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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年的假期都是索然无味,从学校回来后,我只是待在家里,从没有想过要到外面去看看,虽然走出去也会遇到很多有趣的事,也会让假期过得不那么枯燥,但是看着院里的破墙,我还是放弃了,因为没有目的地出去,只会浪费时间,毫无意义。
本以为一切都和以往一样,平静而且漫长,殊不知一个快递打破了这平静。当我拿到快递,拆开包装时,里面只有一个方形盒子,看起来像是红木的。盒子表面纹刻着一些奇怪图案,做工精细,乍一看像是一个盛装贵物的模样。我不记得自己有买过,也不知道会是谁寄来的,想了想自己认识的人,也是屈指可数,要说关系要好的,也几乎没有,最后查看寄单表发现只有地址是真的,寄件人只是个陌生的昵称。
面对谜一样的盒子,我原本是会迫不及待地打开,看看里面到底是什么,但最后还是停了下来,想想这漫长的假期,难得有这么期待的一刻,如果现在结束了,那假期又会恢复如初。我拿着盒子犹豫不决,虽然内心很想打开,但想起老师说过的话,我还是忍住了。
老师常常把我叫到办公室进行训诫,因为我比较调皮,总会给他惹点麻烦,而他看起来好像并没有很生气,似乎已经对我的行为习以为常了。他每次训斥我之前先要扶一下眼镜,看着好像马上要对我展开劈头盖脸的痛骂,结果他只是心平气和地跟我说,你不能总是以这种愚蠢的行为来寻找意义啊!你这样做只会让你变得更加迷茫。你这样只会令你自己陷入更加不利的局面。面对老师苦口婆心的劝诫,我早已听腻了,强忍着老师的唠叨,目光逃开老师,在周围上蹿下跳,老师见我一副不耐烦的模样,语重心长地说,老师只是提醒你不要犯错,毕竟你还年轻。当时就算老师说得再好,对那时的我来说,和家里父母的唠叨一样糟糕透顶,根本听不进去,但好在老师同父母一样都坚持了下来,他们的那些金玉良言如同刷屏广告,即使你不想听,它们都已经深深留在你的脑海里,以后必将会在需要的时候从你记忆中浮现出来。
虽然我屡次给老师带来麻烦,也接受了老师不少劝诫,但自己顽劣的性格,并没有让老师省心,老师也没有丧失信心,一直耐心给我说他的那些大道理,直到有天我终于没忍住怼了老师,老师震惊不已,非常痛心地看了我半天,才缓缓说道,老师并不是刻意想让你厌恶的,只是仅仅想试着帮你,你想用那些糟糕的行为,来让你获得关注,或者觉得有趣,可是这样做只会让别人更加讨厌你,你获得关注将毫无意义的,你也不会觉得有趣,事情只会变得越来越糟糕,如果你想要让生活变得有趣,有意义,与其放纵,不如约束自己,给原本没有意义的事情赋予意义,而不是将事情搞得一团糟。我很吃惊,以为老师这次肯定会生气,没想到老师还是一如既往地耐着性子劝诫,不过,这次的内容和往常却不同,我真的听进去了,竟向老师问,我真的可以赋予意义吗?老师见我第一次对他的话提出了问题,甚是高兴,笑着说,这取决于你的选择。
如今,看着充满诱惑力的盒子没有立即动手打开,我知道如果想让假期变得不那么无聊,就得约束自己。
虽然克制自己不看这个充满谜团的盒子,但盒子的魅力是越来越大,好奇心不断被扩大,让我每时每刻都感到异样的“饥饿”,于是,我决定出门平息下内心的躁动。
