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珠她不在哭喊打骂了。她觉得即便是喊破了嗓子哭干了眼睛也不会起到一丝一毫的作用。反而自己更加痛苦;因为她已经看出来了:他爹对她的态度不以为然,你爱哭就哭爱喊就喊,就像对待空气一样;还不如对待窗外拴着的那条大黑狗。山娃更不用说了,看到她痛哭流涕的样子居然哈哈大笑个没完没了。
奇迹就是在超乎寻常规范的情况下并且能够发生的事情。山娃就是一个活生生例子:不知道造物主哪根神经错乱了让这个还没有完全进化彻底的怪物般的男人来到了这个世界。现在彩珠看到他就只想吐;可命运安排是想让她和山娃同床共枕,可能吗?
一切皆有可能。就像许多事情在不可能的概论中成为现实一样:癞蛤蟆也有吃到天鹅肉的时候。
夜暂时进入了平静:雷鸣闪电歇息了,山猫野兽也都躲到自己的窝里去了;或者已经进入了深沉的梦乡。
窗台下面的那条大黑狗也没有叫一声,整个大森林都睡着了。只有零星的水滴偶尔在窗户纸上打两下,屋里除了鼾声以外听不到任何声音。连日来的奔波疲倦使彩珠也很快进入了睡梦之中。
她梦见自己一个人在这土屋里山娃和他爹都不知道干什么去啦。她几步来到外屋、经过那张简易的单人睡床、去推那扇木门,门很轻的就被推开了。她站在门外惊恐地向四周望了望,没有看到任何人;那条大黑狗趴在狗窝前对她待带理不理,甚至连哼都没有哼一声。彩珠不再犹豫撒腿就跑;跑过屋前的空地、跑到森林的边缘;渐渐的向森林深处跑去。越跑越快脚步越来越轻,感觉自己就是在飞。他只是一门心思向前跑,想尽快跑出这片大森林,跑回到自己的家。林地上盛开着各种野花,她甚至闻到了花香;可她无及顾上这些。
奔跑的脚步惊动了歇息在树枝上的鸟类,它们扑腾腾的飞了起来,和她一样讲向安全的地方转移。长着各种颜色羽毛的鸟在林中或高或低的穿梭着,发出惊恐的叫声。越往前跑光线越是黑了起来。像是没有路了,天地上下一片漆黑。人就像被悬在了一个黑色的牢笼之中:上不着天下不着地。更可怕的是好像有人在推她!向那黑色的深渊里推!她拼命的往后顶着!
她终于在一声惊叫中醒来。周围真的是一片漆黑,有人在推她也是真的。带着一身的冷汗猛的坐了起来,虽然刚才是做梦可身边确实有人往他她被窝里挤。是山娃!不是!是两个人!还有山娃他爹。
黑蒙蒙的光晕是雨后一轮朗月把皎洁的光洒在在屋前这一片小空地。再透过那层窗户纸透进屋里。虽黑暗,但是也能看到个大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