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害怕听到袋子拉链时刺耳的声音,因为她就要走了。说得没错,陪伴我的朋友来了走了,一个又一个。留下我自己在原地踏着一样的生活。
我知道从明天起,不会听到她起床后听着BBC跟着念英语,不会看到她坐在书桌前认真地学习那本神经解剖学的外国教材,不会听到她为放松看朋友圈看微博时的哈哈大笑,不会听到她总以“你知道吗”为开场白准备对某个新闻加以抨击的样子,不会看着她带着耳机边听英语故事边洗菜切菜的自得样子,不会再是我洗碗她烧菜,不会总是放她爱的葱而重新会放回蒜,不会再听到她一副正经地讲电话跟同学讨论这个病那个异常指标,不会看到总是往身上涂药膏抱怨床上有小虫子咬她,不会听到她谈起以前难受的胃病,不会听她带着自豪地谈起自己读书时的自强不息,不会听到她再说说那位帮助她完成大学学业直到现在支持她读研的那位好心的阿叔,不会看着她倔强又坚定地说她已经认定了哪位教授才是她未来的老师,不会再听到每晚十一点她准时关灯的声音。明天她就走了,她的34号可爱的迷你运动鞋已经从我的鞋架上撤去,打包进了箱子。
其实她明天只是回家而已。她要把所有东西寄回家,然后开学的时候再寄到学校,不必再回来我这里而已。但我就是莫名地伤感,让离别的情绪爬上心头,这下可就难以驱走!
兰姐与我同住了两个月,她的认真、好学、坚强、自信以及自律不觉间好像已经开始影响我。很多事情我开始依赖她,总是征求她的意见,这让我感到她的离开是我正要失去一样宝贵的东西。
我找不到什么话来送给我的朋友,我只找到了惠特曼的这这一段话:我说不出我的脚踝怎样弯曲和我最微小的愿望来自何处,也说不出我付出的友情的根由,以及我收回友情的缘故。
祝你今夜好梦,兰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