寒冬的暖阳十分耀眼,高高挂在碧蓝的天空中,温热的光线照在身上暖洋洋的十分舒服。我在门口驻足半天,望着自己面前铁青色的大山,听着四周鸟鸣犬哮,内心渐渐趋于平静,对盒子的执念不再那么强烈。在暖阳下周身热了起来,身体里潜藏的寒意慢慢消融,我看到大家坐在自家门前喝茶聊天,他们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神情。我的出现,迅速引起了他们的注意,他们叫我过来一起喝茶喧谈,但被我摆手拒绝了,我只想找个安静的地方,平息还没彻底消失的好奇心。
在村里寻找一个安静之处并不难,难的是你的内心根本平静不了。自从收到盒子以来,我就很烦乱,内心始终挂念着盒子的东西,虽说暂时不能看,但盒子里未知的神秘,总是盘旋在头顶挥之不去。我来到僻静的田垄间,极目望去,除了一片光秃秃的田地外,什么也没有,此刻就算任何风吹都不会产生丝毫影响,而对于此刻寻求平静的我来说,这里真的很安静。
我走在田埂上,迎面风尘仆仆地走来一个背着兔网的猎兔人,他似乎刚从山上下来,看到我便热情地打招呼,问我要不要一起去猎兔,我委婉地拒绝了邀请,表示自己有其他的事情要去做,他没有因我的拒绝而沮丧,那张黝黑的脸向我投来善意的微笑,然后又消失在我身后。
我不知道那个陌生的昵称是谁,也想不起来应该是谁,但能给我寄东西的人,起码知道我或者是我认识的人。我努力回想那天来送盒子的人:高高的个子,脸色苍白,貌似身染顽疾,一双眼睛黯淡无光,他的穿着极其朴素,一身干净的灰色衣裤,没戴帽子,头发短而不乱。他看起来不是快递员。我想了又想,试图能从记忆里寻找一点线索,可惜丝毫没有头绪,可他看起来依旧很陌生,我不愿就此放弃,努力回想,然而回忆勾勒出的影子越来越多,混乱中没有一张是熟悉的。
天气转瞬间已阴沉了起来,我感到有些冷,当我沿田埂走到河滩边时,天空中已经下起了雪花,纷纷扬扬的,远处大山和树木都已变得朦朦胧胧的,我停了下来,伸出手,雪花落在掌心里,一丝凉意袭上心头。我虽然记不得是谁,但盒子的外包上有地址,我是可以去寻找答案的。在回去的路上,踩着雪花,我没有加快步伐,慢慢走,很快内心趋于平静,暂时忘却了盒子带来的烦恼。
坐在去往K城的列车上,我心情复杂,假期虽然还没有结束,但这一次出行完全是自己决定的,这是我的意外之举,在以往的假期里都不曾有的举动,我不知道这决定是否正确,抱着盒子忐忑地看着窗外,外面飞逝而去的景色,不断重复,令人生厌。我想从这转瞬即逝的循环中逃脱出来,这时我注意到坐在我对面的女人一直看着我,从刚才就已经盯着我,但她并不跟我搭话。在这沉闷的车厢里,她清澈的眼神慢慢将我从窗外的拉出来了,沉默地看着我。
突然窗外一片漆黑,估计车已驶进隧道里了,这会儿什么也看不到,我也看向那个盯着我的女人,这次四目相对,我感到吃惊,那张脸极为熟悉,好像是自己记忆中的某个熟人,但一时想不起究竟是谁,而她也同样从我脸上感到惊讶,疑惑地看着我,似乎也是在寻找那个熟悉的名字,但经过长达几分钟的沉默,足以说明,我们仅仅只是熟悉这张脸而已。我无法描述她的容貌和穿着,好像这是梦里的角色一般,一切都是理应如此,而她的模样我了然于胸,仿佛她是近乎一种透明般的存在,无须赘述说明,我想自己对于她来说也是如此。
“你为什么一直看着我?”
“因为你看起来像是我认识的某个熟人。”
“那是谁?”
“想不起来!”
