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我是喜欢夜晚的。
这时,世上的一切都睡了,唯独月亮还挂在无边的天空,照亮漆黑的大地,给那些独行在
路上的未眠人一丝丝慰藉。
漆黑的夜总让人产生许多幻想,可一听起那熟悉的歌,便再也止不住回忆。
想起了那年那月那同桌。
1/
早上起来做早操,敲敲脑袋掀开被子,听着吵人的进行曲,看着窗外初阳洒落在操场的片片金黄,顶着困意和朝霞,半睡半醒间目光追着早起盘旋的燕子,我也渐渐苏醒过来。
比这世间万物苏醒的更加晚,浪费了那么多去感受清晨的时间。
追赶着急促的上课铃声洗漱整理之后跑去食堂吃一碗米线。
米线是多么可口的美食啊,热水里一煮,一碗高汤浇上,再来上一勺子秘制的冒子,去调料台上加适合自己口味的酱、醋、盐、油辣椒、韭菜、豆芽,还有昆明的酸腌菜。
荤素相当,口感迷人,汤汁难忘,简直没有比这个更好的事了。
不!有比这个还好的事。
就是在吃米线的时候遇见自己喜欢的人~
心跳加速,上脸发烫,映出那个年纪该有的害羞,心里有一只刚从笼子里放出来的哈士奇,踢得自己忘却了思考。
可又不敢去接近,只能趁着时间来不及赶紧吃完,在走出食堂的路上离她更近一点,如果对视了还可以小心翼翼的打个招呼。
喜欢这种东西,即使不说,也会从眼睛里跑出来。
看见她就笑了的人不是神经病,是——今晚的晚霞好美,她比晚霞还美。
2/
上学听的那些课,扫不清心中纷纷扬扬的求知欲,一个人读道理,读快乐,全都不由自主。而校园里的生活,最终变为一支没有结尾的歌。
所幸,这个喜欢的人就是我的同桌年月。
终于,抓着春天的尾巴,我沉睡在夏天的郁郁葱葱里。我很累很累,我梦见我坐在一个伐倒的树的树墩上,很新鲜的树,我就摸着这个树墩,它的中间有一种清凉的光阴,渗透到我的心里,我觉得空气中有一种清新的香气。
突然就醒了,我抹了抹湿润了嘴角。
睁开眼睛看到的是同桌,还萦绕着刚才树木只剩树墩的悲伤,便也从那之中看到了一缕温暖的阳光。
我一言不发杵着头望着她。
“你干嘛呢,上着课呢。”
她也不害羞,好像是习惯了我的这种不要脸。
都说日久生情,而且偏偏又是满怀情愫的年纪,看着她熟悉的脸庞,越看越喜欢。
忘了还在上课呢。
看久了罗老师便也会在课堂上开玩笑:
“许大圣,你往哪儿看呢?”
“老师,我看看这题年月是怎么做的”
“难道题写在人家脸上吗”
同学们也跟着起哄,我只好抓抓脑袋把目光转向自己的本子。
可谁也不知道,我心里可开心了,我不善于表达,这样的传递刚刚好。
至少这样的起哄让年月也害羞了,虽然不知道她到底有没有害羞。
这样的情节和感动只存在于高中以前吧。
我领悟到,如果没有同学们,这个校园也不会那么的令人怀念。于是,我将散了的同学们都呼唤回来。于是,花又开了,树又绿了,阳光照耀着正当青春的我们。
可是那个画面永远只存在于数年前,存在于那个回不去的夏天。
3/
好多人不知道我五音不全,偏偏倔强的我又自学了吉他。
一个超级厉害的泡妞利器。
最悲哀的就是唱的实在是人人“警畏”,可是找不到合适练习的办法,始终是带着五音不全的名号。
我暗恋的眉眼清澈的女孩,她也拥有着令人嫉妒的声音。她的歌声能引来阵阵喝彩,也能引来我这样的音痴,痴痴的听着,羡慕着。
她在大众瞩目下唱歌,我在没人关心的角落听歌。在喜欢的人面前好像连自己脚边的石子都卑微得不该与她一同出现。
我决定用我歌声的毒来攻克这个冰女人。
下了课呀,我就在那儿,哼唱自己喜欢的歌。
她终于注意到我了。
然后,正当我暗地窃喜办法奏效了的时候。
我看到一张表情苦涩的脸:“我求求你别唱了。”
许大圣放毒唱歌法————卒!
