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神经病,是理想

楔子

  那一年,我们不再背诵“落霞与孤鹜齐飞”,我们也不再背诵定语从句和范文。那一年,路口的凤凰花“骄阳似火”。那一年,杨瞳将自己的青春定格在了英国。而那一年,陆绾去了厦大。很多年以后,陆绾在机场候机厅的时候写下了这么一句话:“在天宫的月楼里,命运的红线纵横交错,而我与你的相遇,便是这千丝万缕中最美的那一根”  。 

  这时,小瞳瞳的“闹腾”,把陆绾从浪漫的回忆中拉了出来。

  “妈妈,妈妈,爸比怎么还没有到啊!>"<||||”

    “乖,爸比可能是飞机晚点了。小瞳瞳,等会爸比出来的时候你可别喊他爸比喔,在外面要喊瞳哥,知道吗?”

  “那,那我喊了,妈咪会奖励我冰淇淋吗?” 

  “会会会,会给好多好多冰淇淋的。”

  “好耶好耶!”

  “妈咪,好无聊啊,你能讲讲你和爸比以前的故事么?”

  “好呀,妈妈和你说说妈妈是怎么追你爸比的吧!”  “那年,我第一次认识杨瞳……”

  壹 

  又是一年五一到,舍友男票相继来报道,相约踏春游蜀道,可怜陆绾一人留宿看“泡泡”。  对了,泡泡是宿舍里的一只橘猫,因为实在太胖了,所以取名为泡泡。  宿舍里,我抱着泡泡,刷着手机,嚼着棒棒糖,煞是惬意。突然,一张修长白皙的手图映入眼帘,作为一个资深手控,这是我第一次知道杨瞳。  五一这一天,我抱了泡泡一整天,翻遍了杨瞳所有的微博,看完了他以前所有的直播,同时,也傻笑了一整天。 

  我对泡泡说:“泡泡啊,你说,姐姐要是能当上杨瞳的女朋友多好啊;姐姐要是能和他一起唱歌多好啊······”泡泡似乎听懂了似的,“砰”的一下,滚走了。走之前还留下了个无奈的猫眼,似乎在说“这傻女人在想什么呢,怕是在抓梦jio喔。”

  这一天,我发了一条说说:“从今天起,我要励志成为杨瞳的女朋友。”  底下的回复杂七杂八,但唯独黎璟那条“我知道你的个性,努力去做吧,我和陆言都会支持你的,有需要我们的地方,说出来,姐们必为你两肋插刀。”  是啊,我自己心里也很清楚,我是真的对这个男生动心了。  我开始规划自己的人生,开始定下一个又下一个小目标,健身,学习,乐理······而当一张完整的列表呈现在我的眼中时,我自己也着实吓了一跳,怀疑自己是不是疯了,怀疑自己是不是在痴人说梦,怀疑自己是否能坚持下来,怀疑了所有能怀疑的一切。而当我把耳机带上,那一曲“童话镇”抹去了我所有的疑惑,带走了我一切的犹豫,在我心中构筑了只属于我自己的那一片童话镇。踏着音符,我背着包,去了健身房。  夜,窗外,灯火阑珊,假日的欢愉气息扑面而来,音乐声中掺杂着酒气,黄晕的灯光下萦绕着“蜜味”。校园里的所有,似乎都在歌颂着五一的到来。而我却好似屏蔽了所有的欢愉,早早便和泡泡道了晚安,窝在床上,看瞳哥的直播。看着看着,不经意间,就睡着了。  夜越来越暗,繁星逐渐取代了灯火,燃点了整片天空,而我梦里的那座童话镇又会有怎样的温柔呢?

  第二天早不到七点,黎璟便打电话过来约我去xx店吃早点。刚到店门口,就看到她和陆言恩爱的场景。想起他们曾经的苦日子,便不由的笑了出来。  那天早上我们说了很多,也考虑了很多。他们没觉得我疯了,所有的话语也都是鼓励,我很庆幸我有这样一个闺蜜和老弟。那天离别的时候,我什么也没说,只是留下了一个淡淡的微笑,我知道我自己必须很努力,因为这样才对得起他们,对得起我的心动,对得起我的青春。

  那一年,陆绾18;那一年,陆绾拼了命地提升自己;那一年,杨瞳也18。

贰 

  时间的齿轮从未停止过转动,一眨眼的功夫,世界已经经历过了两个四季的轮回。此时此刻,七月的骄阳正炙烤着整片神州大陆。而这一年,陆绾20。 

  早晨不到七点,黎璟在电话中兴奋的声音便将我所有的睡意击退。不同的店面,不同的门口,相同的时间,相同的人,相同的恩爱。我坐下,点了一份培根,一个煎蛋,一份英式早茶。不知从何开始,我的饮食就已然英化。

  “亲爱的,今天要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也是和英国有关的哟!”

