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村,中国的每一个乡村,都有着悠久的历史,少则几百年,多则几千年。
乡村,小的几十户人家,多的几百户,甚至几千户。每个自然村,都有几百人,几千人。乡村,每一个乡村,可以说都是中国的缩影。不论风土、人情、还是历史、文化、习俗……乡村,都有浓浓的中国味!都有浓浓的中国风韵!
可以亳不夸张地说,“乡村,就是中国的基石!中华文化的摇篮!”中国人的性格,气质,品质……
一切都可以从乡村里看到!一切都可以在乡村得到体现。
任你从中华大地上,随便挑一个乡村去考量,去研究,去观察,你会惊叹,每一个乡村,都是一个小小的中国啊!
在历史的长河中,中国一向是农业大国。中华民族,一贯重视农业。“民以食为天!”所以,农村发展,壮大,根深蒂固。
乡村,遍处中华大地。乡村里的人们,鞠躬其田,守朴生活。村里的乡邻,几乎都有血缘关系,几乎都沾亲带故。人们大都淳朴,厚道,勤劳,善良。所以,乡村生活,大都呈现着一幅其乐融融,田园风光的优美画卷。
但是,乡村里也有茅盾,也有争执与斗争。特别是农民们普遍文化低,见识少,私心重……
特别是过去落后的生产工具,落后的耕作方式,使生产力低下,人们的生活,普遍在贫困线下。
自古,乡村里就有一种人,让乡里的村民敢怒而不敢言。而这种人,不同的时代,还有不同的表现。
这种人,就是乡亲们口头上的“狗腿子。”
我所在的李家村,就有位很典型的“狗腿子”,大家都叫他“二狗”。据说,二狗做狗腿子,是有遗传的。他的父亲,就是旧时代村里很有名的狗腿子。
李家村是一个很大的乡村,一千多户人家,几千号人。旧社会,村里贫富差距很大。富的广有良田,豪宅雄伟,家仆无数。穷的无立锥之地,给富人为仆。有的四处流浪,讨口。
二狗的爹,是村中大户人家的仆从,人们在后面称他狗腿子。他总是一身紧身黑褂,还挎着长枪,在他的东家一一村里的“保长”前,摇头晃脑,跑前跑后,一副阿谀相。
可是,在乡亲前,他又是另一付嘴脸,不是仗势欺人,就是趾高气扬。东家要谋良田,要占宅地,或是要霸占良家妇女,都让狗腿子们去威逼利诱,去强取强夺。
对这些狗腿子,乡村里的人总是痛恨在心,忍气吞声。幸好,旧社会被消灭,乡亲们迎来了美好的新时代。
作恶多端的东家被正法,令人不齿的狗腿子也死的死,逃的逃。二狗爹死了,他也被乡亲们蔑视。还好,村里有一片山,他向队里要求,去山林里守山。
山高林深,坡陡路险。二狗在山里过着孤陋的生活。幸好,他可以去捡菌,去找药材,换点白酒,借酒消愁。
正当二狗三十多,日子过的难熬时,村里的队长把他召回,给他一间公房住,并让他在队里做特殊农民。
反正二狗是一个光棍,站在水中不怕水湿,又有做“狗腿子”的遗传。队长也是无奈,每天叫乡亲们出工,口都叫哑了,还得天天去检查。有些村民偷奸耍滑,拖工,窝工。
无奈的队长想到了二狗。这小子几天前,送了不少菌子来家。以往,每到吃菌的季节,他都要送来,队长的老婆连连称谢,私下要队长照顾他。队长心里也惦记着,找机会关照下这小子。
队长心里突然有了点子,提议让二狗在村里叫人出工,并让他去四处转转,检查验收。反正,二狗不怕得罪人,村人也不喜欢他。他一人吃饱,全家不饿。
队长一说,村干部们竟然全同意,老党员们也沉默许诺。呵呵,让二狗去干出力不讨好的事,村干部们一身轻松啊!
二狗一下神气起来!真是颇有遗传,他竟然干的很好。每天一早,他一身藏青中山装,挎着火药枪,旧军帽下,一双细小的眼睛,张开大嘴,露出黄黄的獠牙,大声喊起:“出工了!出工了!不要迟到,迟了扣工分!”
二狗一下精神起来!昔日看不起他的村民,不少人竟然私下讨好他,更有那些昔日的地主,富农,远远见他,心里会发毛。在村里公房的批斗会上,二狗出手比民兵还狠。那些被斗的村民心里想:“当年你二狗的爹,是我们面前一条摇尾乞怜的狗啊!”
村中一个老寡妇,又老又丑,为讨好二狗,占些便宜,竟然夜里把二狗留在床上。二狗活了三十多,没尝过女人的味道,管她又老又丑,上去就干,一干就下不来。日子一长,竟然把老寡妇肚子弄大。
老寡妇很是厉害,她正想找个男人,找个靠山,又愁自己老、自己丑。她私心里怕二狗嫌弃她。现在好了,肚子大了,反正是你二狗弄的,量你也赖不掉。
一大早,老寡妇跑到公房里,又哭又闹,把丑事尽情夸大,向村干部,向乡亲们诉说。
村民一片哗然,村干部无可奈何,队长细细思量,他一把抓过二狗,大声说:“你个狗日的,三十多了,困女人困疯了,母猪都不放过。反正是通奸,又不是强奸,你正要媳妇,她正是寡妇,你娶她吧!”
人们笑成一片,二狗脸憋的紫红,大声喊叫:“骚寡妇,老子娶你!大伙们,出工!”
二狗娶了老寡妇,他终于有了家。你看,他似乎有些变了,对乡邻说话的口气,也不再恶狠狠了,他穿的衣服,尽管陈旧,但显得干干净净。
没有多久,二狗当爹了,老寡妇竟然给他生了个儿子,取名“狗仔。”随后几年,狗仔又添了弟弟。二狗家还盖了一幢房子。老寡妇很会过日子,而且,村民们发现,二狗不那么令人厌了,他晚年,甚至变成了一个和气的人了,老寡妇也显年青了,不那么丑了。
转眼间,生产队消失了,乡村变了模样,变了模样!
老队长过世了,二狗与老寡妇也走了。狗仔两兄弟,正是青春年少。
改革开放,家庭承包。队长的儿子成了村中大老板,村里还涌现出不少的各式老板。更令人欣喜的是,村里的地下有温泉,山里全是铁矿。
昔日的李家村,一下富了起来。一幢幢高楼拨地而起,一张张轿车,停满巷道。村民们也不在像往日修地球的村民,一个个洋气,时尚起来,过上了现代新型农民的生活。
狗仔兄弟,也改头换面。西装毕挺,勃子上一条又粗又灿的大金链。据说,两兄弟成了混社会的人,而且名气很大,是老板们看家护院的利犬。
此刻,村中正搞新式选举,有能力的人正在暗中你争我夺,欲掌实权。选举轰轰烈烈,颇有看点。
狗仔兄弟,身挎大包,包里尽是红丹丹的大钞。他们挨家挨户去拉票。哥哥凶狠狠地大叫:“按我们说的投票!”弟弟喜皮笑脸,又是发烟,又是发钱,还口口声声大爹大妈,样子不像恶人。
时代在进步,乡村在发展。尽管乡村有了崭新的面貌,有了富裕的景像;但村庄还是村庄,居住在这里的,还是血浓于水的乡亲们,只是村民们,与时具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