猴杯


第一次听说张贵兴,而此前甚至不知道“猴杯”是什么意思。被繁复的词句所吸引。这本书真的像是雨林,要努力拨开枝叶才能瞥见真相。

一个梳理,备份给自己看,用以抵过遗忘。也许有看得不仔细遗漏的地方或是理解错误之处回头再修改。

猪笼草(pitcher plants),热带肉食植物,俗称“猴杯”(monkey cups),正式名称“忘忧草”(Nepenthes)。

捕虫瓶里的汁液,清凉可口,猴子爱喝,故称猴杯。

余家众人

曾祖 余石秀

苦力出身,曾因在西加里曼丹三发金矿偷窃或煽动造反而被动用酷刑,双手反捆浸泡河中让水蛭吸血三天,后来脱困,带着一包金块翻越沙捞越国境。

1860年,一个英国商人草创了种植园区,开园之初饱受蟒兽肆虐和土族骚扰,殉职者众。

1882年,园区小有规模,园主被杀,尸体倒吊在巴南河畔一棵百年老树下(疑似曾祖所为)。曾祖清朝打扮,会十种语言。用猴皮包扎的一包金块同总督签下种植园。

教唆总督毁坏潘家沃土,顶死潘家九岁独子,逼走潘家,将其土地纳入果园种植区。

胡椒价格上涨时,曾祖已无多余荒地,于是陷害黄家,利用日本人杀死黄家四口,侵占黄家土地作为胡椒园。

十年后,出入总督府无数次,上下打理,半公开种鸦片。园内开设赌馆、鸦片馆和妓院用以不断剥削劳工。

鼎盛时期有八百劳工。在巴南河畔拥有两座相距五十英里的种植园区,以长舟和快艇联系。

日本人到来后,曾祖开始解散员工,结束园区。带着祖父,两位有亲戚关系的工头,五位巡逻队员驾驶两辆卡车去西加里曼丹三发金矿购买金块。回程时遇见土匪(旧日劳工),五名巡逻队员被杀,一辆卡车和半数黄金被抢走。

低态保护财产,将剩下的金块埋在总督兽栏下。

使用矿区的盐木梁柱做浮脚搭建自己的浮脚楼,八十五年前矿区崩塌,活埋二十多个矿工阴魂不散,入夜后提着采矿灯寻找最坚固的木材试图重建矿区。

举报两位觊觎黄金的亲戚,使一百多位亲戚被日军所杀。

独自前往树桥祭拜时,被阿班班砍去头颅。

尸体横陈于树桥上,被祖父扛回,折断手脚关节装入棺木。头颅被阿班班雕刻纹饰,祖父寻回后将其葬于老榴梿树下。每年同乡亲一起祭拜。


祖父 余翱汉

少年随曾祖开荒。

十六岁时,在工头宿舍听见周复被抓。(第三章119)同日抓住一只怀孕的云豹。

十九岁时第一次踏上种植园区。(第四章163)此处与前文矛盾。后文也写道是十六岁。(第六章 233)遇见花印。

1908年1月17日,花印来种植园两周后,祖父第一次跟花印说话。将花印被剪掉的头发赠与花印。

六个月后,殴打调戏花印的苦力,从此结仇。

一周后,母云豹被送走,小花印被送至小木屋。祖父带花印划长舟逃跑,至第二天中午,仍未逃出曾祖的种植园。在咖啡园被抓获,囚禁在小木屋里三个月。被放出后一个月打扮成苦力的样子去娼馆寻找小花印。此为最后一次见到花印。

