我想如果她仍活着,回答可能是:不后悔。她不后悔在最美的年纪遇见他;不后悔爱上一贫如洗的他;不后悔追寻自己短暂美好的爱情;不后悔当初的义无反顾的选择。即使落得这般下场,在众人纷纷为她感到惋惜,为她感到不值得时,她仍是不后悔——自己的爱情。
一生至少该有一次,为了某个人而忘了自己,不求有结果,不求同行,不求曾经拥有,甚至不求你爱我。只求在我最美的年华里,遇到你。
她在最美的年华里遇到了他,所以不后悔用一生追来的短暂的爱情。
愿我们每个追爱的人,都收获属于自己的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