我凑到桌台上看着她,她也凑过来,趴在桌台上看我,我们如此近距离看着对方,却丝毫感受不到对方的气息。我很诧异两人都已经贴脸相对了,竟然察觉不到拉近距离的感觉,周围的空气似乎凝固了一般。我们相互对视着没有说话,直到窗外射进来一束亮光,车厢内也传来报站的广播,这时列车缓缓慢了下来,我估计马上就要到站了。
“你说,你会给一个陌生人寄东西吗?”
“会。”
“为什么?”
“当然是骗他啊!”
“那你会寄什么东西?”
她笑了,被我的这些莫名其妙的问题逗乐了,她仰起身子,离开桌台,倒在座位上继续笑,没有继续回答我的问题。我仍趴在桌台上看着她,暗自思忖,她笑是表示这个问题过于简单,还是过于复杂呢?
“这就是你跟我搭讪的愚蠢话题吗?”
“搭讪?愚蠢?”
在我还未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不再笑了,也不说什么,眼睛也从我身上移开了,我只想问个问题而已,没想到会成为这样一个尴尬局面,于是,我将抱着的盒子放到桌台上解释,这个就是陌生人寄给我的东西,但她此刻变得很慌张,眼神飘移不定,坐立不安,似乎我是一个神经病。
突然,一股莫名的疼痛从腰间袭来,我脑袋开始混乱,有许多事情在眼前晃动,变得匪夷所思,那些带有喜怒哀乐的记忆不停地在眼前变换,我无力地张望着。 “喂!”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把我从桌台上捶醒,我还未来得及搞清楚是什么事情,男人就已经坐在我旁边,满脸怒气,大声呵斥我在干嘛,严厉地责问我为什么一路上对他的妻子胡言乱语。听到男人的控诉,我惊讶地瞪起眼来,有些怀疑是否真的发生了男人所说的事,随即转头看了一下对面,一个满脸雀斑的女人低下头,脸上布满红晕,不知是在抠指甲还是搓衣角,正羞得不知所措,我这才明白自己刚才做了多么尴尬的事情,难怪男人很生气。这时,男人把桌台上的盒子扔到我脸上,并大声谩骂我,我脸上阵阵的疼痛传来,腰间也同样隐隐感到一丝疼痛,我意识到刚刚在梦里也有一部分是真实的。
到了K城下车后,我才想起自己并不知道具体位置,邮寄过来的位置只是一个大概方位,人具体在哪儿不得而知,打电话结果只是一个虚假号码,这下只能自己在这里寻找了。走在路上我感到有些吃力,因为腰痛的不得不彳亍慢行,最后寻着一处长椅坐了下来,休息片刻。
坐在长椅上,我想起来那个车上恼怒的男人,他下车后又想追过来揍我,我想解释,但看他失去理智的样子,我害怕自己根本没有机会解释道歉,于是只能逃跑,可刚才男人的一拳,腰痛仍然在持续,现在又继续剧烈运动,跑的时候身体快要撕裂了,但又不能停下,只能不断地往前跑,等到把男人甩掉这才停了下来。此刻,我坐在长椅上很是疲倦,抱着盒子,看着前面街上停着的车辆,困意袭来,在不知不觉间,靠着长椅沉沉睡了过去。
不知何时,我跑进一个奇怪的房子,里面放置着许多东西,有些认识,有些不认识。我站在房间里,看着那这些东西,感觉自己也好像被它们看着,但我不相信它们有眼睛存在。
房间很小,但里面却塞满了东西,整个房子里几乎很难找到有空闲的地方,许多杂物堆积在房里,里面充斥着拥挤的味道,在这些我所知道或不知道的杂物地下,漏射出一道淡淡的光亮,让人看着感到十分舒服。
我不知道该如何描述那道光亮是什么,也不清楚为什么会有这缕光的存在,但在心底深处,我还是渴望能看到它的全部光彩,但我不想去找出来,因为期待,所以才对我来说是那么珍贵。
等我醒来,黄昏以至,暗红色的光晕撒在脸上,远处天空燃烧着最后一抹色彩。我看盒子是否还在,见到盒子还在,便起身去给自己找个休息住所,不然就要在这里露宿了。
我穿过好多街,终于脚步停在一处比较偏僻的巷道里,那里有一家旅社,匾额上的名字被风尘磨蚀得有些模糊,我仔细看了好一会儿才看清。对于如此陈旧的牌匾,我没有在意,此刻只想尽快找个休息的地方,于是便毫不犹豫地走进了前面的旅社。
进旅社付了押金后,就有服务员前来领路,这个前来给我领路的服务员,嘴角油腻腻的,貌似刚才在我未到来之前,已经对厨房的鸡肉下手了,他用那只满是油污的手给我开门时,我便问了他一句:有人住吗?他含含糊糊地说应该有,回答时他眼神有些飘移,仿佛他仍陶醉在吃肉时的感觉之中。看到服务员心不在焉的样子,我很难相信他的话,不过,当我走进房间时,却发现里面和外面截然不同,干净整洁,看上去很舒适,我很诧异既然把里面都收拾得这么干净,为何不把外面的也收拾干净呢?
