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今年5月份,患癌多时的幺爷爷走了,永远的离开了我们!
我记得那天后院阳光正好,微风送来丝丝清爽,盆中母亲种的辣椒正在摇摆个不停。
饭桌上摆满了可口的饭菜,下班归来的父亲正在收拾他那一身泥泞,而我则拿着塑料水管,把水往父亲手中送去。
突然,父亲电话呜呜地响了,像往常一样,父亲简单地在衣服上蹭了蹭满手的水珠,然后掏出手机,凑近凝视几秒,郑重地摁下接听键。
电话这头,父亲超出寻常的沉默,我大概已经猜到怎么回事了!
挂了电话,父亲神色凝重:“你幺爷爷走了”
“他这一辈子就完了!”
即使心里早就有了准备,但是听到父亲讲出来的那一瞬间,内心却有一种说不出的悲伤和无奈。
02 生命说坚强也坚强,可是有时候,却也脆弱地不像话,说没就没了!
从被查出癌症晚期到走的那一刻,病痛折磨了幺爷爷七个月有余,其中大部分时间是在床上度过的,穿衣吃饭,端屎端尿都需要人照顾,但幸运的是,他有一对人人称赞的儿子,媳妇,天天守在病床前,昼夜不停地伺候着,倒让他感觉欣慰不少。
我不知道一个人患了绝症是什么感受,但通过电视传达出来的无疑是绝望,灰心丧气,世界都变灰暗了......
幺爷爷也经历了这么一个过程。
那是一个晴朗的下午,窗外阳光明媚,泛黄的枫叶被秋风吹得哗哗作响,幺爷爷躺在病床上,眼睛盯着窗外的风景发呆,平日陪伴在他身边的儿子,女儿都不在他身边,那天,只有自己的侄女在病房里看着他。
终于,他还是发现了异常,吃力地将头从枕头上仰起来,向侄女问道:“小敏去哪了?”
看着老人满脸的疑惑与逐渐消瘦下去的身躯, 侄女还是没能忍住,将真相告诉了他:“他回老家给你办‘老屋’了”(在我们那,“老屋”的大致意思是“墓地”)。
“幺爸,你这病跟爸爸的病一样,是癌症,很难医好了!”
幺爷爷听完,头直愣愣地往枕头上摘下去,一双空洞的眼睛望着天花板,毫无生气!
他没有哭,只是一言不发地躺在床上,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可能是愉快的过去,也有可能是没有完成的些许遗憾!
后来听他们说,儿子回来后,幺爷爷大闹了一场,直嚷嚷着要去死,不活了,觉得活着也是给儿女增加负担,说什么坚决不活了,止痛药也不吃了,饭更是喂不下去,但最终还是被儿子的言行打动,决定好好走完生命最后一程。
03 经历过死亡,才明白健康地活着多么重要!
幺爷爷是回到老家才走的,算是魂归故里了,葬在离我爷爷不远的一处田地里,只愿来生他们俩还做兄弟。
幺爷爷的哥哥,也是我的爷爷,也是因为癌症走的,是胃癌!
那时候我太小,不记得爷爷死前什么状态,也不懂什么叫做难过,只知道看着大人们都在哭泣,自己也装模做样地哭起来。长大后,随着自己经历的事情越来越多,接触到越来越多的不幸,死亡,才明白健康地活着是一件多么奢侈的事情。
2014年,父亲在工地上出事,身上多处骨折,损伤,在床上躺了整整一年!
2016年,舅妈突然疾病去世,5岁的孩子突然没了妈妈!
2017年,一家亲戚在老家办酒席,半夜火炉没关,一家人差点全部因为一氧化碳窒息而亡!
2018年,隔房的表弟半夜开车被幢,从此以后没了双腿,依靠轮椅和拐杖生活!
我慢慢地发现原来电视剧中演的那些意外,那些事情一件件真的发生在我的生活中,一切都是那么不可预料,但又似乎是命中注定,我彷佛也懂了所谓“故事来源于生活”这句话,事实上,经历过生活,你会发现生活往往比故事要残酷,狗血得多。故事是艺术化的生活,带给人们希望,所以大都会有一个快乐的结局,但现实中,很多时候我们回天乏力,通常以悲剧收尾。
04 长辈年纪再大也是前面挡风的树!
幺爷爷的离开,正如当年爷爷的离开一样,给这个家庭造成了不小的打击,特别是老一辈们,因为死亡和他们之间的距离似乎是越来远近了。自从幺爷爷离开后,奶 奶总是坐在后院的小凳子上,一坐就是大半天,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久久不能走出。
5月份的阳光,温和而不热烈,洒在奶奶满头白发上,每一寸闪耀都折射出岁月的光芒。
很多事情我们早已预料到了结局,但当结局真正降临的那一刻,我们却还是不忍面对,死亡也是这样。
每个人都会死,只是有的来的早一点,有的晚到一点,但无论如何,最终我们都将走向同一个终点。
很多时候,我都尽力控制自己不要去想死亡这件事,因为死亡大部分都是悲伤,痛苦,离别的暗示。如果真要说死亡,我倒不惧怕自己死亡的来临,但是我却很怕哪一天至亲离我而去,剩下我独自面对这个世界,我不知道自己是否有足够的力气和死亡进行较量,或者能较量多长时间。
正如《我与父辈》一书中写道“长辈年纪再大也是前面挡风的树”,是啊,此时的我们20几岁,父母亲健在,爷爷奶奶也还安康,所以我们只管努力奋斗我们自己的生活就行,死亡好像和我们离的很远;但父母一走,我们和死亡之间再也没有那堵可以为我们遮风挡雨的墙了,我们被迫快速成长,以至于有足够的能力与死亡较量得久一点。
05 你永远不知道明天和意外谁先发生,所以珍惜当下吧!
今年大年初三,手机上全是铺天盖地的新闻推送——“科比坠机”、“科比逝世”、“黑曼巴永远离开了我们”,我相信,这条震惊体坛的大新闻,让好多球迷无法相信,即使是我,也用了一天多的时间来消化这条新闻。
陪伴无数人青春的科比就这样走了,从此凌晨四点的洛杉矶再也没有科比的身影了。
死亡就是这样突如其来,不管是天灾,还是人祸,上帝对于死亡的分配总是那么任性,甚至你都没有时间和亲人朋友好好告别。
但也有那么一些人,他们每天都在与死亡打交道,他们清楚任务的艰巨与风险,却还是迎难而上,替我们负重前行。他们有的是保卫祖国边疆的军人,因为肩上那一份沉甸甸的责任,不得不将自己的生命暂时放在一边;有的是身在抢险救灾第一线的消防员,哪里需要他们,他们就逆行到哪里;有的是无国际医生,不惧埃博拉病毒的高度传染性,永远冲在控制疫情的第一线。
除去这些,也有一些让我十分敬重的人,以一种超脱了世俗的态度看待生命。他们是身患疾病的病人,知道没有治愈的希望,选择了一种体面的方式结束自己的生命;他们是看淡生死的出家人,始终秉持着一种向死而生的态度去生活,我不能说这些人是不怕死亡的,但某种程度上,我想他们对于死亡,生命的态度是不一样的,或许无奈,或许欣然接受,或许压根没考虑那么多!
万般滋味,都是生活。
生活,正是因为它的不确定性而有趣,但有趣的代价是,你也得承担那些时刻存在的风险。
人生百态,在这浮华的世间,且让我们放下内心的浮躁与喧嚣,静下心来,细细品味生活,好好享受当下吧!
所以,如果将明天当成生命的最后一天,你会怎么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