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户口本给孩子能怎么着啊?她又不是来我这边就不走了?"她打着电话带着哭腔。
"这么多年,你啥事能靠谱,结婚的时候父母双方不同意,我抱着跟你浪迹天涯的心跟你在一起,没有钱,没有家,苦苦撑着这么多年,我图啥,女儿都那么大了……"她几乎快要崩溃到歇斯底里了。
她叫叶子,老家在东北大庆,说话的口音中带着浓浓的东北大碴子味儿。她看着像二十七八岁的样子,如黑丝的长发披在腰间,脸上泛着光泽,透亮,红润的感觉,虽然很瘦,但还是不难看出腰间有着隐隐的赘肉,但似乎完全不影响美感。
可当知道她的真实年龄的时候,我却有点小小的惊呆,她已经39岁了,已经是个12岁孩子的妈妈了。可见她保养的很好,岁月在她脸上没有光顾留下太多痕迹。
她比我父母小不了几岁,还是习惯叫她姐。
她跟我说过,她家孩子名叫豆豆,今年刚刚小学毕业,想趁着放暑假这段时间,来这能多陪陪她。
豆蔻年华的少女,十二三岁的年纪,也显得格外的叛逆,每次跟她打电话,都哭闹、抱怨她不管自己,除了能给自己钱,没有关爱,没有陪伴,她也心疼孩子了。
可是,每次她跟豆豆爸爸打电话,要么挂掉,要么关机,他并不情愿让月月从这么远的地方飞到她的城市,更不可能让月月在她的城市上学。
所以,也强行扣住户口本,三方的纠结。我不知道他们中间到底有什么样的纠葛与痛苦的过程。
后来,她告诉我说,她和豆豆爸早就在几年前就离婚了。她不得已才跑到满世界打工,自己开店赚钱,还得照顾家里残疾的双亲,她的爸爸腿残疾,妈妈也行动不便。
所以,也不得已从小学五六年级就出了社会,书读的不多,每次写字都是歪歪扭扭的样子,简单的字也写的稀稀疏疏的。
她跟我说,十一二岁的她,就开始干些水田里的农活,插秧,洗衣,做饭,照顾残疾的父母,还有年少不经事的弟弟……家里所有的重担似乎都落在了她的身上,压的让人喘不过气来。
从十四五岁便开始打工之途,餐厅的服务员,一朝一夕都在跑腿的过程中,还要忍受客人的冷眼与挑剔,大冬天的手也只能伸进凉水里洗碗筷;干过销售员,卖衣服,卖鞋子;发过传单,做过超市里营业员……现在的她,经营着自己的一家小小的化妆品店。
现在的她,过着还算不错的日子。
终于等到有一天,她定定神回了她的老家,大概是想好了,心定了,立马以最快的速度回到了老家,用了两天的时间,坐飞机接来了她的女儿豆豆。
这小姑娘皮肤黝黑,眼睛很炯炯有神,齐肩的短发,一出口就一副东北口音,说话大嗓门,总觉得有点像骂人的感觉。正如我所知,这小家伙确性格上实很执拗。
她说:“她要把她栓在身边,现在至少她在我身边,我还能管住她。可是,要是在两地相隔的地方,再过一两年,想管也管不住啦!”
于是,她托人,找关系,想在这个城市给她找一所很好的初中,去考试,去面试,去给学校领导塞钱。可是偏偏在这个所谓的大城市,一切都是安排好的,进学校的门槛费好几万、学费、再加上母女两的生活费,住宿费……可能生活压力太大了。一次又一次被拒绝,一次又一次地希望破灭。
或许,她也只能带她去她所生活过得城市去留下更多的记忆与陪伴,带她去吃她想吃的,去买她喜欢的衣服,满足她的愿望,给她买只小狗去陪伴她。
毕竟妈妈不能一直在你的身边,我知道孩子或许会怨恨,会埋怨,可是,她始终也没办法。后来,十几天之后,也快开学了。她还是得送走她亲爱的女儿,不过,小狗还在空旷的房间里回荡着孤单的身影。
一种小小的寄托,希望快要破灭的想念。
祝愿所有的父母亲能够永远有儿女的陪伴。
希望你的成长有我的见证,不想错过你的每一天最美好的时光。
那个在二楼阁楼上的女人,
还是依旧在那。
努力着,
忙碌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