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午的风俗
在我的家乡,清明要隆重于端午,粽叶飘香的记忆很淡,亦或许有但并不在我的生活中。
我记忆中吃到的第一枚粽子,是大学时老乡花花带来的,同为莒南人,她的家乡每每端午便早早的着手准备,那时的我如此艳羡她的福气。
后来粽子吃的便多了起来,但依然钟爱粽子的清香,煮粽时放几枚鸡蛋,更是绝佳,从来吃不厌。
我很奇怪,为什么有茶叶蛋却没有棕叶蛋,那种清香的回味,引诱每个吃客流连难舍。
爷爷的礼物
在我的记忆里,爷爷是偏爱于哥哥的,不曾记得他特意为我买过什么礼物,的确是没有的,但那一年的端午却是个例外。
那一天我午间放学归来,便看到爷爷坐在屋间,我从来没有觉得他这样的慈祥和蔼过。见我回来,从上衣口袋里拿出一件东西来,当他的手伸过来时,一只漂亮的五丝哨便展在我的面前。线是用五颜六色的细线拧成的,因而看上去那么漂亮,抢眼。
记忆已不是很分明,记得有几条这样的线,每一条上都系一样小东西,系的什么忘记了,但有一条系的是泥哨,黑黑的底色,染上夺目的彩色,造型是一只青蛙,生动、可爱、有趣,所以记得。
我接了它,便飞奔而去。见了伙伴我是不太张扬那种,她们请我吹一吹,我才为她们表演一下,想来很好笑,儿童时期的性情已是如此。
有一个小友,回家哭闹了也要,最终是她的父亲用黄泥为她做了一只,土土的,但也很逼真,我们便都来安慰她。
端午孩
我见到的第一只端午孩是在孩子出生后,那年端午是在老家中过的。
母亲便早早的准备了香草白布红布之类。端午那天,母亲手脚麻利的穿针引线缝制端午孩,一会的功夫,一只白白胖胖的小布偶便活灵活现的展在女儿手上:黑发黑眉弯弯笑的唇,戴一只红兜兜,还要加一只香荷包,舞动间,一种清清的艾叶香飘出来。
我想我的母亲是疼女儿更甚于我的,我直到女儿出世才见过端午孩原是这样的模样,我是从来不曾戴 过的,我问母亲,母亲只笑而不语。
端午孩也是用五丝线系了挂在项上,等到瀑雨期发大水时,丢进河里去,那么这个孩子在一年里便会平平安安,端午孩已替了他/她的灾难,被流水带走。
香荷包
香荷包是很讲究的,简直可以作为工艺品来鉴赏。
说它讲究是不过分的,细到什么底色配什么花,花瓣、叶托,都有匠心在里面。荷包的形态各异,小巧的是女孩子的最爱,做工便更加精致、纤巧;男孩子是不喜花花草草的,配上生肖或是雄狮流行卡通的图案最受他们欢迎。
荷包的香来自内置的香料,各种带香气的植物风干后都可用,但必用艾叶,老人家说可以避邪。
我只是看客,不会做,可以观赏;印象里关于端午的记忆,最深的就是五丝哨和端午孩了。
渐行渐远,很多东西只能在记忆中寻了,时光的流声似乎缺了什么,又充盈了什么,爱在爱中,一遍一遍颠覆曾经美好的伤感的甜蜜的苦涩的味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