第二年雨季结束后,放走三只小云豹,向曾祖讨来两只小狼犬。

发现曾祖缺了头颅的尸体,与二犬一起追查凶手。

一周后,发现沐浴中的阿班班。潜伏四天后,杀死阿班班。带回被阿班班雕刻的头颅,将十几个员工和曾祖的头颅葬于老榴梿树下。每年同乡亲一起祭拜。

寻找种植园区女人们的下落,发现花印生前的家庭。买下部分艺术品。

赌场上发现赌友的女儿丽妹,得知赌友的妻子是小花印的女儿,从赌友手中赢得阿丽。

总督死后对孙子雉说出家族的秘密。

侵犯亚妮妮时,被巴都斩首。头颅被巴都带走,拿去给阿都拉做纹饰。


祖母

洞房夜被蝎子蛰了左臀,一个月后逐渐恢复,左腿落下疥疮。丽妹念初中时,发现祖父与丽妹关系,争吵中被总督顶死。


父亲

伐木场工作。传言是共产党员。


父亲的情人

文莱共产革命党。

雉三岁时,怀孕五个月,在丝棉树下小木屋过夜,祖父告密后被赶来的英军打死。

变作鬼魂在香蕉园内,曾被丽妹所见。


母亲

三个孩子,雉、鸰、一女婴落地夭折。

对祖父畏惧且厌恶。


雉 余鹏雉

长孙。

高中毕业一年后,十九岁的雉到台湾念大学,放弃马来国籍。大学毕业一年后在台湾任初中老师,教英文。

去年六月底遇见王小麒。

跟同事去嫖娼时遇见凤雏,一夜过后发现凤雏就是王小麒。

三十岁时因丑闻暴露,学期末剩一个多月时匆匆辞职。回到家乡锣市。

丽妹从医院逃走后,跟巴都一起在雨林中寻找丽妹。巴都故意将舢板打翻,他落入水中左肩受伤。

到达猪笼草家族的长屋。被蝎子蜇伤左脚,亚妮妮照顾他四天。第五晚丽妹进入雉的房间。

总督死去,雉回到锣市。协助祖父埋葬总督,驱赶大蜥蜴。

听祖父讲家族的故事;亚妮妮拜访时知道另一部分真相。

祖父死后,带亚妮妮去老榴梿树下挖掘出被祖父埋葬的骷髅。

被巴都杀死。


雉的弟弟。

六岁时,抓捕四只食蟹猴开始饲养。十八岁时在雨林结交达雅克猎友。

一个夏日午后,看见玉米园里的祖父和丽妹。

后被达雅克猎友带走做人质。


夭折的妹妹

落地夭折,被雉和鸰用旧猪槽为棺木葬于果园内。三个月后兄弟俩掘坟开棺,放入一只死去的食蟹猴,又过三个月,妹妹的遗骸与猴骸难分轩轾。


丽妹 余丽妹

小花印的外孙女。

九岁时(时年雉十五岁)被父亲抵债,随祖父进入余家。左手臂上有猪笼草刺青,不生头发。后在右臂刺蝎纹。

十五岁时被祖父带进丝棉树下小屋,半年后没有念完高中就辍学。

从泰国带回鸦片被海关搜到,鞭笞三下,从此四肢着地,用腹部行走。

生出早产畸形婴儿。

抱着孩子从医院逃走,两脚直立如正常人。走入雨林。回到长屋。族人将死去的孩子按家族仪式安葬。喂养小红毛猩猩。进入雉的房间。


总督

婆罗洲野生犀牛。

幼时目睹父母被英军所杀,被人类卸皮截角,尸体被大蜥蜴分食。左眼被刺瞎。

被曾祖捕获驯服,用一百二十根盐木圈成兽栏。

保卫余家,顶死潘家九岁独子,顶死祖母。

囚禁于丝棉树下十余年。守卫余家金块。

生病后,被昔日劳工砍死,死后尸体被大蜥蜴所食。


猪笼草家族

曾祖的种植园结束后,娼馆的三十多个女人沿着巴南河深入雨林,靠猪笼草瓶子里的水解渴充饥。一百多天后,被达雅克人收留。

有三位怀有身孕,孩子生下来放进翁中活葬。

一位难产被送往医院,被日本人杀死。祖先去寻找的时候,将被日军切割的婴儿尸块放到巨大的猪笼草瓶子中。

后来她们嫁给达雅克族男人生下子嗣,手臂纹上猪笼草。


周复

花印的父亲,曾祖种植园的劳工。

将两个女儿卖身娼馆,偷曾祖的鸦片被抓后,被吊在巴南河里水蛭吸血三天,将花印抵债。


花印

十二岁时被父亲送到种植园。

六个月后,祖父殴打调戏花印的苦力。

一周后,母云豹被送走,小花印被送至小木屋。随祖父划长舟逃跑,至第二天中午,仍未逃出曾祖的种植园。在咖啡园被抓获,囚禁在小木屋里,吞食发光的毒菌。被送入娼馆后,见过祖父一次。

