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梦中情人是一个高大威猛,篮球场上英姿飒爽的十足运动员。我以为我会秉着这样的择偶目标。
没曾想,初入校园,就被那个文采飞扬的男孩便吸引了。单方面我坠入爱河。他扫地,我帮着去扫,他阅卷,我帮着他改,他做什么我都乐意去帮。因此,我便从那个少不更事,懵懂无知的学生时代正式进入爱情的甜蜜期(后来才从他口中得知,原来是因为我有一份像样的工作)。也正因如此,注定了我的卑微。从此以后,我仿佛低他一等,从不知道做多少米,到做饭我全包了,从不知道洗衣服深色浅色分开,到洗衣拖地我全包了,从小孩出生到十三岁,他活脱脱的成了一个甩手掌柜。
结婚前,因为路程太远,又不通车,我不想去他老家栽秧,和他大吵一架。雨后的路上,略带土腥味,他一路拖着我往学校赶,当回到学校的时候,我浑身上下没有一处是干净的,躲过了路人奇怪的目光,回到寝室,我反思了,这次是我错了,看望老人是应该的,但我却无理取闹。我妥协了,我承认了自己的错误,再一次认识到自己的卑微。
婚后三月,我怀孕了,性格变得急躁不安,而他却迷上了电脑,通宵通宵的对着电脑,我吵,我闹,最后拔掉电源线。有一次半夜,敲打键盘鼠标的声音将我弄醒,我又开始吵闹,最后怒气之下又拔掉电源,这下彻底把他惹祸了,和我打起来,那天打得最厉害了,我的左脸浮肿全清,那一夜,我撕心裂肺,嚎啕大哭,他也彻底慌了,还清楚的记得,他蹲在沙发上抽泣,我是一个懦弱的女人(从没想过离婚),是保守的女人(对待感情,对待婚姻,从一而终),是心软的女人(见不得别人哭泣),看到一个大男人在哭泣,所有的委屈瞬间消失,仿佛是我的错,于是,在没有等到他认错道歉,我却主动原谅了。也从那次后,我们再也没有用武力解决问题了,日子不温不火的过着。
直到2011年,在他父亲的怂恿下,我们带着全部的积蓄,来到大城市,压力重重下,商贷按揭了一套住房,那时2000多点的工资,每个月按揭2800多,对钱的强烈欲望,他在他弟妹的引导下,认识了直销,从此以后,级别高了,工资涨了,钱却越来越不中用了,看着老师陆续在所在的县城购房居住了,女儿一天天长大了,我也开始蠢蠢欲动,但怎奈荷包里的钱不够首付。而他却悄无声息的准备卖房,直到有一天,他说把重庆房子卖了,在小县城买一套居住,想想也可以。我也没管到底是赚了还是亏了,最后把字签了,四年来每个月2800多的按揭亏里面了,连首付给的21万多,卖房时,我却只得到18万多,逃命似的回到了小县城,东奔西跑,希望迅速的买一套能够居住的房子,这个两三个月看房期间,卖房的18万多,也不知不觉的只剩下11万多,迫在眉睫,无论好坏,必须立即马上买房,于是,赶最便宜的,又能贷款的,首付不超过12万的房子是我的目标,不到两周,拿下了现今所住的房子。房子买了,钱也没了,好歹按揭不贵,一个月1800左右。他继续挥霍着青春,我任劳任怨的工作,直到交房,才发现没钱装修,我熬不过面子,在他的怂恿下,找银行借了15万作装修基金,每个月按时给银行还款3000多。我一个人的工资是远远不够的,两年前,我终于接管了家庭的财政大权,一个入不敷出的财政,家庭开支,按揭贷款,送情补礼,我该如何支撑。
尽管如此,随着小车的普及,生活虽如此艰难,在父母朋友的帮助下,主动为他购买了一辆越野型小车,从此,我们的人生就成了陌路。每天开着车奔波于城市和乡村之间,表面看似风光,也吸引了那些拜金女,他的电话多起来了,他的外出多起来了,他的应酬多起来了,有家不归多起来了,对女儿的关心少了,对我的电话也没了,那一段时间,我夺命连环call,电话的那端却是无端的沉默。同事都含沙射影的提醒,我没在意,不知道是因为自卑,怕伤及自己的家庭,还是太过自信,他不会做出对不起我们的事。
2015年5月,我们几个同事一起游天鹅湖。我不确定他和她是否约好一起浪漫,总之,在那里瞧见了他们在一起,无奈之下,男人介绍了大家认识,我却卑微的生着闷气,而她却在和男人一起有说有笑,还时不时调情似的往男人头上扔扔树叶,用脚指头蹬蹬男人的屁股,这是我亲眼所见,男人说,是人家小孩子闹着玩,人家小,怎么看得起他,她对你没意思,你说……这一切都是你在说。我从来都没有怀疑我们的感情,也从来没想过放弃我们的感情,直到那一次,我开始省视我们的感情。从那以后,你说的那个小孩半夜微信聊天找你,微信视频找你,一天无数次的通话记录,也从那时开始,你的手机密码也在不停的更换,直到我再也不知道,只是在家里的时候,好多电话,你不在接了。你告诉我,你们不在联系。我相信你了。