可还好我弹了一手不错的吉他,我也有让她羡慕的一个为数不多的优点。老是拍着胸脯子说我教你,可都说了那么长时间了,也没有教她。
现在可好,相隔两个城市,只能带你打游戏了。
你是记忆中的女孩,美丽而庄严,像那天的黄昏一样,那天的黄昏是我遇见的最好的一个。
你往日的一切雄心和梦想还在吗?夜晚,他们看见海边点起一盏一盏音符形的红灯。他们会知道,这些灯要一直在那里亮着,一直到很深的夜里,发着红色的灯。他们会记得很久,也会知道那些灯里有你的梦想和我为你寄托的希望。
4/
在我们的相处当中,对我来说,有另一种情怀,另一种情趣,可以令人大笑,也可以令人含泪。
真的是可以入画,也可以入诗。
少年的意气,如丰盈的诗行,明明白白的摆在纸上,怎么写都是美的。玻璃上呵一口气,巷子里辟一面墙,也能落下一个诗意饱满的名字,作为年华的最好象征。
①
罗老师的地理课上,有只蜜蜂在窗子外面的窗台上,它好像丢了父母和兄弟姐妹,它躺下来了,盘旋在地上,不知道是悲伤还是童年脱离父母尝到自由的味道表现出来的兴奋。
年月你一定还记得那只蜜蜂。
冰清授课孤独蜂,
南窗无边飞无法。
不见夏花不见群,
自愁自怨身已死。
———许大圣
2016年夏
②
一说起你呀,就一定要说说那些我睡过的英语课、数学课、历史课、政治课......
那个夏天雨水多于往年,久旱逢雨谁都会开心,可是那天的雨在我的睡梦中悄然来临,醒了之后没有看见雨,看见了你。
你比久旱来临的甘露还要安抚人心。
南窗雨花雾余室,
学文尽趣暗兴生。
课眠睁眼甚安心,
那年那月那同桌。
——许大圣
2016年夏
③
寄宿的生活总是漫长又孤独,晚上一个人吃完饭蹚着落日的余晖回到了教室,没有蝉鸣,只有清风拂过我的脸,望着空空如也的你的座位。
清风也有几分寒冷,思绪也有一点点杂乱。
今念烈阳袭清风,
明月亦圆人未归。
顾吾昨日邻人美,
向西既望长叹息。
盘桓紫藤未开花,
彩鲵漫溯缸中游。
———许大圣
2016年夏
④
高考的压力压得我们喘不过气,还好有你的出现,够我在高考的苦涩中加上一勺甜蜜的糖。
每次大课间还有个跑步你也讨厌得要死,学校的规定没办法,而我也希望这能锻炼一下你,我只有在跑回来之后用课本给你扇扇风,或者带给你一瓶解渴的饮料。
我想,现在没人这样为你扇风送水了吧。
早早勤起日未升,
日日布远人声怨。
月月赶考饥肠辘,
年年有月唯恋君。
———许大圣
2016年夏
⑤
是的,我所说的是遥远的过去。也许,我还不该认为这些东西过去很久了,但回顾当时,仍不免有点激动,有点喜悦,也有点惆怅。
这么美好的年少一定在一起了吧。
哪有这么多的美好与事与愿同。
世界改变了别人,你却卓傲依然,世界上总有一半人不理解另一半人的快乐。
我们不能单纯用自己的眼光去看别人。
感动了自己感动不了别人是真的,门当户对这个坚硬的条件依然阻拦着数不清的美好。
夜眠数时梦佳人,
红颜一笑倾我心。
惜君前缘修未满,
今朝我做过路人。
———许大圣
2016年夏
5/
时光,就像我们一样,历经尘世烟火的渲染。那份天真虽已渐行渐远,可岁月留下的,满是怀念。
往日的时光,和匆匆的这些年,我们奔向了何方?
不论时光如何转变,不管岁月如何变迁,愿我们都有纯真的境遇。一如彷徨,一如年少时模样。
不管走得多有远,都不要辜负自己和那段美好的过往。
时光是不老的,老的是人。走在时间里的人,于纷扰的世间,无比怀念曾经的高中岁月。那个无忧无虑的黄金般的高中年代,像是冬夜里的星星,五月的晨露。
那些年,是你,是我,是我们再也回不去的,不及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