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个格局中都有一座金字塔,这是阶级之分的象征,对我来说人人平等,那真心的是无稽之谈,而我就是那仰望金字塔的人。
前几天出差于宁波的时候,因为第二天要赶上海回天津的飞机,当时已经是晚上九点四十了,我网上订的是10点宁波去上海的高铁票,播音员在广播站催促着检票要接近尾声了,没有检票的请及时检票。
急匆匆的拼命点机器上的出票屏幕,按了几遍都没有反应,这时一位妇女拿着一个破旧的碗,穿着还算干净简单的衣服,嘴里念念有词的说着好听的话语,对于这中乞讨我曾经施舍过无数次。但是自从有个北京的朋友给我说:“虫虫,我们都是北京的乞丐,或许咱们更可怜,他们拿尊严换钱,咱们拿尊严高尚的在无人知晓的黑夜求生存,所以咱们不比他们活的好。
她看我按了几次都没有反应,就提醒我这台机器就是这样时不时的不听使唤,旁边的那个可以,这句话充分证明了,我是她在这遇到的众多“客户”中的一个。当我顺利拿出票时,我说:“谢谢,阿姨。”她嘴里说着不谢,手里破旧的碗依然举着,嘴角咧开大大的笑容。就在她看来势在必得之时,我还是婉然的拒绝了,然后落荒而逃,一块钱对我来说不痛不痒,但就像我朋友说的那样,我不比他们高贵。
或许在宁波她已经有一个港湾,就算不太如意,但那也是依靠。但我呢!没有那么多或许和不确定,我确定自己是一个每天都要扬起帆起航的人,而且居无定所。不敢怠慢这个社会一步,唯恐自己会被淘汰,那么那么小心翼翼的活着,不为别的只为那个不知道是明天和意外哪个先到来的未来,只为在生病的时候,能看不到爸爸妈妈拿着账单发愁,只为有一场不因金钱而决定在一起的爱情。
我所说的追求,他们或许曾经有过但早已石沉大海,他们不用在意市场行情,不用在意那成堆的数据是否核对是否处理。他们只要健康,只要住的安稳,只要吃饱喝足,只要没有战争,他们的生活纵然无味,但却难得安逸。
我和她没有区别,只是生活的格局不一样,但都是活在格局里金字塔的底层。
一直以来我都不觉得,自己住的房有多好,这份无底洞的工作有多好,但是我却在一个初中刚毕业的堂妹眼里看到了,那些我从来看不到好。
有一次微信聊天堂妹问我住的地方如何,我说是公司宿舍,然后就拍了照片给她,她的第一反应使我讶然。她说“姐姐你住的地方这么漂亮呢!特别是床,如果让我睡在你那张床上肯定特别特别的高兴。”听见这话是不是觉得真孩子气,每天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家时,大多时候都倒头就睡,我一直都把它当临时落脚的地方,但在别人眼里却如此不同。
当她知道我的工作天天都是对着电脑时,她说:“哇,这么好,天天就打打字就好了,真幸福。”虽然她不了解我工作的性质,但是被她这么一说,总感觉自己做这份工作无比幸福。
她在一个只有十几个工人的服装厂上班,一天十个小时,星期天不算加班,一个月只有1500元的工资,最重要的是她还不到20岁。恍惚中看到了六年前的自己,17岁的年龄拿着爸爸给的350块钱去工厂上班,没有学历,没有能力,没有经验,仿佛自己只有进厂这一条路可选一样。我一直告诉自己和别人不一样,自己有梦想,不能在四角天空中浑浑噩噩下去,多少个日日夜夜,我差点就沦陷在那个无限循环的黑白颠倒的工厂里出不来。我把自己泡在只能称作书店的地方,我把心灵鸡汤当白开水喝,我想象着郭敬明的小时代,想象着自己一定要努力下去,说不定哪天我也成了最小说的编辑。
我带着白日梦逃离了那个剥夺我灵魂的工厂,我去了梦寐以求的北京,然而过的比在天津还要糟糕,高昂的消费,高昂的房租压的我喘不过气来。拿着正式工资做着兼职,这是我每天仅能做的事情,后来又做起来文字的白日梦。从四惠骑着一辆特破的黄色小车,车的篮子已经面目全非了,每次去首都图书馆的时候都需要四十分钟,在路边摆摊卖盗版书的大叔就笑话我。不过那却是我唯一能放书和饭盒的地方,他的书真的是盗版的,在致青春没出电影时我就看了整本书,不过名字叫《流逝的青春》,作者郭敬明。花了五块钱买的,结果就给了五块钱的信息,如果这本书不出电影,或许这辈子我都以为是郭敬明著吧!两年前离开北京以后,我搬了很多次家,不过这本书我一直带在身边。
突然就想起了在首都图书馆的日子,一个人拿几本书坐在角落里,靠着落地窗,中午的时候啃点面包,免费的白开水让我很满足。
六年之前,六年之后,无论在北京还是在天津,人生的格局都没有太大的改变,但还是希望自己有颗信仰的心,而金字塔就是那个信仰,相信自己是最棒的,无论活在哪个阶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