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起,沿路查看秋天的景象,怕凌冬猝不及防就钻到心窝。
银杏、梧桐、悬铃木,光听名字就足够诗意的了。从青黄参半到一片杏黄,秋泼墨在叶子上的浓意也渐趋深厚,却也不适清透。想来着黄色在秋意的渲染上是发挥到极致了。黄色若附着在什物上,虽为耀眼,却也寻常;用来染上发丝,是有一点轻浮;若用在首饰上,倒显得俗气,唯独在林木、花草上,是浑然天成的诗意,不着一丝痕迹的就将季节的悄然变换展露无遗。
你看,那树木,上触天际,下接土地。枝叶、根茎在与阳光、雨露、风霜的融合中生长,那满目的黄叶,不言不语地寂静、欢喜,那是生命向上的脉络,岂是那些寻常事物所能比的。
秋冬时节,最不可错过,去看天,看地,看落在地上那犹如自然精灵的落叶,看鸟雀掠过,成群不结队的,在空中嘤嘤啼啼。这样的时刻,漫步在落叶满地的行道上,大雾漫天的时刻,再听一首《葬花吟》,恍惚若梦,心会被摄了魂去,有那么须臾片刻,似乎不是在这喧闹的风尘时间。
霓虹街道不见,人马车嚣不见。“质本洁来还洁去”,大概那些自然之物零落时,不只有离去的怅然,更多的是回归自然的本真和坦然。
这样私我的时间,只适合独自静享,不可与外人道。这些絮语,大概会与老气横秋、颓废之气沾边吧。然,与春夏不同的奔放不同,秋冬是内敛的,你须得有沉潜的时间,去感受随时日堆积在心的情感,唯身心俱净,才匹配得上自然倾泻在心的灵气。不然,时光只是静静地流逝,月色依旧朦胧,世界依旧在喧哗,你还是你,不吝时间听流言蜚语,不惜时日吃喝看剧,真正存留的东西又有多少呢?又如何平息内心翻腾的痴怨怒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