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又北 If you miss the train I’m on/you will know that I am gone ——《five hundred miles》
初到南京念书时,适应能力一向很强的我居然病倒了,整整一周,嘴唇干裂浑身酸软,加之得了重感冒,整日躺在床上哪也去不了。那时天天在舍友清晨的闹铃声中醒来,听着她们细细簌簌起床洗漱去上课,然后“砰”的一声关上门,我便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呼吸着新装修宿舍掺杂着甲醛的空气,真真切切的感受到独在异乡为异客的孤独感。 奇怪的时,一周之后,那些不舒服的症状全都自动消失,连感冒都在只是喝了几包三九后便跑的无影无踪。彼时我才敢给父母打了个电话,中气十足的告诉他们我在新学校很好。自从上大学后,给父母打电话时愈发小心翼翼起来,通话期间一声不经意的咳嗽都会让他们挂念许久,然后不停地发短信询问自己的身体状况。因为从小体弱多病,父母对我的挂念也随着离家的距离愈发浓烈。
没课的时候我便会四处转转,求学的学校不大却很精巧,四处绿植满目,十月的时候满校园都是桂花的香气。在济南读本科时,学校里也是植满了会开花的乔木灌木,开春的时候也是满校园的香气,但这香气与这里的又确乎不同,北方很难闻到的桂花香提醒着我已经身处离山东老家五百多公里以外的南京。 有时也会起个大早坐很久的地铁到南京老城区看看,在高峰期上班族的拥堵下来到明故宫站,清晨明城墙附近的公园里,老人们悠闲的做着自己的事,或打太极或三三两两的聊天。这一点倒是全国各地都一样,清晨济南的黑虎泉公园里也是挤满了享受晚年生活的老人。
男友在武汉工作一年,至今还没适应那边的饮食,第一次喝到甜豆腐脑时他向我抱怨:“脑仁疼。”我听着他这奇怪的食用感受想象着溢满豆腥气的豆腐脑吃下去是甜甜的口感,不禁也有点接受无能。还好南京的豆腐脑是咸的,然而除了豆腐脑,南京几乎所有的饮食都带着淡淡的甜味,让吃惯了山东加足了酱油盐巴烹饪菜肴的我无比苦恼,最直接的后果就是,来校一个月后我足足瘦了八斤,这也算是因祸得福了吧。不过待的日子久了,我竟也在这里发现了不少适合自己胃口的小吃,比如食堂早餐卖的包裹着浸满了肉汁酱油的大米的烧卖、几乎每家当地餐馆都有的嘎嘣脆的锅巴、甜糯香软的蜜汁藕等等。只是吃到食堂总是炒焦糊的米粉时,会格外怀念本科学校外面六块钱一份加了鸡蛋量大味足的炒饼。去武汉找男友时,吃到那边油水十足、咸辣鲜香的小菜竟找到了几分家乡的味道。较之于南京菜肴的寡淡,武汉的食物就显的不那么“南方”,几乎每个炒菜都放足了食用油,早餐的牛肉米粉上也是汪着一层油花,让人不禁好奇武汉姑娘是如何吃着这样的食物保持好身材的。
在学校的安排下,明年要去武汉实习一年,离家的距离又远了几百公里,父母调侃说,你这是一路向南啊。确实,从济南到南京,从南京到武汉,求学、工作、成长,我一路向南,心却在北方又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