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点钟,早早地起床,就像课本里写的,东方泛起了鱼肚白,我就起来了。这天气已经是夏天的尾巴,有一丝丝凉意,老人们最喜欢。杂乱的衣橱里随便捡一件衣服,貌似还好,便匆匆换上,下楼一路小跑。
起的最早的还是门卫门口那只黑猫。绿色的眼睛射出麦田的芒一般的光,幽幽的让人觉得早晨的清冷。卖豆腐的大爷还没有到,街上只有零零星星的老人窸窸窣窣地走着。憋起力气,我就跑了起来。
嗯,这时候,我总会想起《挪威的森林》里那些关于身体感官的描写。对于这本书中那些成熟的段子人们的褒贬不一,可是,村上的描写总是让人觉得身体是脆弱的,敏感的,贪婪的和克己的。最经典的那句一辈子都记得了:死不是生的对立面,而是作为生的一部分永存。早晨起来,人的感觉很灵敏,让我很自然的就想起那些描写,那些理论,那些貌似梦呓的对白,让人痴迷。
晨跑的时候总是走神,总是觉得有一天能把自己的想法拍成电影也好,有的时候觉得那些想法又好没条理。不知不觉,就到了公园。一湖净水,绿绿的,没有微波,上面漂着塑料袋、易拉罐、饮料瓶、破袜子...任你想象。无碍,反正我不是游泳。现在不喜欢公园的原因是因为里面都是大爷大妈级别的人物,象我这种年轻人除了在上学就是在上班,偶尔看见早晨在公园的必然是成双成对的,而且大多是相亲。在小城市,公园这样的地方显示了它在成就情侣上的强大功能。在一群大爷大妈梦游般的群落里,我健步如飞,象关羽一样过五关斩六将,格外显眼。
身上的衣服湿透了,就爬到假山的顶端,休息。
晨风掠过--- ---
在我还是初中的时候,有一次暑假,晚上,特无聊,就自己爬到公园里来。记得当时山上还没有灯,黑戚戚的,可是没有蚊子,没有昆虫,只有夜风呼呼地吹过。我还是个喜欢幻想的男孩子,喜欢一个人在人群背后看喜欢的小姑娘,虽然现在也是这样,不过那会要简单的多了。也许当时我在想着什么,没有注意身边,一个声音从我耳边划过:你一个人?。当时我很惊讶,一个女孩在我身边坐了下来,声音甜甜的,我只记得当时自己心跳加速,头晕目眩,耳根通红,嘴巴发干...直到现在我也不记得当时她什么模样,什么名字,只记得她也是一个人,也很闷,比我大一些,看见山上只有我和她,于是找我聊聊。忘了我们聊了什么,不过聊的很开心,而且聊的很晚,直到山下人群都散去。于是,在互相微笑之后,我们离去。我很想问一下她的讯息, 可是,就那么散去了,留下唯一的少年青涩懵懂的回忆...
一身大汗之后,已经是七点了。太阳不高,但是很亮。去吃饸饹面,没有地方。想起高三早晨在学校打饭,队伍不长,但是很粗,有的人插队都插到了队伍外面,已经不知道哪里是排队的地方了,大家抢作了一团,可还是有很多人打不到饭吃零食或者饿肚子,那时真是让人觉得紧张。我一个人,于是随便找个地方坐下来,和大妈要了一碗。
面上来了,这么多年,味道还是没有变,因为,做面的人也没有变。其实,食品的味道也是勾起人回忆的重要道具之一,无论是现实还是电影里,人的情感与自己的口味总是有一些温馨的联络。贾平凹在小说里曾写过,他小时候和父亲逛城里,看见面摊,停下来,发现上面有一只苍蝇,正疯狂地吃着。于是,他恨不得自己就是那只苍蝇。想想这段,我就觉得自己总是很有食欲,从思想的原始有了进食的动力。于是狼吞虎咽。最近吃饭喜欢吞,不管是面还是饺子米饭什么的,可能是最近又看见水浒传里的情节了,觉得他们大口吃肉大口喝酒很是张狂和放任,可以释放自己,当然,除了不能吞食的那些,例如鱼...
吃完结账,该回家了。慢慢地走,正值上班期间,车水马龙,在路边逆流而回。
到家了,开始一天的工作了。八点,高中那神圣的上课铃响起的时间,我远远的望着那个方向,默默告别那个时代,属于我们十六班自己的时代。窗外的那口大钟,再也不转了,在我去太原的第一年,它就停下了自己的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