当我躺在床上时,看着旁边放着的盒子,内心很纠结,虽然现在已经没有了刚开始的时候的那种迫切打开的念头了,但盒子依然像块大石头一样沉甸甸地挂在心头,似乎打开已经成了某种执念。我心里默念着还不是时候的话,让自己冷静下来,在一遍又一遍的暗示中,陷入了沉睡。
我好像来到了医院,但空荡荡的楼道里没有一个人影,我慢慢走在楼道里,沉重的脚步声在长长地回响,我终于在一间房子前停了下来,缓缓推开房门,看到盒子躺在推车上。我走到盒子面前,像是实行某种仪式似的打开了盒子,可是里面什么也没有,我难以置信这竟然是真的,气愤地从房间里跑了出来,可当我回头看到房间的编号的时候,赫然发现上写着“太平间21号”,我吓坏了,想要大声呼喊,可努力试着喊了几声,却没有声音,于是转身拼命地跑开了……
我从床上惊醒过来,听到敲门声,刚想起身去开门,只见刚才的那个油腻的服务员已经打开门探进一只头,问我发生了什么事?我看到他油腻的嘴,有些难以适应,便说没事,他听到后微笑着道歉,然后闪身消失在门外,门不知什么时候合上了。
早晨早早地退房后,我抱着盒子离开了旅社来到街上,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穿梭在车流和嘈杂的鸣笛声中,匆忙地身影不断消失又出现,我仿佛一下来到了另一个世界一般,面前匆忙的景象和昨晚来的时候截然不同,我以为来到了不同的世界。我抱着盒子突兀地出现在街上,街上很多人用同情的眼光看着我,好像我抱着的是骨灰盒,我也诧异人们的反应,但更多的是恐慌,其实我害怕被别人过多关注,从而伤害自己那微乎其微的自尊,好在我已经找到了自己所要找的街道,但很快就失望了,因为这个老旧的街道基本没什么人,只有货运仓库,根本找不到自己所要寻找的人。
站在路口,我期望那个人会出现,这样这趟旅途也就顺利结束了,可是这样的遐想不会真的实现。我抱着盒子徒劳地四周张望,没有一张面孔是熟悉的,在我记忆里,唯一记得的一张陌生面孔是一个常来我家的叔叔,那时候我还小,只记得那位叔叔每次来都会给我带一些玩具和糖果,而我沉浸于玩具和糖果里,完全没在意那位叔叔,以至于对他的模样丝毫没有印象,后来我不再喜欢玩具糖果,开始记事时,那人就再也没有出现过,好像他从来都没有存在过似的,给我留下一个熟悉而又陌生的概念,他是谁?