直到那一天,和你分开后,我和同事约好理发的,不凑巧理发师没在,我便徒步到地王广场恰好看见,那个小女孩上了你的车,你们准备一起去一个小镇,那时的我,像疯子一样,怒火冲天,肝肠寸断,所有的委屈蜂拥而至,你还要坚持一起上去,这一次,我是不可能放你走的,于是,无奈,你只好选择在那个阴暗的地下室出租屋里面,我们都怒吼了,你指着我的鼻子骂我鼠目寸光,(首付只付了一半,另一半你要用来投资,被我拒绝)。而我在意的是那个你眼中的单纯的小女孩,在我们的争吵中,那个女孩却恬不知耻的一道又一道打电话,问你好久上去,赤裸裸的挑衅我,还问你是否要来给我解释。那一次,你是彻底把我惹火了,你陪人家逛超市的时候,是否考虑过在家帮你带孩子,帮你工作,自己还要上班的妻子。你陪人家去我们共同的同事家里的时候,是否考虑过我的颜面何在,你陪人家在大马路上手牵手浪漫的时候,是否想起过我和孩子,如果某一天,在大路上,孩子看见你拉着那个你曾经教她叫姐姐的人都手,孩子会怎么想。那一次我崩溃了,我终于想要逃离。但我却不知道为什么,你始终不答应离婚,就因为我有一份你看不起的工作,帮你分担,你只承认在我面前签那份离婚协议,始终不踏入民政局。
尽管婚姻还在,但感情早已走远。从此,我们维系着那一纸证书,你开始夜不归宿了,你开始早出晚归了,这两年来,饭桌上再也看不见你的身影,我提醒过你,为了孩子,你也要每周坚持在家吃一顿饭,你答应了,坚持了一周,两年半在家里吃的饭不超过五顿。我不在有幻想,孩子也不再作指望了,我们的婚姻生活算是走到了尽头。
还记得那对耳环吗,帮你洗衣服的时候,从你裤子荷包里面掉出来一对耳环,你告诉我,那是你的客户洗面的时候摘下来,忘记还人家了,我只能说,“呵呵,我相信你”。但你知道我的内心吗,流着鲜血和你身上肮脏的血交织在一起。我都嫌自己恶心,但传统家庭出生的我,真的不敢离婚,害怕父母的眼神,害怕邻居的询问,害怕孩子会怪罪。我企图妥协。
随后,各种流言蜚语传入我耳朵,你又爱上了另一个女人,和你长期停留在洗车场的女人,你甘愿为那女人当牛做马,在我眼中,那么高傲的你,却自甘堕落,沦为她的奴隶,听人说,她要你怎样就怎样,像训不听话的孩子一样随时训斥你。我也想告诉你“呵呵,人各有命”。女儿从来没有吃过一顿你亲手做的饭菜,我只吃过一碗你煮的面条,但在我的家里,却无意间发现了去旭奥买过豌豆荚,买过肉的袋子,(因为我基本上都没去买过),无意间发现的残羹,每周都有,还有偶尔少下的安全套,你从来都是否认的,但女人的直觉是很准的,我不想和你争辩,因为累了乏了。今年暑假,你长长彻夜不归,你一会儿说去了竹园,一会儿又说去了乡下。我琢磨不透,直到有一天早晨,我晨跑调转方向,没过马路,往沿江风情的方向跑,到风情的时候发现了熟悉的车停在风情坝子里,你却像在讽刺我的智商,你告诉我说,你在KTV睡着了,可我只知道,ktv晚上两点宵禁,怎可能让你睡上一宿。我只能说“呵呵,县城真小,随时都会撞见”。你陪女人逛超市,会被撞见,你在大街上浪漫,会被撞见,你告诉你朋友,别的女人是你女朋友也会被撞见,你取别人的耳环,也会被撞见,可为什么喊你离婚,你却假装不愿意。是因为我稳定的工作,高的工资可以让你继续挥霍,还是因为你在县城浪漫的时候,我在家拼命的帮你上课,代课,还可以在你父母生日的时候给你钱拿给你父母,还是因为你随时想从我手中获取更大的利益……可我已经被你压榨得干干净净了。
直到2018年10月7号,有人打来电话,威胁我和我的孩子,我崩溃了,难道是那个女人怀孕了,其实,我真不在意了,这种名存实亡的婚姻我早就厌倦了,经过激烈的争吵,在双十一那天,我们各自恢复了单身。因双方父母都是老实巴交的农民,不想他们受打击,因为孩子才上初中,心性不稳定,怕影响她的学习,一致决定暂时不告诉他们。就这样,坚持了十四年的婚姻,终于是结束了。选择这段婚姻,我不后悔,因为,曾经我笑过,结束这段婚姻,我迷茫过,哭过,笑过,不知道何去何从,我想为自己再活一次。
十四年的婚姻,因为我的懦弱坚守了十四年,因为我的保守没能从最开始就结束。回忆的过程很痛苦,我的青春奉献给了家庭和工作。早年,因为嫁给一贫如洗的他,结婚没请假,生娃坐完月子继续上课,微薄的代课工资,我却一直在坚持代课,那么努力的生活,生活却像开了一个巨大的玩笑,抛弃了我。
婚姻十四年,迷失了青春,丢掉了自我,什么都没留下,而唯一留下的就是那一身的疾病和无尽的痛苦和那个一天听我唠叨的孩子。为了孩子,我该怎么坚强,为了父母,我该怎么生活,为了自己,我该怎么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