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而后工”是个伪命题
富而后工,以为“仓廪实而知礼节,衣食足而知荣辱”,例宋徽宗,苏东坡,乾隆等。
有正就有反,如司马迁/曹雪芹/辛弃疾/梵高/李煜/马克思,不能说富而后工,而是穷而后工。
提倡富而后工,其坏有三:
1.富而后恶,为富不仁,富而后淫,富而招贼者,比比皆是;
2.在古代,士农工商的阶层划分,决定了商人在艺术领域没有发言权,即使中世纪欧洲,商人也一贯以奸商形象示人,如犹太人;
3.以富与穷论“工”,是把“工”庸俗化、市场化,是以此否定人对艺术、科技的追求和个人才智。
于“工”而言,穷则坚其志,无有故求诸已;学则校其技,于精微处磨真功夫;争则高其境,唯争而辩义,唯不争而显高绝。
此中,无关富或穷,倒是有着个体的真性情与才智显隐。
一种文明的崛起,更多的是对神圣宗教、万能真主的反叛和个体追求真理的觉醒以及由此产生的新社会阶层的出现以及社会治理结构的演变,这里,无关富或穷,富或穷是过程的产物,既不是原因,也不是过程本身。
于富,也可以一分为二,即精神上的富,物质上的富,富不是外在有,更是过程中历练,仅仅是知得,而不是能得,并不是真得,即只有试过,磨过,比较过,发散过,收敛过,才能说对事物有确切的把握,才能举一反三,才能说是富有,即使失去了,也能再创造。
人都有占有欲,表现欲,都有内外之别,有内虚而实外,有外虚而内实,比如穷书生意气发,胸怀天下腹古今,独立精神比日月,一朝登龙门,扑通拜权贵,宁可跪中迎,不愿直中行。比如色厉内荏者,外强中干者,带面具者,皆内外不一,以有余补不足也。
比如用盒子房子框子车子装富,富有千般万般,哪里能装得完?装进去了,还出的来吗?等着升值,还是等着霉变?
装在哪里?都不如装在心里,拿得起,放得下,虚空盛万有,心里装着天下,便富有天下,心里装着自我,便只有自我,心里装着仁爱,便由己及人,心里装着金钱,便只有金钱。
终日为富忙,哪得半日闲,竹杖芒鞋轻胜马,粪土当年万户侯,天亩方塘一鉴开,天光云影共徘徊,张弛有度行无疆。
相比富而后工,工而后富更可信些,比如学而优则仕,演而优则导,类似天平的两端,一端重了,另一端必然上浮,难得是分寸的把握,更难得是知道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