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标准”的这个话题我思考已久,“标准”在忙碌的生活中很容易忽视,但是又在默默的遵守,在意识中它是模糊的,直到我在考虑路径规划算法的时候才清晰的触摸到。多路径规划问题的解法主要分两类,精确的和有损的,我设计的就是有损的那一类,老师在看到我的结果后很直面的提出问题,你为什么评价自己的算法比以往的好。当时的困境就是有损的算法并没有一个统一的标准,我的结果是要么速度比别人快,但是路线质量稍低,要么是重复度低,但是循环次数多些。标准就像一堵墙,看不见,摸得着。
这样的一次经历虽然让我感受到,却没有更进一步去思考。去年有段时间陷入对绘画的热爱。当我读西方绘画史的时候,我清晰的看到两个重要时刻将西方绘画分成三个阶段。第一个重要节点是透视画法的运用,这样的技法在现在看来是浅显的,但是文艺复兴之前,几千年来竟没有用到绘画上,我们的国画更是到现在也没有到这一步,蒙娜丽莎出名的一个重要原因是因为在早期成熟的使用了透视技法。这个标准立了好久,久到终于有人厌倦了这样的标准,当塞尚开始用奇怪的影子、边框、不成比例的技巧时,第二个标准建立了,印象派。随后风云人物莫奈雷诺阿梵高在这个标准下建立自己的小标准,莫奈大呼光,雷诺阿大叫影,梵高狂吼色。绘画的发展到现在变成自己建立标准的过程,席勒的线条,毕加索的扭曲,excel小王子蒙特里安。我震惊于画家把标准看做自己独立于画坛的标识,我想画家们都清晰地知道标准意味着什么。
偶然的机会在国家图书馆听西欧司司长谈中欧关系,其中的马歇尔计划让我想起现在在搞的一带一路,让我痴迷的是美元体系在这个时候建立,从而造成国与国之间深远影响。
这个时候“标准”成为我思考的高频词,我惊讶地又不得不承认,我生活在一个金钱标准的社会中。这个结论得益于同学的故事。
女同学毕业后在一家公立幼儿园工作,我的印象中它相较于民办园当然是不错的,和私立园还是有差距的,但是这个差距在哪我却说不上来。同学告诉了我答案,差在硬件上,她的同学有在王府小学的幼儿园工作的,这个学校在北京确实是top1,两园的差距主要在设施和外教,小老师拿的薪水不如我同学多,自然没有什么积极性,我问到,那家长怎么认为这所学校好? 同学说,家长认为花了这么多钱,学校的设施这么全面,一水外教,自然学校就是好。 我很疑惑的说到,这不就是用金钱去评价教育,这对吗? 肯定不对,立错了标准,这就是现在高端学前教育的痛点。
最近阅读了一本叫最好的告别的书,其中有个故事又让我转到标准这个问题上。作者讨论了现在养老院并不能给老年人真的舒心的服务。又提出了观点究竟什么样的服务才是真的对老年人有益处的。美国的威尔逊开了一家公司专门按照这种理念做家庭辅助,取得了成功。这个公司命运还是挺让人思考的。 威尔逊去华尔街筹钱,讲自己的理念,区别于以往的养老院,在美国养老市场确实大,她顺利筹集到钱,开了公司 上市了。但是这个理念容易复制,商人们看到这种模式成功后,马上上百家上千家类似的机构都出来了,拿家庭辅助作为宣传口号,实质上还是养老院,公司初期是成功的,但是华尔街的资本进来之后,创始人就说的不算了,而且资本决定了盈利方向。她心灰意冷抛售了全部股份成立了公益基金继续完成之前的理念。
故事有意思的地方在于她知道了现有的评价标准不对,物质好不等于老人真的需要。她给出了一种解决方案不同于以往的评价标准。但是为了发展要拥抱资本,最后被资本吞噬。又回到了物资的评价体系当中。这就是金钱标准的漩涡。
在码字的过程其实是在梳理和思考的过程,不由得又想到找对象的这个问题,金钱和颜值确实是我厌恶的标准,一句顶一万句里怎么说来着,人这一辈子,最重要的就是能说的上话,我只想找一个能说的上话的人。奇怪,再往下想又回到了之前的标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