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哥”其人

      这一周工作忙碌起来,读书写字的时间少了许多,也是各种见缝插针,挤压出一点单纯快乐的时光给自己,这样才不至于在生活里失衡。有的时候觉得读书这件事其实是可以一分为二来看待,或者说可以一分为三,书本、旅行and生活。读万卷书,行万里路,识周遭的人,都是可以让你变得丰盛且快乐的。因为每个人其实都是一本可以百读不腻的书,你每次打开都会看到各种各样的故事,真正可感可学的东西也许还在生活当中。所以没有看书和旅行的日子,我就把这目光投注在身边的每个朋友身上,亦是觉得满满的收获与欣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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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且来说说身边的同事牛哥,本来作人物白描,特别是身边人的白描是件危险而有趣的事情,危险的是描摹得像与否都容易被人打上标签、烙印,对号入座的事情多多少少会有一些尴尬。有趣的是,介于生活与文字发生出的奇妙化学反应,是可以让笔者和读者在内心里会心一笑的特别体验。我们都在体制里过活,顺从听话也好,活泼顽劣也罢,都暂且隐去真实的姓名,在这里我称他作“牛哥”。真真是强迫症作祟,和牛哥接触久了,其妙语连珠,妙事连连,如果不诉诸笔端都觉得枉费我耳濡目染了多时。


     牛哥能言善道,调侃功夫一流,天生自带各种话题和段子,与他聊天,顿觉时间迅疾而过。当人人都在吐槽猴年春晚时,大伙已经不约合同地把目光扫向牛哥,单凭他那三寸不烂之舌,可单口相声,可双簧表演,可阳春白雪,亦可下里巴人,完全可以独撑起一台晚会。牛哥口才绝佳,尤其擅长描摹声色,他本人常言,最喜有画面感的东西,他的言语岂止是有画面感,真是色香味俱全,即使在一群人围坐一起为手上忙不完的活计烦恼的当下,他亦能在其中看到谐趣与快乐,从自己开涮,给生冷坚硬的气氛破冰,比起像我这样喜欢背上点文化,拽起点情调的文绉绉,他那些直接刺激鼻腔的句子,让人忍俊不禁,破涕为笑,再没创意的事情,一经他的大肚腩,再经由他舌灿莲花得吐将而出就变成一锅八宝粥。有一回牛哥调侃起上司来,说其人最擅潜水,隐于水深三十米之下,却时刻不忘洞察水面情况,打个比方,那前苏联的鲸鱼被搁浅多半也是此方神圣潜水所引起的蝴蝶效应。话一说完,大伙顿觉脑洞大开,捧腹大笑。平日里,即使遇到尴尬与冷涩的气氛,牛哥一个词两句话就能轻轻松解围,反应之敏捷迅疾,让人不由得佩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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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牛哥博览群书,游遍列国,真正是肚内有货,且都是干货。牛哥好吃,三句话,就能端出一份菜谱来,什么秘制红烧蹄髈、韭菜素馅饺、白萝卜五花肉……自称从不下厨的牛哥,也从不忌惮各种“冷饭回锅”,他能把一道菜谱说得活色生香,各种名词动词均匀分布,感官理性和谐交集。每每一到牛哥说菜谱时分,大伙不由分说立刻拿出笔记本,录音笔,专注地记下分量和斤两,因了牛哥之料理皆是自然、健康、新鲜、美观,引人垂涎,再加上牛哥说起美食手舞之、足蹈之、口沫四溅的模样,大伙都恨不得有朝一日能到牛哥家里观摩且分享。牛哥也喜喝茶,对喝茶亦能生发出一套有趣的逻辑理论。牛哥说岩茶如川菜,能摧毁人的味蕾,喝过岩茶再食其他便无味道可言,七分浓酽加上三分解语,真是令人回味无穷。牛哥好旅行,春节期间低调地爬过了喜马拉雅山,晒出一身高原黑,却也并不在朋友圈里大作文章,算是有内涵,又藏得住自己的人,相较起来像我这种爬爬鼓岭都得分分钟刷刷存在感的人来讲,简直就是弱爆了。

     总体来说,牛哥思路猎奇,脑洞大,正能量,脸皮厚,话锋幽默机智,我一直觉得这类人要是耍起笔杆子真是了不得,能把死物说成活物。不过别看这样,牛哥工作起来谨慎细致,毫无谈天说地时的不羁风格。还是希望,生活里多一些像牛哥这样有热度的人,生活过得不苍白,不平板,立体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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