我漫无目的地走在人声鼎沸的街上,盒子在手里变得愈发沉重,我像个游街示众的囚徒,疲惫不堪地拖着重重的锁链徐徐向前,此刻我很想把盒子扔掉,可我知道不能那么做,因为当我接过盒子那刻起,就已经接受了一种选择,我不能就此放弃。
我在墙角边停了下来,此时旁边垃圾的腐臭和墙上狗尿的骚臭,正试图融合起来,形成一种不可言状的奇怪气味。这些怪味中,我感觉到自己的精神像一团彩色橡皮泥,不断揉捏变形,寻找合适的形状。我静默地忍受怪味半刻钟,等到鼻子和这些怪味达成共识,才看到地上竟躺着一个纹丝不动的男人,我走近闻到男人身上散发着酒气,似乎宿醉未醒,可能还在梦里继续喝酒。
我没有走多远,便在街口处又停下来了,因为不知从哪里伸出来的一只手拽住裤角,我回头看到是一个蓬头垢面的流浪者,他伸出满是泥垢的手向我乞讨。
——给点钱吧!
——行行好!
他伸着手,等待我做出抉择,但他眼中没有丝毫的期待,似乎他早已知晓我的选择。而此刻我身上的确没有零钱可施舍的,我也许会拒绝他,如他所预想的一样的,不会给他施舍钱财,但我不想让别人看透自己,所以不得已将手里仅有的盒子给了他。
接过盒子后,他先是一愣,然后不可置信的看着我,颤颤巍巍地说出了句“谢谢!”,看起来他有些失望。我看着空荡荡的手,有些诧异自己做出的选择,盒子竟然就这么轻易地送出去了,虽然我还不知道里面究竟装着什么东西,不过,我更多的感到如释重负,而非遗憾失落,似乎自己已经对盒子的好奇变得不再那么执着了。
当我坐上返程的车,看着外面不断飞逝的风景,心里想着那乞讨的流浪者打开盒子会看到什么呢?虽然对盒子的好奇没有像刚收到时那样强烈,但是盒子里的悬念仍然在脑海里留存,我想流浪者打开盒子的那刻会是什么表情呢?此刻外面的天色变暗了,我已经看不清窗外的景色,但还是一如既往地盯着外面,在一片混沌漆黑的夜里,我无法看到飞瞬即逝的变化,只能靠在窗口发呆,慢慢睡了过去。
流浪者打开盒子,里面并没有他想要的东西,但他还是很开心,因为里面有一个会说话的玩具,玩具像朋友一样跟他聊天,他从没有如此高兴,长久的流浪乞讨,已经忘记多久没和别人推心置腹地交谈过,于是他带着玩具来到熙熙攘攘的广场,站上空荡荡的戏台,拿着玩具大声向台下宣布,这是我的朋友!他说完很激动,却不小心将手里的玩具掉落,玩具在地上发出了沉闷的声响,之后再也没有说过话,他很伤心,又失去一位朋友,他的生活再次失去了意义,他又回到了街角,继续流浪乞讨,直到再次看到了一个抱盒子的男人……
我醒来时仍旧处于夜色之中,走出车站,站在寂静漆黑的路边,像个鬼魅一样,看着空无一人的街道,期待能有一辆计程车出现,离家还很远,我不想走回去。好在经过漫长的等待,一辆绿皮的计程车出现了,我终于搭上了车。
为了能尽快赶到家,我打算抄近路,于是让司机停在离村子不远的路边。然后打开手机里的灯,钻入旁边的树林,夜晚的树林幽静的可怕,我蹑手蹑脚地走过林子,可脚步声依旧留在树林里徘徊。当我来到通往村子的小径时,看到远处村庄零星的灯火,像星星一样点缀在黑夜里,我凝视许久竟有种置身于星空的错觉。虽然村子已经不远了,但我没有着急赶回家,放慢脚步,在小径上回顾这个假期的经历,虽然假期仅仅只过了一周,却好像过去很久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