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来到这个世界,有缘成全父母子女一场。
文 | 衿语
那天,孩子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冲我喊到:
“妈妈,你的公众号原创文已经99篇了,马上要破百啦!”
好快,重启公众号这近一年的时间,虽然无法做到日更,竟也不知不觉写了快百篇。
这段时光,有生活和职业的重大调整,也有经年岁而有所取舍的笃定,感受到陌生人带来的感动,也品尝到更为直观的人情冷暖。
看过的书和遇到的事,变成从笔尖流淌出的文字和键盘敲打出的段落。字里行间沉淀出的是无处安放的精神世界。
第100篇原创,孩子说它应该有里程碑的意义。
时至今日,最让我有成就感的,恰恰是这孩子与我心灵的日渐契合,总能恰如其分地说出我呼之欲出的心声。
既然这注定是一篇承载着使命的文章,那么,我希望赋予它深情的意义。
人世间,最能体现情深义重的,莫过于父母子女一场的情谊。然而,把相爱相杀演绎得最淋漓尽致的,竟也是这份沉甸甸的亲情。
并且,这份感情自始至终伴随我们一生。
当我看到《在你们离开以前》这本书的书名时,我觉得就是它了。
每个人都知道“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这句话,可并不是每个人都知道如何在“亲尚待”的时候,与他们好好相处,好好告别。
是的,在他们离开以前,认真说再见,而不是等到来不及说的时候,这对我们来说,太难了。
“顺利的生活是梦,意外会告知我们人生的真相。”
所以大可不必忌讳生死,在我能说你能听的时候,把那些不敢、不能与父母说的话,好好说,认真说,是何其珍贵。
这本书的作者是青年学者作家、访谈节目主持人毕啸南。博士后的身份,使他成为了学历最高的主持人。
他的职业身份,让他采访过很多知名人物,也对身边的朋友和萍水相逢的路人,有着入微的观察和体己的帮助。
在他的这本书里,可以看到不管是名人,还是凡人,抑或是作者自己,在面对父母时,那些好不容易说出口的,以及深埋在心底来不及说出口的话。
通过「离别」、「老去」、「和解」和「礼物」四个部分,把温暖动情、笑中含泪的父母和子女之情,如涓涓细流般注入每一个读者的心灵深处。
01
来得及说,那就好好说
作者毕啸南在多年之前,就通过带父母旅行,途中拍摄下父母“给我离去后的世界”视频,收录下那些珍贵的人生痕迹和对彼此想说的话。
做这件事的起因,源于一次父母在家中双双煤气中毒,而彼时的自己却在千里之外的北京,得知情况的时候父母已经脱离危险期。
如果当时成了永别,那些没来得及说的话和没来得及做的事,是不是就成了彼此永远的遗憾呢?
翻看着这本书的时候,我愈发觉得,自己也是应该为父母记录下一些什么了。
关于父亲,记忆当中我写过两次。一次是小学作文,一次是自己即将出嫁的时候。
关于那篇作文,写了什么事似乎已经模糊了,却一直记得语文老师在全班面前点评它的时候说的那句话:
“她在写爸爸高兴的时候,用了一句‘蹲在旁边一个劲地抽着烟’,这在别人看起来不太高兴的举动,却恰恰反应了这位父亲内敛深沉的性格特征。”
其实,我已经不太能记得当时为什么这么写,但老师概括出的父亲性格,却是千真万确。
父亲骨子里是乐观开朗的,小时候的记忆里也都是他给我们几个小孩子讲笑话,逗得大家哈哈大笑的情景。
有一句话说,每个男人无论年龄多大,心底都住着一个小孩。我相信,如果没有生活的捶打和养育子女所带来的重负,父亲一直都会是笑话不断的那个老顽童。
也许是上天见不得世人太过无忧无虑,所以总要给他们的人生安插一些磨难。面对生活的发难,父亲渐渐收起了年轻时的笑容,取而代之的是沉默和隐忍。
出嫁前悄悄写下的父亲,正是记录了他在生活中解着难题,初显老态的那一段时光。
而如今,已经开始迈进老年生活的父亲,虽然子女仍然也必然是自己一生的牵绊,但似乎对于命运的诸多安排,有了一些释然和开怀。
旅游、下棋、唱歌、散步,他自得其乐着,找到了与自己和解的方式。
如果说和父亲之间的情感是保持着一定距离的克制,那我和母亲之间则是相互依存的无尽绵延。
我曾经在母亲节那天写过我们之间的相爱相杀。可以说,时至今日,在我和母亲朝夕相伴的过程中,矛盾和争执也从未间断过。
母亲强势不容置疑的性格,常常让身边的人感到无所适从。
年轻的时候,是和父亲的不断争吵。如今为了帮我照顾孩子,身边陪伴最多的对象换成了我——这个骨子里与她有着几分相似的女儿。
每每和她因为琐事、因为孩子气到内伤的时候,我总会打心眼里生出一丝幽怨:为何如今已是两个孩子母亲,年近不惑的自己,还总是受到老母亲诸多的挑剔和牵制?