  “怎么,我拿到英国交换生的名额了”  ?

  “厉害了我的老姐,没错,就是这样”  。

  “真的假的啊?你们别忽悠我啊” 。

  “绝对靠谱”。

  接下来他们说了什么,做了什么我都没什么印象了。一心想着快点到英国吧。    时光就这么悄悄地溜过,你忙碌也好,虚度也罢,地球就是这么一视同仁,不为谁而加速,也不为谁而停止。所以,请在事情到来前,做好准备吧。 

  “女儿啊,到了英国那边要和同学好好相处,好好照顾自己,常备胃药,红糖······”

  “是是是,我会好好照顾自己的,但是比起这些,您老还是教教我怎么做饭吧,我可不想到时候总吃西餐。”

  “你啊,老不正经的,就知道吃,到时候········” 

“哎,妈,我接个电话。”

  “喂,您好。”  “你好,请问是陆绾同学吗?”

  “没错,是我,请问您是?”

  “你好,我是曼切斯特学院交换生的负责人,恭喜你获得了我们学校的唯一名额,相关事宜和材料我会以邮箱的形式发给你。还有,到时候英方会派一位中国学生来接待你,他叫杨瞳,他的联系方式我待会会以短信的形式发给你。请问你还有什么疑问么?” 

“没有,都清楚了,谢谢您。”

  “嗯,那好,就这样。”    “挂断电话吼,我呆呆站了3秒,3秒后,一声尖叫响彻整片大楼,撕裂苍穹!” 

  “怎么了,怎么了,哪有老鼠?”我妈慌慌张张地跑出来,惊恐地说。

  “没有,妈,我出去转转,待会就回来哈。”  我在江边慢慢地走着,享受着江风,听蝉鸣,望鸟飞。稍有些累了便坐在江边长凳上,看着天边的云彩,感慨自己的大学生活很美好,很成功。  叮咚,一条短信。  我急急忙忙打开,当那几串数字映入眼帘的时候,眼泪瞬间盈满溢出!“听着风”,觉得整个世界都充满了粉红色的温柔。  我立刻存上杨瞳的电话,备注瞳哥。而后加上qq。  几分钟后,验证通过了。  我看着他的头像,傻笑了将近一分钟,然后修改备注-杨瞳,托至唯一分组-良人。随后发了一条消息:“你好,我是曼切斯特的交换生,陆绾,日后请多指教。”  收起手机,我又沿着江边走了一圈。不知为何,总觉得今天的风出奇的凉爽,温暖。35°的天气,却一点也不让人心烦,感觉整个世界都充满了粉红色。  我走了一路,笑了一路,想了一路,梦了一路。杨瞳,我离你又近了一步。

  当八月的余温,开始夹杂秋意,微凉的清风取代了空调,那就代表着,暑假结束了。我们又要踏上新的征程,去寻找是与远方。  不同呼天抢地的小学生,也不同不舍离别的大学生。我在安检门口,和母亲告别,悄悄对黎璟和陆言说:“两年后我会优雅归来,带着名牌包,带着,那个人。”  我坐在候机厅,一切都是这么安静,自然。按照流程,我登机,系上安全带,给杨瞳发了一条短信“我登机了,12小时侯见。”随即开始了我长达12小时的天空之旅。  人们都说,在梦里,时间会过得飞快。果不其然,梦里的我还没和杨瞳约完会,飞机便降落在希思罗机场。

  英国的天就像人们口中的那样,阴雨绵绵,让人有些许抑郁。昏暗的苍穹好似拖长了时间,但却为夏季带来了丝丝凉意。 领完行李后,刚到门口,一眼便认出了那个我喜欢了两年的人。她就那样静静的靠在墙边,好似在和什么人聊天吧。我就这样,呆呆的看了他好几分钟,还用手机记录下了几张他帅气的侧颜。欣赏够了,我便径直走过去。

  “杨瞳你好,我是陆绾。”

  “欧,不好意思,刚有点事,没看到你!”

