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只有妈妈好,有妈的孩子像块宝,投进妈妈的怀抱,幸福享不了。世上只有妈妈好,没妈的孩子像根草,离开妈妈的怀抱,幸福哪里找……”想到妈妈,我总会想起儿童时期记忆最深刻的这首歌。
童年记忆中的母亲,身材苗条,皮肤很白。母亲是马路镇水口村人。水口村是个十分美丽的小山村,进村必须要坐船过河,穿过一条两旁都是青青翠竹的蜿蜒曲折的小路。那条路在我童年的记忆里是很长很长的,对于一个不到十岁的孩子来说,那是用双脚丈量到出了水泡,才到达外公家的存在。
外公只有两个女儿,我母亲是他的二女儿。姥姥在我母亲几岁的时候,因为嫌弃外公穷,跑掉了,远嫁他乡。母亲的童年是在缺衣少吃中度过的。庆幸的是母亲有一个十分善良的堂哥,也就是我的大舅公,他常常接济外公一家。
马路镇素有竹子编织的工作,那个年代只要勤劳,就不会饿肚子。成条的青皮竹,砍成一米左右的短竹筒,分片成2厘米左右宽的小长条,再用锋利的蔑刀片成薄薄的竹片,放到太阳底下晒干,再用竹片编织成竹席子,到了赶圩的日子几十张竹席子卷成一个大长筒用大自行车运到街上卖。据说,外地的大老板就会来收,说是拿来盖临时的工棚用。
穷人的孩子早当家。我的母亲很小就学会了编织竹席的一整套工序,手脚十分麻利,锋利的蔑刀十分听话,片竹片时快得让你看得眼花。片的竹片大小、厚薄均匀;编织竹席的速度更是在村子里出了名的快。
后来,经媒婆介绍,母亲和父亲在相亲中相中彼此。母亲就靠着编织竹席子,养活我们姐弟四个。在我童年记忆的碎片里,都是那散发着淡淡清香的薄竹片。从懂事开始我也学会了编织竹席子,在三姐妹中我织得又快又好,母亲总是夸我,总让姐姐和妹妹向我学习。幼小的我因为母亲的夸奖得意极了。
母亲对待孩子十分温柔,即使我们十分顽劣,但也不会像其他农村妇女那样大吼大叫,她总是和我们轻声细语地讲道理。
大概是在我七、八岁时,我们姐妹三个到村子中的一片空地玩,玩着玩着不知道谁提议,要进行砍木薯比赛。我们跑进木薯地,学着电视上劈砖头的动作,绷直手掌,另一只手抓住木薯苗的头部,手掌当刀劈下去……直到手劈疼了,才停下来。一棵棵正在成长的木薯先生就这样被斩了首,如果它会流血,那一定是血流成河了。看着那一片被我们肆虐过的木薯地,年幼的我们再也没有了比赛的兴致和开心,突然意识到闯了大祸了。我们逃也似的跑回了家。
后来,木薯的主人找到了母亲。母亲无奈又语重心长地对我们说:“你们把木薯苗的头给砍了,它就长不出木薯来了。那个阿姨家养的猪,没有木薯粉吃就会挨饿。你们毁坏了别人的东西,不光要上门赔礼道歉,还要赔偿一担木薯给人家。木薯赔给了别人,咱们家的猪也会饿肚子,那你们就得到田里找猪菜回来,喂咱们家的猪。这些工作都交给你们三个去完成,将功补过,知错就改。”我们听了,都知道自己错了。到了挖木薯的时候,母亲带着我们姐妹三人装好满满一担木薯挑去给那个阿姨。母亲要求我们鞠着躬对阿姨说:“我们知道错了,对不起,请您原谅我们。”当时的情景,直到现在还清晰地浮现在脑海。
我的母亲,从小没有享受过属于她的母爱。她把自己所有的爱,毫无保留地倾注到了我们姐弟四个身上,省吃俭用,勤劳拼搏。
感恩母亲,她是我面对一切的力量,当我很难过很难过想要放弃的时候,只要想起了母亲那担忧的眼神,我又咬紧了牙关,闯过了一关又一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