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放假的第二十四天。晴朗,炎热,最高温40度,体感温度48度。中午去菜场,阳光烈照的路面象火场一样的令人却步。必须路过火场时,人如尾巴着火的猫,打着太阳伞,脚步急匆地逃。
今天白天的其它时间,我躲在空调房中,与友人轻盈地吃喝,闲聊。炎热在欢声笑语中成了传说,成了攻不进城堡的假老虎。
傍晚,友人辞行,假象撤换,我再次跳入火场。好在太阳去势,余威不足为惧,决定按贯常去玄武湖边走走。
我最先到的是太阳宫旁的环湖路。一般推理,天热,出来走湖的人应该变得少些。实际目测的人头,人声熙攘,左来右往,一个也不少。仿佛炎热不足为谈,热不过人们看风景,锻炼身体的意愿。
由环湖路沿石阶下到湖边,向左走会遇到一堆一堆人的聚集区。他们是摄影爱好者,支着三角架,长枪短炮地冲着湖水西面的落日与晚霞。天天如此地抢画面,兴味无穷。怎么会有穷尽呢?水阔有涯,波纹千变;蓝天有际,云彩千变;落日有终,余辉千变。再加上翻飞的燕子,优雅的蜻蜓,高傲的白鹭,击鼓训练的长艇,悠游的野鸭……。每一幅画面都是生动的新景,迷醉着人眼。若逆霞光转头,承接住人煊彩迷幻,不知身处意识的是:“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的人间亭亭如盖,碧绿堆叠的荷田。七月荷塘,莲蓬举举,红苞间显。每一种形色都引人省视半天,流连踯躅。
夏日晚间,杨树哗哗,蝉声轰鸣。树下堆覆了许多晒昏落下的绿叶,忘了季节。
湖边的风被白天的烈日晒成了精神错乱。一阵热风袭来,象空调外机给的温度,一下包裹住行人,象夏日晒热的棉被一下兜头盖住,让人不由一惊,热汗披出,挣扎挣脱。惊魂未定时,一股轻柔的凉风哗哗而致,皮肤被从上到下一阵沁润的抚摸,舒爽轻呼。也不要奢望太多,凉风或许只是一带而过,当沉浸的心刚一浮泛,下一秒的感受可能是无风的闷、热风的暖,全由失志的风的兴致而定。
从太阳宫向西北经钟毓桥、芙蓉桥,便会来到位于国展中心边上的翠洲入口。我快快地走,能感觉到背部汗珠象蚯蚓一样蜿蜒而下。一对夫妻放着刀郎的《驼铃》昂昂地疾步越过我,我追赶着“待到春风传家信,我们再相逢”的旋律,终因跟不上而渐远了战友。一个简洁运动装的女孩奔跑着越过我,我仅有时间检阅到她健美的背上晶莹的汗珠,小马甲中间濡湿的一片,象要能滴出水来。
此时天已全黑,天空闪烁着一些晶晶的亮点。人要停下来,慢慢辨认,才能分清是飞机飞过的灯,还是星星,最多的还是四方的市民在放飞筝。
隔岸,幢幢摩天楼已点亮,以不同的色灯勾出自己俊美的形体。新模范马路附近的双楼蓝光盈盈;鼓楼广场的紫峰大厦挺拔风骚;新街口处两栋全景彩屏楼不断闪烁,变换着景象,惹人青睐。明城墙上的白色光带,九华山顶玄奘头骨塔玲珑的桔色光,都是我喜欢落目的地方。香港的维多利亚港也不过如此,而我看到的风景还凭添了紫金山的巍然,古建筑的厚重。
“读你千遍不厌倦,读你的感觉象三月”。炎夏更走湖,拥抱南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