  “没关系,我们走吧。” 

  “好!”  他接过我的行李,边走边问我途中累不累,现在饿了吗,有没有啥不舒服,还说:“你现在有点不适应是正常的,等倒好时差了就好了,我有好多方法呢,等回去了告诉你哈!”我没有多说什么,只是一直微笑着看着他,时不时点点头。

  “哎,你都不怎么说话喔,是不舒服吗,还是我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到位的,别客气,都可以和我说喔。” 

  “没有,没有,我只是有点不舒服,缓一缓就好了。还有,你能来接我,我就很谢谢你了,没有啥到位不到位的。” 

  “嗯,那就好,那你在这等会儿,我去开车过来,你等会在车上睡会儿,休息下估计会好点。”

  “嗯,好。” 

  因为时差的关系,我在车上睡了好久。醒来后,已经到了学校的宿舍楼下。  “你醒啦,我看你睡得那么熟,就没叫醒你。”

  “喔,不好意思哈,耽误你这么多时间了。”

  “别那么客气嘛,都是中国同胞,有事多多帮忙啦!”  “那,你住二楼,我进不去女生宿舍,你就先去整理下自己的房间吧,等会儿我来接你去吃午饭,顺便熟悉一下学校和我们的项目流程。”

  “好,麻烦你了!”

  “嗯,那再见咯。”

  “嗯,拜拜。”

  望着那逐渐远去的车影,我再次感叹努力的伟大。原来,平凡中的努力真的能实现某些看上去不可能的梦吧!  安顿好自己后,随即和妈妈视频,让她看看我的宿舍,听完所有“唠叨”,和老妈唠完嗑后,又开始和黎璟他俩视频,和他们说我有多开兴,多兴奋……  聊着聊着就听到楼下传来喇叭声,往窗外一看,恰好四目相对。我浅浅一笑,对他比了一个“十”,而他也对我点点头。  我很快收拾好自己,踏着音乐,一蹦一蹦的下了楼。

    “不好意思哈,又让你等我了。”

  “没事,女孩子嘛,出门前总是要打扮打扮的,理解理解。”

  “嗯哼,那么,我们去哪吃饭呢?吃中餐吗?

  “随你呀,你想吃中餐我就带你去吃中餐;你想试试西餐,我也知道很多西餐厅。” 

  “去吃中餐吧,刚到就怀念家乡了。”

  “好,那咱们就去吃中餐,我正好知道一家很有名的中餐厅,吃完了,我们还可以去旁边那家甜点店,对了,你喜欢吃甜点吧?”

  “当然了,甜点可是人间极品,人活着怎么能没有甜点呢?”

  “哈哈,看来是个吃货!”

  瞬间,我的脸就红了。“不是,你别误会…… ”

  “没关系的,别太客气了,我希望咱们能当好朋友,毕竟咱们团队里,就我一个中国人,你能来我很开心,所以希望你不要太拘束。”

  “谢谢你,让我的思乡情没那么严重。”

  “走吧,去吃饭啦,别在说这种伤感的话题了,让食物来治愈你的时差不适,我觉得再合适不过了,嘿嘿……”

  抬头望着他的侧脸,觉得自己无比的幸福,脸上的笑容怎么也藏不住。可能,这就是喜欢吧。  今天的行程就好似约会一般,我多希望能每天都如此。可现实不是诺亚方舟,巨大的工作量和满满的课程让我们每天的接触仅局限于工作和学术的研讨,而每天吃饭时,我们会放下工作,谈谈八卦,谈谈自己的家乡等等…… 我们再也没有过浪漫的“约会”,就算英国的天再昏暗,也托不住时间。

  两年后,我站在安检门口,他对我表白。“陆绾,和你相处的这两年真的很开心,希望在以后的日子里,你都能出现在我的生命中,听我的歌,伴我的琴。我喜欢你,希望你……”  我猛地抱住他,踮起脚尖,伏在他的耳旁轻声道:“我愿意,愿意去喜欢你,愿意等你回来,愿意听你的歌,愿意为你伴奏,愿意,驻足你的一生。”我俩就这样,静静地看着对方,直到我过安检,上飞机,抵达中国……”

  “妈妈,妈妈,你看你看,爸比到了。”我抬头望去,恰好四目相对。就像曾经在宿舍的那次,时光带走了很多东西,但他眼神里的温柔,还如当初一般,从未变过。

  “瞳哥,瞳哥,你回来啦,我想死你了!”

  “小淘气,谁让你叫我瞳哥的,要叫爸爸,听到没有。”杨瞳一把抱起飞奔过去的小瞳瞳,捏着他的脸,佯装生气地说道。

  “是,是妈妈让我这样叫的!”小瞳瞳嘟着嘴巴,奶声奶气地说道

  “妈妈在哪呢?”

  “在那呢!” 再一次的四目相对,再一次的温柔。这一次重逢,便再也不分离了。古人云:“长发绾君心,辛勿相忘矣。”杨瞳,你不知道吧,第一次在机场的那次离别,我便扯下了你的一根头发,绾上我的头发,收藏在盒子里,放在我的床头。希望我们能如古人所云,长相思守;希望我的长发,能绾住我们的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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