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旧梦里的少年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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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 | 墨书

图 | 来源于网络

嘿,现在是凌晨两点钟,我望着的这条街道的路灯坏了三个,剩余几盏稀疏的照亮了孤独的行路人,灯火昏暗,伶仃人影脚步匆忙,不知即将到达的地方可有为他留一抹光亮,偶有醉酒人唱着不成调的歌,破了清净,扰了浅梦。

此时北方已入暑,燥热肆意掠过每寸方土,所幸夏日的夜有风来往,带着失眠人的心事穿过不同人家的窗,停留在某个安静角落将那些明明暗暗的心思轻轻抚皱。

今夜,你是睡着还是醒着,是梦见了谁,身旁拥着谁,还是在想着谁固执的不肯入睡。

趁月光正好,趁回忆还浓,我们讲一讲少年往事,可好。言语杂乱,千万别嫌弃。

肖先生,晚上好啊,你睡了吗。我们好久不说话,我没理由,你也懒得应付,日子就在彼此的刻意间偷渡了许多天。

前段日子,突然失眠,这才想起原有很长时间睡得好眠,说起来,若不是你我互相坦诚,我大概还要沉溺在自己的心事里不得安生。

那辗转唇齿埋藏深夜的心事,你或在意或弃之如敝履,此时都与你无关了,今日说出来,不过是谢你还我孑然一身,无欲无求。

少年时的旧欢喜,是我曾做的展颜梦。

肖先生,还记得你少年时的模样吗,之前那张偷拍被我删掉了,原以为不曾亏欠,就不必怀缅,果然少女心思总难猜,现在只能委屈了零星细节拼凑你模糊样子,高、瘦、眉目清秀这样千篇一律的词语也真的适合你,那时天很蓝,云很白,而我遇见你,像冰遇见了雪碧,晃一下,甜味气泡咕嘟嘟冒个不停。

年少时的倾心总有些幼稚的缘由,我也没例外,只不过那年夏天,路过的白衬衫里,你最好看罢了。

你是真的好看,笑起来眼睛里好像有银河,你一笑那些小女生都红了脸。

可我不是一般的小女生啊,你笑的时候我也笑,只是我眼里没有银河,你不会红了脸,这挺不公平的。

那时候我还没有心事,相当长的时间里你都不是我的心事,甚至和小姐妹聊八卦的时候对于她们试探性的揣测我都嗤之以鼻,然后用极其端正的态度告诉她们,这仅仅是对一个好看的小哥哥最原始的冲动。

最原始的冲动就是想和你分享身边细碎的小事,想把喜欢的小玩意儿送给你,想呆在你身边对你好。

毕竟,你是个很好的人,笑起来好看,说话也好听,就像春日暖阳,夏时薄雾,要多美好就有多美好。

你待我也好,温温柔柔暖心肠。

如果说这是等价互换,到这也就足够好了。

可是,人是会贪心的,总想着倘若这样、假如那样,便失了分寸。

如果一个人用一周时间持续做某件事,就会变成习惯,我想那对你这件事就是在日积月累里慢慢变了质。

想成为你的心事,这样的想法赤裸的显露出来,横在你我之间,像根鱼刺如鲠入喉,你假装不知,我亦不敢越雷霆一步,我们都不动声色。

我啊,还像以往那样,同你聊天,把从街上凑巧买来的小物件送给你。其实那些话都是我想了好久才同你用那种随口聊聊的语气说出来的,那东西也是你喜欢的,说凑巧不过是我编出来骗你的话。

你啊,也同平日没什么区别,听我说话,看那些物件微微笑。

像我这样的人,孤勇莽撞,热血一腔,唯独在你这件事上,行的小心翼翼,表面风平浪静,内里风起云涌。

我开始失眠,整夜不能睡,心里那些情绪熬着白日里的冷静,挣扎着要冲破枷锁。

于你,我还是了解几分的,而我也深知自己,除非你我之间有人耗不住,先说了话,破了这平静,否则日子还得这么过。

这样的日子过了多久呢,差不多要布满我最张扬的岁月,若非那日天光乍晴又阴,我终会在这心事熬尽前将它展开铺平,问一问你,愿不愿将这些和你有关的细碎情感收藏于心,愿不愿同我在之后的路上相依为伴。

大抵,是不愿的。

时光轮回几个春秋,我们终于互相坦诚,要有多认真,就有多伤神,好在这些年早把最坏的结果想个通透,无非是遇君未得好时年,再坏也不过是不喜欢不合适罢了,幸好也不过如此,未失了预料脱了掌控,可就算这样,我还是挺难过的。

那日,你用平常语气同我谈起这遮掩的心事,我慌张之后竟显得格外平静,同你说了题外话,好似那些年的自我折磨是别人的故事,你没安慰我,我那天也假装强硬的不需要谁的安慰。

之后的日子平淡无奇,我们心照不宣,淡了联系,不知你有没有控制自己,反正我总是在买好了你喜欢的小物件后才突然清醒,没有那么一个人了,没有那么一个人,想让我把漫天的欢喜都给送给他,也再没有那一种欢喜的心情了。

之后我用大把大把时间,看书听歌跑步,做很多很多运动,累倒在床上再起不来,慢慢地,我终于能睡满一整夜,你不再来我梦里,我也没去你心里,我们就这样各自奔天涯。

你是旧梦里的少年郎,途径一程去何方。

肖先生,我是你途径时偶遇的一处浅泊,经年一别,请多保重。

嗨,我这里天将破晓,浅白色的雾淡淡飘在天地之间,模糊了过往人熟悉眉眼。

谢谢你们在烦闷夏日听了这个繁杂无趣,拖拉又毫无条理的少年事,它是谁的少年事,又将随风散去哪里都没关系了,我们曾遇见,这就很好。

此间往事,于此日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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