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上,忽然偶遇一个小学同学,互相寒暄,突然发现我们上一次见面竟是十年之前。
晚上,我躺在床上,心里潮起潮落,不过二十来岁,十年竟已占去了一半,岁月不怠,沧海桑田,我的十年竟如此之微。
人生十年,横放在人生的轨迹之中,真的很久,而被分割成一年一年却又显得不那么盛大。而于我,我顺理成章地将我的十年分割成一年一年来对待,年复一年,我这个人真的没任何大的改变,对于一切似乎很冲动,但却又懒得理睬,说到底不过是本性怯懦。
我常常在白日做梦,幻想许多时光可以重来,幻想把我的十年好好地再走一遍。可是后来我渐渐地觉察到,即使很多路再走一遍,我也未必会不留遗憾,因为我就是我啊。
十年足以让一个人成长,由幼年到偏偏少年,由偏偏少年到而立之年;十年也久到让一个人老去,皱纹爬满眼角,赘肉入住躯体。我的十年似乎是让我成长的十年,渐渐懂得了生命之重,渐渐懂得了人生不易,渐渐学会心疼父母;同时我也开始迷惑,一个人怎样才是一个周围人都认可的模样,中规中矩?八面玲珑?父母的十年是老去的十年,父亲的脊背已经不再挺直,母亲的身材不再苗条,沧桑早已在他们的眉头显现,人生的艰辛他们已经不屑再谈论。
我的脑海里人影憧憧,十年之间,我与千千万万的人擦肩,我在那么多的人的生命里扮演着一个过客的角色,仅仅只是一个擦肩的缘分,不会回眸,更不会相识。当然,我也有过许多在年少时山盟海誓的玩伴,那个时候以为可以一辈子,其实十年之间,我们的经历不同,人生观发生改变,曾经的一辈子也变成了脑海里的昙花一现。只不过,年少时的友情是不顾一切的,成年人之间的友情更为理智和稳定。
我辗转反侧,一股巨大的荒凉充斥我的内心,我的心脏开始隐隐地作痛。很久以来,我的心都在偶尔地阵痛,人们常说常常回头看的人是不幸福的,而我就是那个一路回头的人。也许,在未来的几个十年里,我都将是那个一路回头的人。也许没有也许,可是我,还是会偶尔痛心,常常偶尔。
祭奠我逝去的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