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之所以说烧菜不说厨艺,是因为我自知自己烧出来的菜虽然老公和儿子爱吃,但远远不能称之谓厨艺,仅停留在解决温饱的基本要求上。
我的厨龄准确地说有19年了,经过19年厨房的锻炼,烧菜技艺有所提高,至少比我的第一个菜——无盐干黄的炒豆角要进步许多。永远记得第一次进厨房的时候,我有模有样地在炒锅内倒上油,烧热后倒入未沥干水的豆角,顿时油水四溅,手忙脚乱盖上锅盖,一阵噼里啪啦声后,鼓起勇气拆开锅盖,未熟的豆角已经焦黄,只好再浇上半碗水,再盖上锅盖,最后放在餐桌上的就是淡而无味、焦黄干瘪的成品了。
随着儿子的出生,为了让儿子吃上有营养的食品,我开始苦练厨艺,在书店买菜谱,在电脑搜索家常菜谱,跟着电视学做菜。开始知道原来烧菜的酱油也分生抽老抽和红烧,知道了料酒与黄酒、白酒的不同使用,知道了生粉、淀粉和茨粉的区别。厨房除了炒锅外也开始添置煎锅、炖锅、砂锅,为了儿子我开始了轰轰烈烈的煎炒烹炸事业。儿子喜欢吃鱼,我会做清蒸鱼、红烧鱼、水煮鱼、酸菜鱼、鱼片、鱼圆等等;儿子爱吃排骨,我学会了红烧排骨、糖醋排骨、玉米排骨、椒盐排骨等等;还有玉米烙、寿司、摊饼等小吃也是儿子非常喜欢的。每学做一道菜,总是等儿子的评价,火候够不够?是咸是淡?然后在第二次做的时候予以改进,直到儿子吃着满意,一扫而光为止。在我与儿子的通力配合之下,总算在烧菜这个事业上小有成就,我儿子的体形可以证明。
再以后,随着儿子的成长,离家越来越远,在家吃饭的次数越来越少了。每天只是晚上一餐我们两个老人一起吃的,烧的菜也就越来越少了,更无心钻研新的菜谱出新品,今年春节做出来的菜感觉毫无新意自己都不爱吃。果然是“刀不磨要生锈,人不学要落后”啊。
正月十五一过,儿子开始收拾回学校的东西,忽然就感觉应该给儿子做点好吃的了,因为将会有四个多月的时间儿子吃不到我做的饭菜了。挽起袖子再入厨房,继续我的煎炒烹炸事业。一阵忙碌之后,红烧仔鸡、糖醋鳜鱼、杭椒牛柳、清炒虾仁,再加一个玉米烙一个三鲜汤热气腾腾地出锅了,满心欢喜地看着儿子吃。然而儿子每样菜都只是浅尝辄止,“为什么吃这么少?不好吃吗?”儿子淡定地说:“好吃呀,但吃不下呀。” 哎,心中仿佛泼了醋般酸酸的,也如加了把盐咸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