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第八章
作者终于进入多瓦悠的村子开始研究工作,但事情并不像他想的那么简单。多瓦悠人的生活习惯和思维方式跟作者差异巨大,导致研究进展缓慢。
首先阻碍研究深入的,就是语言。说来有趣,作者觉得很难学的多瓦悠语竟和中文类似:
“它是一种音调语言,一个字的音调高低可以完全改变字义。多数非洲语言为两声;多瓦悠语则为四声。一声与四声颇易辨认,二声与三声却相当不易。更惨的是,多瓦悠人会将音串联,形成滑音,一个字的音调因而受到相邻一字的影响。此外还有方言的困扰,某些区域在使用不同字汇与句子构造时,也必须使用不同音调。”
怪不得外国人觉得中文难学~
而最令作者感到挫败的,是日日重复的问候语。
“今日,你的天空可清朗?”
“非常清朗,你呢?"
"我的天空也很清朗。”
不管遇到谁,都要重复这段对话,并且不能擅自修改,否则就会招来异样的眼光。
除了语言,多瓦悠人对穷人和富人关系的理解也很有趣。他们觉得富人如果雇佣了穷人,就有责任为他提供保护,并且这种保护惠及方方面面,小到连主人有不要的东西,也要先问仆人是否需要,只有他明确地表示不需要之后,才能送给其他人。有了这一层关系,仆人就特别不怕麻烦主人,或者说穷人就特别不怕麻烦富人。
这可为作者带来不少“麻烦”,从物质上来讲,他显然属于富人阶级,因此有义务照顾周围贫穷的小伙伴,包括让他们免费搭自己的车,以及为他们治病等等。
多瓦悠的医疗体系也很有特色。和所有相信巫术的村落一样,他们对疾病的分类也是按不同巫术来分类的。有一种略带恐怖色彩的头部巫术,只有在患者死后检查他的头颅才知道是否患病,而如果一家人连续患病,就说明这个家里有人给他们下了巫术。被指控的人如果想证明自己的清白,需要从死者头颅上走过,如果没有当场死亡,就不是施巫者。
这些挂念在我们看来非常荒唐,但却是他们祖祖辈辈坚信不疑的真理。大概每个文化里都有这种神奇力量的存在吧。
同样有特色的还有多瓦悠的祭祀仪式,其中有一种头颅祭,其场景和这个名字一样令人害怕。由于多瓦悠人死后身体和头是分开存放的,所以如果死者向家人托梦,就说明需要举行头颅祭,当然了最终能否举行还要看一个我个人相当看来相当随便的表决结果,即主人“出面寻求亲人的支持,奉上啤酒,如果两场酒宴下来无人有异议,就可以举行”。据说这样做的原因是“多瓦悠人喝酒后脾气不佳,酒醉而无争吵,实属罕见。如果连续两场酒宴都无争吵,说明大家对举行头颅祭有极大共识。”
总之,作者有幸参加了一场头颅祭。过程我就不叙述了,还是比较血腥。据说要不是白人插手,还需要当场敲碎一名男子的头颅,才能完成祭祀。我感叹的是,文化除了给我们带来共同的信仰,大概连我们的情感也是可以驯化的,要不我们眼里这么可怕的事情,如何在他们心理显得在正常不过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