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贾诗然
三毛说:“每想你一次,天上飘落一粒沙,从此形成了撒哈拉。”第一次读到这句话就深深地被撒哈拉的无垠与三毛的浪漫所打动,似乎那广袤的沙海是无尽的深情。从此,沙漠成了我的一个梦。
去年暑假,我圆梦来到沙坡头,终于站在了沙漠之上。
正值下午,我们将行李寄存在酒店,背着帐篷向露营地出发了。浑厚、苍凉、广阔无垠——这是沙坡头给我的第一印象,我兴奋地在天地间跋涉,像一个探险的旅人,又像一个快意的剑客。也不知走了多久,走得汗流浃背,而眼前是一尘不变的漫漫起伏的沙海。我们看不到宿营地,焦炙,单调,疲乏,我开始怀疑,这就是天空飘落的思念的沙?
忽然,一棵枯树闯入我们的视野,在苍茫的天地间它毫无生机,黑色的枝叉倔强地伸向天空,像一个冷面的巨人挺立在漫漫黄沙中。我们快步走过去,我将手贴上它的干,灼热的,干裂的,坚硬的,我不知道它死了有多久,但它挺立的姿态似乎在告诉我,它活着时是坚强的,死后也是不屈的。我不禁对这棵树肃然起敬。一低头,发现在这毫无生机的枯木旁竟有几株小小的沙漠植物萌芽,小小的嫩芽让你稍不留意就几乎看不见。哦,这就是生命的轮回,这就是生命的努力。
太阳洒下一片暖,茫茫沙海金色耀眼。我们终于赶到露营地,扎好帐篷,我坐在一个不高的沙丘上休息。黄昏吞噬了沙漠的淡黄色,此刻的沙漠是浓墨重彩的金,我数不清它有多少种金色——浑厚的、闪耀的、黯淡的、古朴的……我被眼前的一切震撼着,发现语言的描述是那么的苍白。
躺在沙丘上,闭上眼睛,周围一片宁静,天地如此广阔,世界仿佛只有我一人。驼铃声在耳边若隐若现,我好像回到了千年前的丝绸古道……大漠,正因它千年不变的单调,时间仿佛在这里静止,似乎一抬手就能触摸到那“大漠沙如雪,燕山月似钩”的寒凉。睁开眼,是黑夜前最后一抹霞光,如同分割阴阳两界的河流。
夜,如洋流,流满整片天空。许多人拿着相机定格星空,赞叹着如此壮丽的美景。我躺在帐篷旁,这个角度让我的星空更瑰丽。黛青与墨蓝交织而成的天幕上,星光点点,如同上帝遗落的宝石。星光下的沙漠朦朦胧胧,如同另一个星球,那如雪一般的沙,让我想起一首诗:“下面铺着皓影,上面流转着亮银,而你带笑地向我走来,月色与雪色之间,你是第三种绝色。”
我轻轻仰卧听梦,借着大漠的壮丽与星光的璀璨,轻盈地生长翅膀,我看见了——天上飘落一粒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