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我记事起,王妈就在我家了。
王妈个子不高,人也很瘦,她的头发总是梳得整整齐齐的,手背上有总有伤口,王妈说,那是被油烫的。王妈烧得一手好菜,我最喜欢吃她煮的腌笃鲜。
王妈很宠我,出去买菜时,看到好玩的小物件时常会给我带些。用叶子编的小蚱蜢,风一吹就会转的小风车。我记有次她还给我带了小金鱼,可把我高兴坏了!王妈时不时会嘱咐我,小姐呀,你要记住千万不要去河边玩,危险!我那时似懂非懂,只是是乖巧的点点头。
有次王妈告诉我她四十六岁了。“那不是比我爸爸年纪都大!那我得过好多年才能跟王妈一样大”,我吃惊地说。王妈听了笑了起来。
王妈有次不知怎么地跟我说起,她也有过两个孩子,都是男孩。第一个孩子在七岁那年,突然得了高烧,整个身子都滚烫滚烫的,喝了好多药也没能把烧给退下去。烧了一个月后,某个晚上,她的孩子就离开了。难过归难过,好歹,我还有个小的呀。好不容易把小的拉扯到十三岁,那年夏天,孩子淘气,去河里捞鱼,没曾想就送了命。王妈谈起她的两个儿子,忍不住抹了抹眼角。我看着难过的王妈说,我长大了要孝顺王妈。
那次,我在大门口玩扔石子。看见王妈在门口跟一个衣衫不整的男人说话。
“阿芳,你就再可怜可怜我!我这次真的再也不赌钱了!你就再给我些钱吧!”
“我哪来钱,每月的工钱,我都往家里寄了,哪里还有钱!你说你成天就知道喝酒赌钱,嫁给你之后,你哪天有上过工,成天都没事做,只知道问我要钱!”
“好你个没良心的女人,要不是我家,你哥能有钱治病!能活到现在!今天,不管怎么样,你都得给我几块钱,你去找你东家去支下个月的工钱,快去!”
“没钱,真没钱!就知道赌!”王妈哭了出来。我一看王妈哭了,就立马跑过去,大声说“你为什么欺负我王妈!”
“小姐,我是王妈的老公,没有欺负没有欺负!”
“你快走开!要不然我就找我哥哥,找我爸爸去了,你快走!”
“你快走吧!你再这么闹下去,这份工都没了,就更没钱给你了!你快走,快走!”王妈哭着说。
男人一听,惺惺地走了。
我看着站着哭泣的王妈,突然难过了起来……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