然而,当看到她转身就迫不及待地为我转发文章和视频,发动身边所有关系网,巴不得为女儿的小事业使出浑身解数的那股子劲儿的时候,又让我不免偷偷抹了眼睛。
也许这就是父母与子女之间特殊的爱吧,相爱相杀,到底是谁发明的词呢?
毕啸南在书中提到一句他看到过的话:“这世间大部分亲密关系维持到最后靠的都是一种‘深情的厌倦’”。
我不知道,母女之间的这种特殊交流方式会持续到何时,但我知道总归是说一句,少一句了。
在来得及说的每一天里,让我们好好说吧。
02
谁无遗憾,与父母和解
《在你们离开以前》里面,有一篇关于几位老太太的小文章,让人看了不甚唏嘘。
一个是七十多岁,依然帅气潇洒,开车拉风的“汤圆婆婆”;
一个是六十三岁,优雅得体精致,不忘给予后辈谆谆教诲的于乃明教授;
还有一位是六十有余,在迟暮之年重遇初恋,并在对方得知患了绝症提出分手后,仍不离不弃携手看夕阳的日本老太太。
设想,如果她们就是你的母亲,你是否会好奇她们年轻时的故事,并想方设法帮她们达成未完成的梦想,弥补年少时期的遗憾呢?
还有一个小故事是关于作者儿时的一个邻居小女孩“静怡”的。
从小到大的成长历程中,静怡一直对经常外出打工离开自己的母亲心生怨恨,甚至认为父亲抛弃母女二人也是因为母亲的问题。
青春的叛逆,不惜拿自己的生命去对抗的暴烈,直到自己恋爱失败后,母亲才与她和盘托出自己两段不幸婚姻的真实原因。
直到那一刻,静怡才恍然,一直以来对母亲的误解和伤害,不仅刺伤了自己,也深深刺痛了母亲。
命运无情,生活艰辛,人性残缺,
我们都无法掌握,也很难改变。
但两代人之间,彼此的同情、理解与尊重,
终能抵挡这人世的风风雨雨。
《在你们离开以前》
去年的一部《你好李焕英》不知催了多少世人的泪。
女儿正是穿越回到母亲的青春时期,才真正体会和理解了母亲,她的浪漫、她的遗憾、她的人生和她对自己深厚的爱。
谁不曾有过豪情壮志,谁不曾有过风花雪月,可当有了生命的延续和为人父母的责任,这一生便只有为儿女千千万万遍了。
父母子女之间,若能懂得,便不再遗憾。
03
人生一场,你最珍贵
父母和子女之间没有后不后悔,也无值不值得,因为人生一场,我们都是彼此最珍贵的礼物。
书中有一个关于滴滴司机建和的故事。为了带三岁的女儿在北京医治眼疾,他和妻子倾尽所有,从家乡来到北京,靠开网约车维持生计和女儿的医药费。
然而另一头,面对父母对自己和孙女的心疼,以及放下一切不停想办法筹钱,为自己操碎了心,建和又感到无比的内疚和自责。
一边是不能放弃的女儿,一边是无法安享晚年的父母,成年人的疼痛总是在不断加码中,考验着人性。
一个故事中的两代人,所有的选择,说到底都是父母对子女无尽的爱。
我们经常在人生不如意的时候,埋怨父母无法为自己创造更好的生活。确实,父母不一定能成就甚至成全子女的人生,可他们为了我们,终究是倾尽了自己的一生。
然而,反过来说,作为子女的人,也总是会在某些时刻,为了父母做出自己不悔的选择。
在本书中,作者写到2个曾经意气风发的年轻人——阿浪和野草的故事。
他们一个是拥有音乐梦想独自北漂,梦想闯出一方天地的音乐人;一个是身为学校保安,却对文学和诗歌有着真心热爱,希望有朝一日改变命运的人。
然而,他们却都因为父亲的病故,最终选择放弃梦想,回到老家陪伴照顾母亲。
梦想很美好,可是给我们生命的父母更重要。取舍之间,没有后悔,只有爱和懂得。
他们被这个时代激发了梦想,却没有平等的机会去追求;
他们的父母已竭尽全力守护着儿女,为儿女创造更多的可能,却终归不敌命运的安排;
他们在生活的两难中挣扎摇摆,都在以自己的方式陪伴着父母老去。
他们,都是好孩子。
《在你们离开以前》
这样一本探索父母子女情感深度的书,通过一个个人,一个个他们身后的故事,将一条蜿蜒绵长的人生隐形线,加以放大特写,使每一位读者,都能清晰而又深刻地看到它的存在。
也由此,能如我一般,重新认真郑重地审视自己与父母的关系,领悟到在他们离开以前,陪伴是最长情的告白。
我们来到这个世界,有缘成全父母子女一场。
我们是各自不同的生命,在相互了解、相处、理解、原谅和爱恨中理解人生,完整自己,也滋养着对方。
与父母真正的告别,并不在他们离开的那一刻,而是在之后很长很长的日子里,我们终于成为一个独立、平等而完整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