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节的烟花味还没完全散去,小巷里却飘来酒酿饼的甜香。
是的,记忆中,每年的这个时节,酒酿饼就会悄悄地潜入食客的眼帘。
朋友去同里古镇,看到酒酿饼摊前,排着长长的队伍,他也挤进去,伸长脖子看前面的人买了几十只,甚至一两百只,他耐心地等了很久,终于买到热兹焐烫的酒酿饼,顺便也买了麦芽塌饼。
返回的路上,朋友紧紧抱着酒酿饼,不让热气漏出来,送到我家的时候,酒酿饼还是热的,原本冷却的麦芽塌饼也有点热气。热量是互相传递的,毕竟它俩是焐在同一个袋子里。
酒酿饼趁热吃,麦芽塌饼冷吃,这一点,它俩完全不在一个频道。
先生一下子吃了四只酒酿饼,一只麦芽塌饼。惊得我睁圆眼珠子:吃坏了,怎么办?
大不了,晚饭不吃。先生轻描淡写甩出一句话。
结果,他真的连晚饭都没吃。
静下来,我有点奇怪,他平时不大喜吃糕点,怎么一下子大吃特吃?难不成脑子出问题?再不就是特别好吃,刹不住车?
经过观察,他的脑子还算正常,与平时无二。倒是这时鲜货酒酿饼勾起了他的馋虫,嘴巴熬不住,吃了又吃。
酒酿饼确实好吃,有酒酿的酸甜,也有糖猪油的肥硕柔滑,豆沙细腻,饼的一面有点焦黄,犹如饭糍的硬香,有嚼劲。整个酒酿饼有软有硬,酸甜肥,融合一起,满足了味蕾的需要,还齿颌留香,有种回味无穷的感觉。
至于麦芽塌饼,我印象中的它应该是在五月份天气稍微暖和的时节出现。那时候,作为青草头材料的石灰草和鼠曲草正是生长茂盛的季节,采下嫩叶,洗净,沸水里煮烂,揉进麦芽粉和米粉的粉团里……
我母亲每年春天要做麦芽塌饼,兴趣高的时候,会做两次、三次。去田野、鱼塘边,看到石灰草和鼠曲草,母亲忍不住割回家,现做现煮。有时候,草头多了,索性放进冰箱冷冻。什么时候想到做麦芽塌饼,就掏出冷冻的草头,化冻后煮烂。现代化电器设备的普及,让原本只能春天做的麦芽塌饼,在其它三季也能随时做到,随时品尝。
现在想起,我家的冰箱里还有几个青草头,去年的存货,娘家冰箱放不下,我妈寄存到我家,不知道哪天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