随女人们逃亡到雨林,与达雅克男人结婚,共同创作雕塑和纹身。生下一群儿女后过世。


阿班班

婆罗洲土著艺术家,十五岁起独游雨林,漫游婆罗洲岛。二十八岁时已熟记数千种婆罗洲原始民族传统装饰图案,最善纹身。

满身纹饰。二十岁娶亲,一子四女。儿女身上都有胎记。

砍下十多个种植区员工的头颅,砍下曾祖头颅,雕刻纹案。

沐浴时被祖父所杀,尸体被埋丛林。


阿都拉

阿班班的儿子,十岁继承父亲衣钵,慵懒愚笨。十八岁成家开始专业绘制图案,收入不足以养家,不得不狩猎农耕。三十岁生下巴都。

三年前早已疏远农猎栖身木屋的他突然天才觉醒,开始创造婆罗洲的土著艺术。如今准备创作犀鸟神像。


巴都

阿都拉的儿子,出生时全身三分之一有胎记。

全身纹饰,手臂上有猪笼草。

十五岁成年礼后,狩猎误伤族亲,追猎家禽,烤食大犀鸟。十六岁时误杀肯雅青年。族亲请来婆罗洲岛最后的巫师与其斗法失败。从此过着向导的生活。

竹筒和球鞋里养着最毒的蝎子。带着雉寻找丽妹,打翻舢板教训雉。

长屋里放蝎蜇伤雉。

种植园杀死祖父。

老榴莲树下杀死雉。


亚妮妮

拥有猪笼草纹身。称呼雉为泰(泰迪)。

爱上雉。帮助雉刺杀野猪。阻止族人伤害雉。

雉被蝎子蜇伤左脚后,亚妮妮照顾他四天,在雉的房间里度过四晚。第五晚玛加过世。

去锣市寻找雉,将真相告诉雉。


玛加

亚妮妮的妹妹,先天肺部疾病。去世后被放入瓷翁中埋葬。


双胞胎姐妹 南玲和蒂玲

亚妮妮和玛加的妹妹。头发天生是金黄色,二人难分彼此。


其他人

王小麒

雉的学生。十二岁。父母离异。在魔宫传奇赚钱。后休学。

生下早产死婴后,弃于学校后面的河中。(存疑)


罗老师

五十岁退休时,爱上高三女孩,送钱请她跟自己睡觉,半年后被女孩家人发觉,隐居婆罗洲丛林。

试图研究达雅克人的装饰艺术与人类脑纹的关系。用假珠宝勾引达雅克族女孩。为了勾引亚妮妮答应出钱送玛加去新加坡治病。

雉到达长屋后,河水暴涨,罗老师去长屋避难。被达雅克族人殴打。


黄家女儿

十五岁,身边跟着长尾食蟹猴,每日喝猴子带来的猪笼草清水。为救猴子被日军奸杀。

猴子从此每年带猴群出现在果园中饱食水果,祖父大肆捕杀。鸰六岁时,抓捕四只食蟹猴开始饲养。猴群从此绝迹。


一些故事

蝎猫大战

曾祖落户浮脚楼五年后,一时间冒出数量骇人的蝎群。家人彻底整修浮脚楼,曾祖和祖父的私房钱暴露。祖母从娘家带来两只猫,第一晚杀死三十多只蝎子。后来祖父带来祖母家五只猫,又向邻居讨获三只。展开蝎猫大战。一个月内除了最初两只猫,其余八只全部殉职,曾祖厚葬野地,从此蝎群绝迹。


咖啡园之战

曾祖率领二百多个苦力和巡逻队员同达雅克人发生肉搏战。进行二十多天,大小肉搏战十多次。双方的尸体被大蜥蜴分食。曾祖最终获胜。

祖父带花印逃跑至此处被抓获。


丝棉树

六枝,余家未曾落户时,曾盘踞一头大蟒蛇,七十多个达雅克男子吹射上千支毒矢将蛇杀死,蛇骨仍留在树上。

曾祖和祖父都习惯居住在丝棉树下的小屋里。

树下埋着金块。

雉三岁时,一个怀孕五个月的女共产党在丝棉树下小木屋过夜,被英军打死。

后来总督被囚禁树下十多年。

溪底布满人胆猪心状石块的小河、树桥以及河岸的老榴梿树

一座树桥横竖两岸,一百年前英国野战部队追剿土著时所砍。

被曾祖出卖的一百多亲族被屠杀,曾祖和祖父将婴尸连同猪笼草一起埋葬于此。

曾祖独自来此祭拜时被阿班班馘首。祖父带回十几个员工和曾祖被阿班班雕刻的头颅,葬于老榴梿树下。

祖父和雉每年到树桥上同乡亲一起祭拜。


医院和附近的墓地

从种植园逃出的一个女人难产被送往医院。1942年7月,日军登陆前医院全员撤离时,将十几个婴儿活活弃于医院。尚有几个护士留守,被日军一同杀害。

猪笼草家族的祖先去寻找的时候,将被日军切割的婴儿尸块放到巨大的猪笼草瓶子中。

1942年8月,被曾祖出卖的一百多个族人为躲避日军到达此地,发现二十多支巨大的猪笼草里有婴儿的残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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